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與跟章佩佩騎馬完全不同的,裴浚的馬速總能拿地爐火純青,無論快或慢,顛或平,他總能巋然不地與并駕齊驅,無論何時,一抬眼那道拔的影就在側,第一次在這個男人上找到了無與倫比的安全。
如何不喜歡他呢。
在裴浚的指導下,寧終于能穩穩當當把控這匹小赤兔,也到了一馬平川的肆意,在沃野奔馳了數個來回,裴浚擔心寧力支,提議緩行回棚。
馬兒平穩地從一片草叢爬上矮坡,兩匹馬不約而同駐足食草,寧了被風吹的鬢發,側眸去瞧裴浚,裴浚不知在深思什麼,雙目深邃凝視前方。
裴浚著遠太池上的瓊華島,寧卻著他,只見他黑衫獵獵,姿修長,廓分明的俊臉呈冷白,好看得要命,寧目不可控地落在他前的位置,也不知坐在他前,由他摟著馳騁山川會是什麼滋味,該是很踏實吧。
一刻鐘后,二人雙雙牽馬回棚。
寧有些不舍小赤兔,捋一捋它的額發,小赤兔的反應很出乎寧的意料,它很乖巧地將腦袋湊過來讓寧,這與它矯健昂揚的姿態形巨大的反差,寧稀罕極了,憐惜地用臉了小赤兔,小赤兔竟然也發出如與小壯一般的幽咽。
寧輕輕點了點它的額尖,“你可比你主子好相多了。”
裴浚立在后不遠凈手,冷不丁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寧慌忙搖頭,“陛下聽錯了,我沒說話呢,我就是夸它乖。”
裴浚冷哼一聲,當他耳聾呢。
他不與李寧一般見識,很慷慨道,“往后這匹馬就賞給你了。”
“啊?”寧吃驚回過眸,驚喜自然免不了,就是有些不敢承,“陛下隆恩,臣激不盡,可是這匹馬人人皆知是您的,您賞了我,我...”
怕佩佩難過。
佩佩對那麼好,說罩著就罩著,舍不得讓佩佩傷心。
但也實在很喜歡這匹小赤兔,于是笑瞇瞇道,“陛下,要不往后臣獨自一人來時,您這匹馬就借給臣騎好嗎?”
裴浚兀自喝茶,沒理會,他不明白李寧遮遮掩掩有什麼意思。
寧現在也漸漸清他的,沒有否認那就是默認。
于是愉快地跟小赤兔道別,“下回來看你哦...”又了它的額尖,這回小赤兔卻莽莽撞撞往口蹭來,幸在裴浚反應得及時,他黑著臉將人往自己邊一扯,隨后冷冷看著小赤兔。
小赤兔大約也是會察言觀的,立即往后退了兩步,發出兩聲委屈的嗚咽。
侍衛見狀慌忙將馬牽進馬棚。
寧捂了捂被蹭了一下的口,本來也沒什麼,可裴浚看了一眼,二人視線撞了個正著,裴浚不知想起什麼移開眼,寧則面紅耳赤。
今日寧夜值,早早回延禧宮沐浴更,陪著楊玉蘇用過晚膳前往養心殿。
裴浚與寧分道揚鑣后,去了一趟北軍駐營,當年他從湘州京,將王府的侍衛長和暗衛首領帶來京城,王府侍衛長接任北軍中尉駐扎在紫城之北,暗衛首領接任羽林衛大將軍執掌宮防,二人一一外護他安虞。
這位北軍中尉也是裴浚的表兄,姓蔣,是裴浚母親娘家的侄子,這位表兄年長裴浚十來歲,是看著裴浚長大的,不是旁人可比。
前段時日,裴浚拿下了右都督秦毅,打算將表兄調任都督府,接秦毅的職,若是有把握,最好是親自去一趟云南收拾叛,如此有了軍功便可在軍方站穩腳跟。
“臣也有此愿,臣這一年多來也替陛下收服了不軍將,只待陛下定了可靠人選接北軍,臣隨時可以遠赴云南。”
裴浚一面往玄武門方向走,一面神肅穆搖頭,
“你不必擔心,盡管去,只消立了功,往后軍方無人可逆爾鋒芒,至于京城,且讓中郎將劉威接你的班。”
蔣中尉聞言出憂,“劉威此人雖然能干,是否完全效忠陛下,臣不敢打包票,您的安危重于一切,除非確認您在京都安全無虞,否則臣決不能離京。”
裴浚駐足,含笑了表兄的肩,“平瀾,我比你更明白北軍的重要,我之所以這麼做,自有妙用,你盡管按我說的辦便是。”
蔣中尉深他,曉得他素來有主見,又是個心思詭譎的主,慢慢放心下來,
“陛下堅持如此,臣自當領命。”
蔣中尉目送他進玄武門方離開。
裴浚這廂回了養心殿,寧早侯在書房門口,他目不斜視進了殿去換裳,打寧旁經過時,吩咐一聲,“進來。”
寧將手中文書擱在桌案,跟著進了殿。
這是第一次進裴浚的寢殿,寢殿在書房之后,帝王臥寢講究藏風聚氣,格局致,開間并不大,寧掃了一眼不敢看。
裴浚正在解扣,問道,
“會解腰封麼?”他要沐浴更。
寧猶豫著上前,了那繁復的腰封一眼,“要不臣試一試?”
那就是不會。
裴浚無奈,只得自己解了帶進浴室,寧跟到屏風,隔著龍呈祥的六開大屏障小聲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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