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謝蘅低聲道。
柳襄怔了怔,他怎麼知道在想什麼。
但隨后,的心緩緩沉了下去:“他去北廑作甚?”
謝蘅冷冷哼了聲:“他去時,說要為東鄴做點什麼。”
柳襄聽明白了。
眼底閃過一訝異和震撼。
想過無數可能,卻沒想到玉明淮竟是去北廑做了探子!
各國做暗探的危險程度不亞于戰場廝殺,怪不得謝蘅會如此擔心他。
“為何?”
玉家不是從商麼,他為何會突然去北廑做了探子,且暗探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他走的什麼門路?”
謝蘅聲音低沉道:“玉家的二娘子也就是玉明淮的親姑姑嫁到了京都昌平侯府。”
柳襄記得謝蘅說過他和玉明淮是在一個宴會上認識的,玉明淮是隨他姑姑赴宴。
那時還在想,什麼樣的宴會會讓玉明淮和謝蘅同時出現,原來是這樣。
謝蘅知道柳襄的疑,不等問便道:“玉家曾救過昌平侯府老侯爺的命,老侯爺為報恩給兩家小輩定了婚事。”
“玉家知道門第懸殊太大,并沒有將這樁婚約放在心上,只等將來尋個由頭退了,可沒想到十五年后,侯府大夫人親自去玉家提親。”
柳襄微訝:“所以,玉家二娘子是如今昌平侯府主母?”
“不是。”
謝蘅搖頭:“大夫人出自名門,對嫡長子寄予厚,不愿讓他娶商賈之,幾番商討后,定了二房的嫡次子,而作為換,親自下江南提親,給玉家面。”
侯府二房的嫡次子,對玉家而言亦是高攀,加上大夫人親自走這一趟,更是誠意十足,但玉家并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安排兩家小輩先見上一面。
兩方說好,若小輩不愿,婚約便作罷。
玉家娘子見了后并沒有明確的態度。
這門婚事于而言,可嫁,可不嫁。
可嫁,因郎君俊俏有趣,可不嫁,因離家太遠。
但侯府的五公子卻對玉家娘子一見鐘,非卿不娶,最終在他死皮賴臉的窮追不舍下,這門婚事還是了。
婚時還曾引得京都嘩然,畢竟門第懸殊實在太大,幾乎沒人看好。
可如今十幾年過去,二人仍琴瑟和鳴,恩如初,羨煞旁人。
柳襄對京都侯門知之甚,只聽過昌平侯府的名頭,沒有過什麼來往,自然也不了解這些。
聽完后不免有些唏噓:“這便是話本子里的千里姻緣一線牽吧。”
謝蘅不予置評。
“所以,玉明淮是通過昌平侯府去的北廑?”柳襄似乎想到了什麼,道:“那他十五歲那年將玉明澈放在世子跟前消失半年,是不是也跟去北廑做暗探有關?”
暗探想要潛伏出去,必然得經一段時間的訓練,其殘酷程度不亞于他們每日在營中的練。
“大約是吧。”
謝蘅淡淡道。
他也是去歲才猜到的,那時候玉明淮只說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開,他便沒多問。
直到去歲他跟他說他要去北廑了,他才知道原來他那年將玉明澈送回去后,所謂的游歷四方都只是在執行任務。
去歲,東鄴在北廑的暗探到重創,朝廷新送了人過去,其中,便有玉明淮。
這個真相令柳襄的心愈發沉重。
暗探九死一生,尤其如今邊境不斷,玉明淮歸來的希很渺茫。
“吉人自有天相,世子不必太過憂心,玉明淮,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柳襄輕聲安道。
“嗯。”
謝蘅。
如今對他而言,沒有消息或許已是最好的消息。
二人沉默了很久后,才說起云華寺之事,商議結束,柳襄便回了房。
沒過多久聽到玉明澈的聲音,出門攔下玄燭自己進去了。
對于玉明澈,柳襄還是喜歡的,只要他不吵著謝蘅,他就是一個很可的弟弟。
而今知道玉明淮的去后,對這個可的弟弟又多了幾心疼。
接下來的兩日柳襄也就格外多了些耐心,沒再用刀嚇他,一得空便過去陪他玩些葉子牌,投壺等小游戲,給他解悶。
玉明澈也是個不記仇的,兩日過后已經一口一個嫂嫂的親熱的不得了。
謝蘅得知時,眼底彌漫著淺淺笑意。
哄人,很有一套。
時間轉瞬即逝。
眨眼已到了三日后。
謝蘅帶著玉家方印和銀票去了姚家,柳襄則與李氏前往云華寺。
只是還未出城,便有人追上李氏的馬車,說鋪子里出了事,要李氏過去看看。
李氏正為難時,柳襄卻道:“李姐姐去吧,我自己去云華寺便可。”
李氏卻不放心:“不行,還是我陪昭昭去完云華寺再去鋪子。”
柳襄看了眼焦急等著的伙計,笑了笑,道:“李姐姐不用擔心,我去去就回。”
這戲既是演給看的,豈能不套?
如此幾番拉扯后,李氏終是萬分愧疚道:“那好,我一忙完就去接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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