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有了俸祿,喜歡吃什麼就買什麼。
裴浚給的封紅與銀票,單獨用一個匣子裝起來鎖在西圍房梢間,還是習慣花自己的錢。
寧左手摟著卷卷,右手抱著個糖葫蘆,喜笑開往紅鶴樓去。
章佩佩在紅鶴樓置辦了一桌席面,選的是二樓臨窗的雅間,寧二人進去時,連酒都斟好了。
“快來快來,新鮮的蒸海蝦,剛出爐呢,趕來嘗鮮。”
楊玉蘇一把松開寧,聞著味坐在章佩佩對面,拾起筷子接過章佩佩遞來的大蝦腳,寧這廂先凈手,順帶了帕子遞給楊玉蘇,往二人當中落座,
“佩佩姐,我風寒初愈,就不吃龍蝦了,我吃塊蒸排骨。”
章佩佩立即懸了心,“你生病啦?好全了沒?”
寧還沒搭話,楊玉蘇替回了,“你就別心了,人家圣上親自看顧,沒好全能讓出宮?”
寧不喜楊玉蘇當著章佩佩的面說這樣的話,一張俏臉得都要哭了。
章佩佩哈哈一笑,了寧的鼻頭,“別不好意思,他能疼你意味著他有眼。”
“若是疼別的狐子,我就要氣大發了。”
寧窘得滿臉發燙,“佩佩姐。”
章佩佩嘆了一聲,夾起一塊藕夾遞到碗里,“哎,我算是參了,陛下呀其實是個明白人,越打他主意的他越看不上,就喜歡你這樣心無城府天真爛漫的姑娘。”
寧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拾起筷箸給夾了一塊蔥香蛋餅,“咱們今日逛花燈,不提陛下。”
章佩佩嗔了一眼,一面吃蛋餅一面道,“寧,待會你陪我去幾家胡商鋪子,你會胡語,幫我盯著些,以防他們下套兒算計我。”
酒席過半,門忽然被侍推開,外頭傳來一道悉的男聲,
“佩佩,燕承過來了,想給你敬酒祝個新禧。”
是章云璧的聲音。
章佩佩為難地看了一眼楊玉蘇,低聲解釋,
“我不知道我哥跟燕承在一,定是他打聽了我的行蹤,跟燕承通風報信。”
楊玉蘇忽然笑了一聲,大喇喇站起,“見就見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章佩佩示意下,侍將屏風往兩側推開,兩位神俊朗的男子一前一后步進來。
燕承一眼就看到了楊玉蘇,楊玉蘇倒是一派云淡風輕朝他行禮,“燕世子好。”
燕承先與章佩佩和寧作了一揖,再往楊玉蘇回禮,“玉蘇妹妹,再過半月我便要去西關,今日特來向你辭別。”
楊玉蘇袖下的手微微了,面上卻掛著笑,“是嗎?還預祝世子旗開得勝,載譽歸來。”
燕承結微滾,眼神灼灼盯著沒有說話。
章云璧這廂卻是一眼看到了寧。
寧今日穿著一水紅的對襟長褙,外罩紅鑲兔披風,合著那張瑰艷的小臉如同瑤池的玉人一般,章云璧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不僅好看,上有一獨特的氣質,干干凈凈,不染塵埃。
兩廂見過禮,章云璧吩咐章佩佩,“我去前面燈海給你們占位置,你們遲一些時候來。”
二人不宜久留,相繼退出雅間。
待門闔上,楊玉蘇緒果然低落不,章佩佩寬道,
“別急,總有柳暗花明的時候。”
楊玉蘇頭一回正視與燕承的,著窗外流溢彩,悵然失神道,
“佩佩,換做你,你會等他嗎?”
燕承離京便是為了反抗家族聯姻,他想自立門戶,做主自個兒的婚事。
章佩佩筷子一頓,“你要聽真話嗎?”
楊玉蘇點頭。
章佩佩認真道,“換我,我會等,世間好男兒,能遇到一個喜歡的很不容易,他愿意為你拼,你為什麼不愿意為他等一等呢。”
楊玉蘇又看向寧,“寧寧你呢。”
寧咧一笑,眉梢也飛揚了,“若世間有男子這般追求我,海枯石爛我都等。”
楊玉蘇沒說話,拽著酒盞猛喝了一口。
寧知道這是下定了決心,握了握熱的手背,“玉蘇,被是一種幸運。”
寧這樣說,眼底的星瀲滟又黯然。
天徹底暗下后,整座城隍廟像是蘇醒的夜明珠,原先布置在檐角兩側的燈架均被點燃了,一大片大片的燈芒洶涌而來,場面蔚為壯觀。
章家一伙侍衛與婆子將三位姑娘簇擁在正中,一行人不不慢往燈海的方向去。
有打探消息的侍折回來稟報章佩佩,
“大小姐,今個兒可稀奇了,城南侯府的小公子在前面擺了個燈陣,說是若有人破了他的燈陣,便把那些燈全部送給對方。”
章佩佩角一嗤,“誰稀罕他那些破燈。”
話雖這麼說,章佩佩還是往那邊趕。
寧拉著楊玉蘇問,“城南侯府的小公子是何人?”
城南候這個人寧知道,在書房幫忙整理文書時,曉得有這麼一號人,是大晉最負盛名的軍師,有運籌千里之能,可惜有一年出征,敵營冒著犧牲三千人的代價,換了城南候一只,如今這位城南候便閑賦在家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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