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襄聞言這才作罷,回手朝姚芳茹微微屈膝見禮:“姚姑娘。”
姚芳茹早便猜到二人關系不尋常,此刻聽見是未婚夫妻,一顆心便徹底沉了下去。
但故作平靜的還了禮。
“原是大嫂嫂的朋友,二位若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下人。”
“多謝姚姑娘。”
柳襄笑盈盈道。
姚芳茹微微頷首后,便借故離開。
走出幾步,還有些不甘心的回頭了眼,恰好瞧見謝蘅牽著柳襄落座,瞧著很是恩。
姚芳茹咬了咬牙,頗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才帶著人離開。
待人走遠,柳襄才無聲地的看向謝蘅。
這人邊還真是半刻都離不得人,這才多大會兒功夫,就有人拿著鋤頭來撬墻角了。
雖然這堵墻也是假的。
謝蘅及到的視線,莫名有幾分心虛,解釋口而出:“我不認識。”
柳襄當然知道他不認識,喔了聲后,道:“我都聽見了。”
謝蘅便不說話了。
沉默半晌,柳襄解釋道:“我到底占著未婚妻的名頭,所以才過來的。”
謝蘅搖折扇的節奏微,聲音卻很平穩:“我知道。”
又是一陣相對無言。
這次,是謝蘅忍不住開了口。
“你去了何?”
柳襄捧著茶杯低聲道:“就隨便走了走,有人盯梢,沒敢走太遠。”
本是想找機會探探路,但察覺到有人跟著后就果斷放棄了。
自然能將那人甩開,但如此會打草驚蛇。
謝蘅嗯了聲:“人還在?”
柳襄點頭:“在。”
側靠近謝蘅,輕聲道:“斜后方的一株灌木叢后。”
從遠看,只覺二人親無間。
清香鉆鼻尖,謝蘅折扇,耳尖發燙,似掩飾般端起茶杯飲了口。
柳襄坐直子,那清香淡了些,謝蘅才緩過來,道:“高崳今日帶人去了西北方,他對溯比我們些。”
高崳是昨日早晨到的。
他知道謝蘅懷疑姚家可能有什麼大作后,就自請帶人出城搜查。
柳襄嗯了聲:“白日不好行,我們得留到晚宴才行。”
溯嫁,重在午宴。
一般賓客過了午宴后就會離開。
謝蘅對此早有準備。
“方才姚修已經邀請我們今夜住在府上。”
“如此便好。”
但柳襄很快又皺起眉頭,言又止。
謝蘅:“說。”
柳襄這才意有所指道:“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謝蘅偏頭與對視片刻,很快就明白指的什麼,擰眉道:“已知我們關系,當不會生事端。”
柳襄卻不信。
“那梁仁知你我是夫妻都不死心,何況現在只是未婚夫妻,還是謹慎為上。”
他真是太小瞧他這張臉的力了。
不大信姚五會這麼放棄。
提起梁仁,謝蘅的臉猛地一沉,柳襄這才反應過來,忙道:“我不是故意提他的。”
謝蘅盡力下煞氣,端起茶一飲而盡:“知道了。”
柳襄趕轉移話題:“謹慎起見,只要我不在,今夜有人送來的東西都不要。”
京中鐘于謝蘅的姑娘不,但有他的份脾著,沒人敢來。
可這里不一樣,人生地不的不說,也沒人知他份,免不得生出別的歪心思,于公于私,都得防著些。
即便得不到,也不能讓他這麼著了別人的道。
“世子你聽見了嗎?”
柳襄見他不應,語氣更是鄭重:“查案歸查案,你可不能遭人算計了。”
謝蘅臉逐漸回暖,略有幾分不耐道:“我遭人算計,你急什麼?”
柳襄想也沒想道:“我會控制不住殺人。”
謝蘅:“……”
柳襄意識到自己話有些越界,但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破罐子破摔道:“你知道的,我喜歡你,若你被人算計去了,我一定會弄死他。”
直白不過的剖白讓謝蘅手微微一抖,臉頰開始發燙。
“我想通了,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你不用回應,你也可以放心,我不會糾纏你,也絕不會影響公事。”
柳襄繼續道:“你也不用有什麼負擔,畢竟這是我的私心,因為我雖然知道我們不可能,但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放下,所以,需要時間。”
柳襄頓了頓,試探的看向謝蘅:“這你能理解吧?”
謝蘅聽懂了的意思。
不會覬覦他,只是單純的喜歡,直到不喜歡的那一天。
而這不也正是他所希看到的麼。
倒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這份率真灑便已能超越許多人。
包括他自己。
“嗯。”
他輕輕看了一眼,下角的弧度,不溫不淡道:“知道了。”
能如此通。
他很開心。
如此,等到他不在了的那一天,或許就已經放下了,也或許,心里裝著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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