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萌芽的，就這麼被活生生地掐滅了。

二郎三郎等人知道他是張小胖之后，也瞬間拉近了距離，拉著他座，一邊兒說著年的事兒，一邊兒喝酒吃烤。

張小胖不時瞟一眼珍珍，然而每次都能瞟到顧遇的眼風。

他下意識地就有點怕。

師兄當初教過他們的。

這種怕是打心眼兒里的怕。

當年就是，大師兄啥也不說，就用淡淡的眼神掃一圈兒，課室里的孩子們便噤若寒蟬，乖乖寫字。

大師兄比先生可怕。

“你如今學業如何？”在張小胖不知第幾次遇到顧遇的眼神兒之后，便聽顧遇問道。

顧家兄弟齊刷刷地看向他。

張小胖不好意思地道：“勉強考上了舉人。”

他這個舉人要是在江南考肯定是考不上的，但他是在江南念書，回原籍考的。

很是占了些地域上的便宜。

顧遇頷首：“不錯，過幾日你來找我，我考校考校你的學問！”

喔豁！

烤啥的瞬間就不香了。

見張永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顧遇的心里舒坦了。

大家都喝多了些，說起以前村里的事兒一個比一個開心。

林懷和瑩瑩對村里的事兒很陌生，但聽得津津有味，特別是張瑩瑩，好向往啊。

可江南的孩子們一個比一個被管得嚴，大街上走的大多都是貧苦人家出來的，高門大戶里的孩子輕易是不得出門。

真真兒做到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而且有些人家還會把孩子拘束在繡樓上，直到出嫁那天才能出繡樓。

抑得很。

張瑩瑩在江南的朋友都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高門大戶里的孩子都不跟做朋友。

因為家里管束不嚴，總是會出去拋頭面，這是江南那邊兒上層社會所不齒的。

張瑩瑩在王府的這段日子，過得特別愜意。

都想一直住在王府，不回江南了！

可這不可能，爹娘還在江南呢！

但住到郡主大婚之后再回去應該是可以的。

快到守歲的時辰，大家又呼啦啦地跑去前廳，等著時辰一到，珍珍跟二郎他們就跑去點鞭炮。

鞭炮噼里啪啦地響完，就到了拜年的環節。

袁富貴趙氏，顧爹和古氏坐上首，孩子們依次去磕頭領紅包。

所有人都有份兒，包括張瑩瑩和張永。

領完了歲錢，大家就各散了，各回各屋。

顧遇將珍珍送回去沒著急走。

兩個人其實都有些薄醉，微醺上臉的珍珍在燈火搖曳下愈發地迷人。

顧遇看得有些挪不開眼。

珍珍對他來說是，顧遇對珍珍來說也是。

青年的臉上染著薄紅，連眼尾都染著紅。

珍珍完全不住這樣的，一把拽住他的領，將他扯得彎了腰。

俊臉在眼前驟然變大，珍珍仰著小臉兒迎上去。

小姑娘的吻如同喝過的酒，甜香醇。

顧遇耐著子由著小姑娘品嘗，漸漸地他也不客氣起來。

珍珍喝的酒是果酒，和香甜，顧遇喝的酒則是烈酒，炙熱中帶著些許瘋狂。

這種瘋狂是深藏在他的皮囊下的，看表面永遠不會有人看出他會有這般無法抑制的時候。

宛若他喝的酒，憑眼看，和泉水無二，可口卻是熾烈的。

熾烈到珍珍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一吻畢，兩個人額頭抵著額頭，大口地息著。

氣息纏間，忽地珍珍就笑了起來，顧遇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把小姑娘摟進懷里抱著，臉埋進的脖頸間：“今年，你就要嫁給我了！”

他在的脖頸間低聲喃呢，氣息得珍珍，躲了躲，然而顧遇卻著，不讓躲開。

“啊……”珍珍抬手推他的腦袋，顧遇這次倒是放開了，“我該走了！”他看著珍珍的眼睛，不是很舍得離開。

“真想明日就跟你親！”

“那就明天……不，那就天亮了咱們就親！我去跟爹說！”小哥哥的愿必須要滿足啊！

顧遇再度把心的姑娘摟進懷里，他嘆：“你怎麼這麼可啊？”

可到讓我無法自拔！

“我已經等了這麼些年，不在乎多幾個月。”婚禮怎麼能倉促呢？

這輩子就一次的婚禮，他不愿意敷衍。

一定要讓珍珍記一輩子才行。

“那好吧！”珍珍有點憾，其實也想早點親。

這樣就能一口把小哥哥給吃掉！

“我讓人給你備水，你早點休息，我走了！”顧遇垂頭親了親的額頭，松開看了一會兒這才依依不舍地轉離開。

珍珍送他出了院子，顧遇吩咐下人進來伺候珍珍洗漱，溫地站在門外看跟著侍們往回走。

……

從正月初一開始，便陸陸續續有人來王府拜年，袁富貴一直應酬到正月初五才有時間將張永到邊好好說話。

當張永里知道他爹竟然是鹽商的時候，眼睛就是一亮。

他跟張永細細打聽起江南那邊兒鹽政上的事兒來。

張永就把他知道的一些事兒告訴了袁富貴。

也沒啥好保的，畢竟他知道的事兒街面兒上都傳開了。

“……那幾家控著鹽場，迫陛下退讓，讓他們幾家因罪被擼掉職的人重返場。

陛下退讓了，可那幾家只恢復了一半兒的鹽礦……

我聽說，那幾家打算迫陛下讓他們的人如閣！”

“簡直欺人太甚！”前頭的事兒袁富貴都知道，京城那頭有遞消息來。

但后頭的事兒他不知道，應該是在過年，那幾家還沒騰出手來干這事兒。

“他們想干啥？”

“想造反啊！”

“簡直豈有此理！”

袁富貴氣得要死，這幫人把皇帝欺負啥樣了？

不行，他要給皇帝寫信。

打發走張永，袁富貴立刻提筆給皇帝寫信，他除了安的話，也讓皇帝不要著急，注意保重，不行先拖著江南那幫人，他們要啥給啥。

不但要滿足他們提出的要求，還要主給他們好。

給那幾家只要是考上舉人的，愿意為的子弟全安排能撈著油水的差……

最后，袁富貴寫了一句：“陛下放心，鹽我就是去其他幾國搶，也要搶夠了送來京城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