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二就很苦。
為啥呢?
因為顧遇罰他抄寫《弟子規》,讓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大過年的抄寫《弟子規》,他不要臉的嗎?
還真能不要臉。
袁老二哭唧唧地去寫字,看顧遇抱著他的閨,給閨講故事。
閨聽得津津有味,他也心猿意馬,想聽故事不想抄書。
“后來呢?后來寧遠逃出去了嗎?”珍珍抓著顧遇的袖子問。
顧遇學著說書先生的樣兒道:“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珍珍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等著顧遇的下回分解。
可顧遇卻跟說:“你把我給你布置的作業寫完,正月初一給我檢查,我再給你講。”
珍珍:……
不帶這麼吊人胃口的!
你這麼壞會失去我這個小可的我跟你講!
“可是有點多喔……”珍珍著呼呼的手指,可憐地道。
顧遇看著的小樣不由得心中一,便道:“詩要背完,大字就……”
珍珍張地看著他,片刻之后便聽見年說:“減一半吧!”
他的話音一落,小丫頭一下子就開心了,一開心便又糊了顧遇一臉的口水。
袁老二瞅著閨撒功,他的心思也活泛起來:
“遇哥兒啊,那我呢?”說完他就期期艾艾地看著顧遇,然鵝,顧遇頂著一張好看且人畜無害的臉,說著這個世間最最惡毒的話:
“伯父開春兒就要去張員外家當管事了,那是個面的差事,您如今這水平可有些不夠,不如您的作業再加三倍吧!”
“《弟子規》抄寫完了之后,再默寫《九經算數》、除《三字經》、《千字文》、《百家姓》以外,再抄寫一遍《論語》,正月初一我來檢查。”
“我相信叔父連老虎都不怕,且敢去深山冒險的人,寫這點字一定不在話下。”
袁老二:……
在話下!
非常在話下!
顧遇老子懷疑你就想死老子,然后拐走老子的閨!
“呵呵……那是,也不瞅瞅我袁老二是誰!”袁老二心中流下悲痛的淚水,面兒上卻不慫!
慫是絕對不可能慫的,他怎麼能在一個小輩面前丟臉呢?
“珍珍爹,我咋覺得你怕遇哥兒的呢?”送走顧遇之后,趙氏就把飯擺上,不是他們不留顧遇吃飯,是差不多到了飯點兒顧遇就起告辭了。
袁老二嗤笑一聲兒:“我怕他?”
“我不過是見他傷剛好,給他幾分臉面而已,再說了,讀書這種事兒好多人想都想不來呢,你相公我想帶著你們做人上人,自然要用心讀書!”
他這話把趙氏地不行,便越發殷勤地伺候他吃喝起居。
這也算是袁老二唯一的安吧。
哎……
不過話又說回來,古氏做的臘八粥真的很好吃,一家三口吃得肚滾溜圓。
喔,若加上小黑的話是一家四口。
“哐當!”
三人一狗正吃飽飽咸魚癱的時候,大門忽然傳出一陣兒巨響,平時有響就嗷嗷喚的小黑夾著尾竄進珍珍的屋子,躲進了的床底下。
袁老二一家人忙跑出堂屋看,就見闖進院兒里的小白扔下一只古鈴鐺的獐子,撲到珍珍邊就把一張糊糊的大臉往上蹭。
袁老二跟趙氏同時吞了吞口水。
兩人相視一眼。
趙氏:“他爹……前頭兩年每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珍珍出門就能撿回來一只大獵。”
袁老二:“珍珍那個時候說是小白送的,我以為是獵戶。”
“時間一長我竟忘了這事兒。”
趙氏嘆氣:“哎……可惜那兩年的都便宜了老宅,咱們也沒撈著吃幾口。”
不過馬上又高興起來:“但往后就是咱們自己家的了!”
珍珍發出靈魂的拷問:“娘,您能做好吃嗎?”
趙氏噎住了。
“不然送親家家里去。”袁老二道,“年三十兒兩家人擱一塊兒過得了!”年夜飯啊,可不能糟踐好東西喲……
他才不會承認是饞古氏的手藝呢。
珍珍跟趙氏同時狠狠點頭。
“小白,你跟我去見小哥哥吧!”珍珍決定帶著小白去串門兒。
袁老二連忙攔住了:“哎喲祖宗,你想把你干爹干娘給嚇死啊!”
他當時都嚇得失(),更別說是顧秀才夫妻兩個。
“我去顧家送東西,你就跟小白留家里玩兒!”袁老二說完就去穿蓑戴斗笠,扛起獐子就走。
也行!
珍珍干脆騎著小白,繞路溜溜達達地去了顧家。
大雪紛飛的又是臘八,村里本就沒人往外跑,故而也沒人看見。
但珍珍也把袁老二的話給聽進去了,怕嚇著顧家爹娘,于是讓小白躲在后門兒的柴火垛邊兒上,自己個兒進去找顧遇。
順便把二三四郎都喊出來。
他們三個如今都是的小弟,有好玩的當然要帶著他們。
“珍珍你咋跑來了?”袁老二問閨,大老虎不是在家嗎舍得出來野?
袁老二下意識地看了看小丫頭腳下干干凈凈的鞋子,又想到是從后門兒進來的,頓時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丫頭大過年的非得來嚇唬人麼?
珍珍:“我來找二郎三郎四郎玩!”
二三四郎聞言眼睛一亮,但袁老二卻攔住了他們:“你們別跟珍珍去瘋,你們不住……”
“親家,讓他們帶著妹妹玩兒會兒!”古氏言道,就不樂意聽袁老二這話,啥他們不住?
說得幾個男娃娃比娃娃還金貴。
“去玩啦!”古氏的話音一落,幾個孩子就呼啦啦地往后院兒沖,到后院兒珍珍又讓他們等一等,去屋里把顧遇給拉出來。
“小哥哥,我帶你去跟小白玩!”
珍珍拉著他開小跑,顧遇只要步子邁大一點就能跟上。
說起來他也是個狠角,每天忍著疼拼了命地練習,別人至要半年才能徹底恢復,他只用了小兩個月,就能正常走路了。
他的毅力由此可窺見一般。
當然了,這也離不開珍珍的人參華給他的打好的底子。
若換旁人像他這麼拼,搞不好會把治好的再弄廢了。
不過顧遇也不是那等莽撞的人,他的復健計劃是跟曲神醫兩個一起商量出來的結果。
出了后門,二郎問珍珍:“我們還是堆雪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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