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謝蘅柳襄去先前住過一晚的屋子小憩。
待人退下,柳襄便問道:“世子,如何?”
謝蘅勾:“上鉤了。”
柳襄心中一定:“說到兵了?”
謝蘅搖頭:“只說有一樁大生意問我有沒有想法,我仔細詢問,他說過兩日帶我去看看。”
“會是帶世子去看兵麼?”柳襄。
“不大可能。”
謝蘅道:“先前一批兵已經運走了,且就算在,他也不敢底,我猜測,多半是瞧些圖紙,先將我拉下水,只要我參與其中,即便日后我知道了也不可能去告發。”
“真是好算計。”
柳襄有些不解道:“可都這麼多天了,他竟還要往后拖?”
“或許,他在等消息。”謝蘅默了默,道。
柳襄一愣:“等什麼消息?”
謝蘅淡聲道:“確認我份的消息。”
柳襄微驚:“他們派人去查了?”
“那若是暴了怎麼辦?”
謝蘅面不變道:“無妨,見機行事。”
“真正的玉明淮本不在我國境。”
柳襄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只要真正的玉明淮不出現,那麼他們的份就暫時不會被拆穿。
柳襄還再說什麼見謝蘅有些困乏,便沒再出聲。
今日姚家請了人過來唱戲,午后,便有人來請二人移步閣樓聽戲。
戲唱的很好,但柳襄聽得昏昏睡。
直到發現有人進來,才勉強打起幾分神隨意瞥了眼。
卻見是下人領著劉宣進來。
不同于那夜的狼狽,眼下的劉公子斗志昂揚,宛若奔赴斗場的公。
尤其是看向謝蘅那一樣,眼冒,一看就沒安安心。
來者不善。
柳襄的瞌睡立刻就醒了大半。
姚修看見劉宣,臉上劃過一不快,但很快便掩飾過去,道:“劉兄來的正好,我記得這場戲也是你很看的,來這邊坐。”
“姚兄。”
劉宣只當沒看見姚修眼中的詢問和不滿,笑著拱手行了禮,但卻并未就坐。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謝蘅,似笑非笑:“玉公子,許久不見啊。”
謝蘅沒搭理他,連半個眼神都沒施舍。
劉宣面一僵,眼底閃過幾狠,怪氣道:“我也有場戲,想讓姚兄和玉公子聽一聽。”
姚修大約也猜到劉宣這是來鬧事的,皺眉看了他一眼:“劉兄,我今日有要事和明淮商議,你若有什麼戲,改日再看。”
言下之意是,再大的私仇都得等到他發目的后再手。
但往日對他唯命是從的劉宣今日卻一反常態,他笑著道:“姚兄,我這場戲等不得。”
姚修臉一沉,正要開口,就聽劉宣繼續道:“我聽了一個消息,有幾分困,想請玉公子解。”
姚修見劉宣如此執著,心中雖不滿,但也有幾分好奇,遂看了眼謝蘅。
劉宣雖然記仇,但向來是顧大局的。
謝蘅輕搖著折扇,終是開口:“擾人聽戲,是要遭天譴的。”
劉宣角一:“……”
“你!”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謝蘅:“放了就滾。”
柳襄輕輕勾起。
論吵架,謝蘅那張是絕不容人占便宜的。
劉宣氣的臉通紅。
怒道:“你休要在這里巧言令,你可知一個時辰前,有一位玉公子到了溯。”
這話一出,姚修不由一怔。
謝蘅端茶杯的作一滯,這才淡淡瞥了眼劉宣。
柳襄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玉明淮不在境,但玉家還有其他公子,不論哪一個來,都能拆穿他們的份!
姚修率先反應過來,笑著道:“這倒是巧了,不知這次來的是哪位公子。”
劉宣見謝蘅終于走了反應,便以為他心虛了,冷笑一聲,語氣激道:“是很巧,這次來的玉公子也是玉家長子,玉明淮。”
話落,周遭頓時陷一片死寂。
姚修飛快與李氏對視一眼,下眼底的暗沉,看向謝蘅:“這…這是怎麼回事。”
柳襄心中一涼,悄然攥拳。
怎麼可能!
謝蘅不是說玉明淮不在境麼,他怎麼會來了溯!
快速瞥了眼謝蘅,卻見謝蘅面不改,不輕不淡道:“消息是劉公子送的,是怎麼回事也當問劉公子。”
謝蘅的態度太過坦然,姚修剛升起的疑心略減,松了口氣后,轉頭朝劉宣道:“許是有人冒充玉公子,此人眼下在何?”
劉宣盯著謝蘅,冷笑一聲道:“玉公子也想說有人冒充你是嗎?”
謝蘅抬眸,定定的看著他:“不然呢?”
劉宣皮笑不笑道:“我也正是有此擔憂呢,所以特地派人去尋了這位冒充玉公子的公子。”
“屆時,兩廂一見,誰冒充誰,自見分曉。”
柳襄盡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只要那所謂的玉家公子沒有站在面前來指認他們,就絕不可能先了陣腳。
謝蘅依舊風輕云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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