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記得,那二人的生辰也還早。
烏焰則在一旁言又止。
謝蘅瞥他一眼:“說。”
烏焰這才道:“屬下猜測,云麾將軍說的兄長是大概是懷化中郎將。”
謝蘅微微一怔。
宋長策?
今日是去給宋長策買禮的。
謝蘅神微淡,沒再多問讓烏焰退下。
烏焰走后沒多久玄燭便進來了,他端了碟點心給謝蘅,磨磨蹭蹭不走,直到謝蘅不耐煩讓他有屁快放,他才道幽幽道:“屬下問了烏焰,云麾將軍今日買了一塊玉佩和一套裳。”
謝蘅眸一沉。
玉佩?
送宋長策玉佩
玄燭盯著謝蘅,不錯過他臉上每一分神。
即便謝蘅極力掩飾,他還是到了滿室濃郁的酸味。
吃醋好啊,吃醋是增進最快的途徑。
“玄燭。”
玄燭立刻回神:“世子。”
要把云麾將軍過來問問了嗎?
謝蘅卻盯著他不作聲。
如此半晌后,玄燭終于所有察覺,看了眼謝蘅,然后干脆利落的跪下:“屬下知錯。”
謝蘅仍目沉沉的看著他。
又過許久,謝蘅才緩緩開口:“我記得,你是兩歲到的我邊。”
玄燭心一沉:“世子……”
謝蘅繼續道:“跟在我邊那段日子,你多在暗衛營,后來出了暗衛營拜了殿前大將軍為師,之后便到了謝澹邊。”
玄燭眼中閃過一慌,抬眸略有些張的看向謝蘅。
謝蘅將他的神收眼底,心底一,將要出口的訓斥又收了回去。
最終,他只淡聲道:“以后莫要再做這種事了,這是最后一次,否則,日后你便去謝澹邊,不必再回來了。”
玄燭呆愣的看著謝蘅,這是謝蘅同他說過最重的話,他很清楚謝蘅這不是在與他玩笑。
他怔愣之后,很有些不解:“可是世子明明……”
明明喜歡云麾將軍。
謝蘅知道他未盡之言,也知道他這些心思瞞不過邊的人,所以他沒有否認。
但他也知,如何說才能玄燭死心。
“我與,不是一路人,終將要天各一方。”
“再下去,我陷其中難以自拔,徒留余生相思,是你想看到的嗎?”
“且戰場之上刀槍無眼,你想看我日日擔憂?若有個萬一,我又該如何活下去?”
玄燭果斷搖頭:“不想!”
王妃走的早,王爺的痛苦悲傷外人或許不知,但他們這些人卻是無比清楚的。
還有驃騎大將軍。
將軍夫人離世后,驃騎大將軍是什麼模樣滿京皆知。
他絕不想看世子步這些后塵。
但是……
“云麾將軍心里也有世子,自有兩全的法子。”玄燭掙扎道。
世子這些年太苦了,看著是眾星捧月,高高在上,可自從冬日落湖中損了本后,世子沒有一天是真正開心的。
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云麾將軍,走進了世子的心,他自然要不留余力將人留在世子邊。
可偏偏,又是長在邊關鎮守邊關的將軍。
“且只要陛下一道旨意,云麾將軍就會留在玉京。”
謝蘅面微冷,涼涼的看著玄燭。
“你的意思是,我喜歡,便要讓舍棄的前程,理想,折斷的羽翼,將困在后院?”
玄燭也自知失言,低頭認錯。
謝蘅正看著玄燭,道:“遂自己的愿活,才是我想看到的,此事之后不可再提,明白嗎?”
玄燭悶聲應道:“屬下明白了。”
世子的意思是長痛不如短痛。
如今時候尚早,還來得及。
謝蘅知他聽進去了,不再多言。
母妃離世早,他親眼看著父王每年那幾日將自己關在屋里,整日不吃不喝,半夜都還能聽見哭聲。
他注定是短壽的命,他不想也如此。
這時,敲門聲響起。
謝蘅瞥了眼玄燭,玄燭立刻起立到他側。
柳襄進來見玄燭也在,下意識將手中盒子藏在了后。
玄燭正要退下,被謝蘅住了:“給云麾將軍上茶。”
玄燭低頭應道:“是。”
柳襄本想說等會再來,但見玄燭已經取出了杯子,只能著頭皮坐了過去。
“云麾將軍有什麼事?”謝蘅語氣不溫不淡道。
柳襄將盒子往邊藏了藏,搖頭:“我,沒什麼事。”
謝蘅看一眼,道:“下次若無召見,不可直接進來。”
柳襄怔了怔,心中劃過一難言的酸,好半晌才輕輕嗯了聲。
按照規矩,確實不該隨意進出他的房間。
之后二人各自沉默下來。
玄燭煮好茶,默默地添上。
柳襄隨意端起飲了口,然后微微皺起眉頭。
玄燭果然不適合干這個,這未免也太苦了些。
一向挑剔的謝蘅卻面如常,飲完兩杯茶,他道:“云麾將軍若無其他事,我要午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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