蘇雲暖一直都知道,霍奕北很忙,忙到沒有假期的那種。
別看霍家是江城第一豪門,自從霍奕北接管霍氏,從來沒有鬆懈過一天。
霍家家大業大,經營專案眾多,服裝、醫療、建材、建築、科研、食品、房地產、電子數碼產品、汽車製造與銷售、名貴珠寶首飾、大型商場等等等等,均有涉獵。
不說別的,只說這些專案一天的財務報表,就需要看四個小時以上,再加上其他專案,除掉吃飯和休息時間,霍奕北幾乎就是個陀螺,只要轉起來就停不下來的那種。
今天,他不僅參加了爍爍的親子活,還陪孩子吃了午飯,現在又帶著爍爍去醫院看爺爺,他哪來的那麼多時間?
蘇雲暖是驚訝的。
心頭有很多不解,卻始終問不出口。
夫妻六年,霍奕北的作息時間比任何人都清楚。
經常是早晨六點起床,夜晚十一點歸家。
回家之後,只要蘇雲暖沒來大姨媽,兩人必定過夫妻生活,一折騰就要到凌晨一點。
這樣的作息時間,很長一段時間裡讓蘇雲暖很擔心他的心臟。
生怕他承不住,每天變著花樣兒替他熬各種各樣的補湯。
今天,是太打西邊兒出來了嗎?
霍奕北居然破天荒一整天不去公司上班。
天上要下紅雨了?
正猶豫之際,司機把車開了過來,在兩人跟前停下。
霍奕北抱起爍爍,用眼角的餘瞄了蘇雲暖一眼,率先坐進車裡。
毫沒有要管蘇雲暖的意思。
他心裡清楚:去看爺爺,蘇雲暖不可能不去。
蘇雲暖確實也沒有讓他失,自己鑽進車裡,默默關上車門,坐得離霍奕北遠遠的,臉看向車窗外。
一路無話。
霍老爺子況穩定了許多,但心臟負荷過重,又沒有合適的心臟移植,只能繼續在ICU裡待著。
老爺子上了年歲,再加上有基礎病,清醒的時間很短,每天只有半個多小時。
蘇雲暖每次來看老爺子,他都是在睡著,只能隔著ICU病房的玻璃遠遠看一眼老爺子。
今天到的時候巧了,老爺子剛好醒著。
聽說他們一家三口來了,老爺子說什麼都不聽護士話,自己摘了呼吸機面罩,笑呵呵坐在病床上,等著一家三口進來。
小孩子好,再加上想念太爺爺,爍爍鬆開父母的手,小跑著進了病房。
這麼一來,兩個大人就被扔在了後頭。
醫院走廊並不寬鬆,因此,兩個年人並排走的時候,幾乎是肩膀挨著肩膀。
在蘇雲暖心裡,霍奕北早就是個陌生人,不習慣和陌生人靠得太近。
所以……
下意識放慢了腳步,想和霍奕北錯開,一前一後。
以自己和霍奕北現在的關係,不適合並排走,也不適合同時出現在老爺子的病房裡。
但低估了霍奕北。
那人察覺到放慢腳步,也跟著放慢了腳步,非要和肩並肩走。
眼見著蘇雲暖的腳步又要放慢,忍不住說了一句:“枉爺爺那麼疼你,在他跟前假裝我們還是夫妻,哄哄他老人家,都不行嗎?”
“白眼狼!”
霍奕北氣蘇雲暖拿自己當葉天宇的替,卻還是忍不住會想。
自從知道簡相思對自己說的話沒一句是真的後,他便疏遠了簡相思。
年夜飯那天,察覺到簡相思的狼子野心後,便和斷了聯絡。
無論保鏢轉送過來什麼關於簡相思的訊息,全都不聽、不問,彷彿從未過這個人一般。
差不多算是和簡相思斷絕了關係。
見識過了簡相思的虛偽與無恥,愈發覺得蘇雲暖品行端正,賢良淑德,真真兒是個好妻子。
只不過……
他明白的有些晚了。
等到他明白的時候,兩人已經離婚。
現在,蘇雲暖就拿他當個陌生人。
只要一想到這個,霍奕北就氣到牙疼。
他想要蘇雲暖道歉,哪怕蘇雲暖不願意,他也有各種各樣的方法道歉。
可,那樣做的後果,只會把蘇雲暖推的更遠。
想了很久之後,霍奕北決定:徐徐圖之。
原本,他是打定主意不見蘇雲暖的。
無論有多想,都不去主聯絡,也不去見。
直到今天,在親子活上見到蘇雲暖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思念這玩意兒,本不住。
這一刻,蘇雲暖離他如此之近,勾得他心底的火又在肆意竄。
明知道不可能跟做什麼,卻還是貪那一點點肢接。
哪怕只是幾秒鐘,便能讓他的心變得愉悅。
老爺子待蘇雲暖的好,一直牢記在心。
即便爺爺在ICU躺著無法清醒,都隔著玻璃經常來探老爺子。
霍奕北說這話,完全就是放屁。
這句話,激怒了蘇雲暖。
忍不住回懟:“你才是白眼狼!你全家都是白眼狼,全小區都是!”
面對吃了火藥的蘇雲暖,霍奕北角上揚。
他只是一句話而已,就激怒了蘇雲暖,是不是說明:在心目中,自己還是有地位的?
假如真的不在意,肯定是沒有任何緒波的。
微微一笑,側過臉來看向旁的人:“呵!我全家也包括你!”
蘇雲暖萬般嫌棄白他一眼:“拜託,我早就搬出霍家了,咱們離婚了,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男人笑的眉眼彎彎:“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
“當初在床上,是誰勾著我的脖子拼命老公?”
“你會一個沒有關係的人老公?”
蘇雲暖看著笑得肆意又邪肆的男人,氣到吐。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霍奕北,你的臉皮是銅牆做的吧?拿刀砍都砍不!”
霍奕北看著紅撲撲的小臉兒,笑的更歡:“嗯!你的臉都給我了,我的臉皮當然厚!”
蘇雲暖:有被冒犯到!
正準備火力全開,懟人不倦。
某人優雅的指指病房門:“ICU到了,止大聲喧譁!”
說話間,又指了指掛在病房門上大大的“靜”字。
蘇雲暖了口腔壁,拳頭了。
霍奕北看出來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生氣的那種,不僅不哄,反而笑的更放肆。
“這就生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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