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婚禮兩邊的儀式都盡量從簡,不然太累。”顧遇聽見親娘和岳母在說婚禮的事兒,就提醒一句。
珍珍不怕累,但怕繁瑣。
岳父嘛……貴的,那就更不用說了。
“對,弄簡單點兒。”
“熱鬧弄得夠熱鬧,但別的事兒可以簡單點兒!”
“有些事兒可以花錢讓外人來做,這樣,親家母只管家里的事兒,外頭的一攤子事兒給我!”
古氏笑應了:“好!”
別看袁富貴懶,但只要是玩樂上的事兒給他保準兒沒錯。
要讓家老頭子來辦,他能給你把親事辦文會。
“大哥!”二郎竄過來摟住顧遇的肩膀,笑得賊猥瑣。
顧遇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二郎諂笑道:“大哥,咱們兄弟喝點兒?”
“去外頭小花園的亭子里,烤著火喝熱酒,再烤點兒吃。”
顧遇看向珍珍:“想吃烤嗎?”
珍珍想了想,就點了點頭。
“你去準備吧。”
顧二郎松開顧遇,顛顛兒地跑去準備了。
把大哥大嫂的馬屁拍爽了,一會兒的歲錢……嘿嘿嘿。
二郎越想越。
他打算給十三買幾個歌姬舞姬送回去,可太貴,他手里的錢差得遠。
“外頭下雪呢,可真能折騰。”袁富貴嘀咕一聲兒。
顧爹笑道:“也另有一番風趣!”
其實也不用二郎親自手,他只是吩咐下面的人去張羅。
袁富貴想起了林懷的金主,就對下棋的林懷道:“你去請瑩瑩兄妹倆一起來玩兒,今兒是除夕,他們兩兄妹自己待著也冷清。”
林懷本來怕四郎不跟他下棋,對四郎多有退讓,這會兒老爹發話,又涉及到金主,他當即不留手,幾下就把四郎殺得個片甲不留。
四郎:……
怪不得這小子沒朋友呢。
林懷親自去邀請兄妹倆,張永寵若驚。
想了想,他干脆把給袁富貴等人準備的禮讓人帶上,先前已經問了妹妹王府都有哪些人,禮他也收拾出來了。
跟著林懷來到前院兒大廳,他看見羅漢床上坐著的兩位,頓時瞪大了眼睛。
“富貴叔!顧先生!”
眼前的年輕人不管是袁富貴還是顧爹都不認識,可看這年輕人的樣子好像認識他們。
張永激壞了。
“富貴叔,顧先生,我是老張家的三小子啊!”
“顧先生,我小時候我爹請您來我家開私塾,富貴叔,您還幫我們家管過一陣兒田產!”
顧遇一拍大,他坐直了:“你是張員外家的老三?”
張永狠狠點頭:“是啊,我就是老三!”
袁富貴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手把著他的肩膀仔細打量了一番:“不錯嘛,小伙子長俊了,我都不敢認了!”
“小時候胖,你啥時候的條?”
張永嘿嘿笑道:“十二三的時候的條,那時候個子長得快,一下子就瘦了下來!”
袁富貴拉著他去羅漢床挨著自己坐,講道理,當年張員外對他屬實不錯。
“你爹好不好?你娘呢?可都好?”
張永笑著點頭:“都好。”
“我爹也時常叨念您,我娘叨念珍珍。”
張瑩瑩傻傻地杵著,哥哥咋跟王爺這麼好?
“哥?”愣愣地喊了一聲兒,郡主的閨名就珍珍,哥哥怎麼張就來?
他這一聲兒喊張永就起跟介紹起來:“瑩瑩,你還記得爹娘常常提起來的皂角村?”
張瑩瑩點點頭:“記得。”
說完就捂著:“王爺您就是富貴叔?”
張永這才從遇到人的激中反應過來,對喔,這是東海王府!
他亦是愣住了。
袁富貴哈哈大笑:“哎呀,承蒙皇上厚,給我封了王玩兒玩兒。”
“鄉里鄉親的咱們不論那些個虛的,你家后來去江南了?”
張永見袁富貴一點兒架子都沒有,對他跟以前在鄉下一樣,就安心了。
剛才妹妹提醒他,他還心虛呢!
“嗯,先是去的西南,后來去的江南,不過后來就在江南扎了。”
說完張永還是跟袁富貴和顧爹行了大禮,然后將自己準備好的禮一一奉上。
禮都不便宜。
全是好東西。
好比送給顧爹的是一把扇子,扇面兒上的字畫是前朝名家手筆。
這真真兒是送到顧爹的心坎兒上了。
送給袁富貴的就是金燦燦的禮,給趙氏和古氏的,是江南那邊兒名家打造的首飾,這玩意兒袁富貴懂,那個大師傅的手里出的東西是貢品,量得很。
哎呀,袁富貴就喜歡這麼懂禮的孩子,對張永是夸了又夸。
“好了,咱們明兒再敘舊,你們去玩兒吧!”
張永:“是,王爺!”
袁富貴瞪眼:“生分了啊,你跟二郎他們一樣,還是喊我富貴叔!”
張永笑出了一口白牙:“好嘞!富貴叔!”
這頭三郎咋咋呼呼地跑去亭子:“大嫂,大哥,張瑩瑩的哥哥是鄰村張員外家的老三,張胖子!”
珍珍瞬間就想起來是誰了。
小時候被揍過的胖墩墩!
“竟然是他?”珍珍驚訝極了,“不像啊!”
這時張永和張瑩瑩跟著林懷過來了,瞅著張永那俊逸的模樣,嘆道:“真是男大十八變呢!”
顧遇了的手,小姑娘盯著別人看他不是很舒服。
可珍珍卻沒發現顧遇有緒了,等張永走近,便起迎上去:“你是張員外家的胖墩墩?”
張永也沒將珍珍和以前的小姑娘聯系在一起,眼前的珍珍太漂亮了,漂亮得他看了都忘了眨眼。
“你……你是野丫頭……”
就很不敢相信!
張永的耳朵紅了,心跳也開始加快。
他這會兒想的是他娘常常嘀咕的,要想把珍珍說給他當媳婦的話。
珍珍揮了揮拳頭:“你皮又了?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當年扛揍?”
可是記得小時候揍胖墩墩的手,每一拳揍上去都跟揍在棉花上一樣。
手不錯。
張永傻傻地道:“不然你揍一下?”
珍珍被他逗樂了。
顧遇冷冷地掃了張永一眼,這小子明顯對珍珍一見鐘了!
他起走到珍珍邊,當著張永的面兒牽了珍珍的手,溫潤笑道:“原來是故人,進來坐吧,咱們邊吃邊聊!”
“你來得也巧,不如在長廣縣多住一些日子,等參加完我和珍珍的婚禮再回去?”
嘩啦啦啦……
張永的腔里響起一片心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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