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總算是能理解兵部尚書說的話意義何在。
驛道就是朝廷掌控西南的生命線。
弄好了,將會讓朝廷和西南聯系更為。
不像現在,拿著是肋,不拿又威脅到大靖的安全,屬于著鼻子拿,兩府的賦稅都不夠養這兩地的兵馬,每年朝廷都在錢。
抵達了永昌府,史們就要去拜見顧遇。
顧遇見到他們十分熱,給他們在永昌府最大的酒樓接風洗塵。
老史姓譚,吃好喝好他還琢磨著顧遇這錢一定是貪來的,回頭他要狠狠地奏他一本!
顧遇掃了一眼老譚史,依舊保持著笑容。
“讓侯爺破費了,如今侯爺正是四用錢的時候,這般招待下們,下們惶恐!”
有史起端酒敬顧遇,顧遇跟他喝了一杯,他笑道:“你們安心吃,吃不窮本侯!”
“你們別忘了郡主有錢!”
“在京城,郡主給達貴人們看一次病,則上千兩,多則上萬兩!”
“王爺還給郡主在東海置辦了很多產業,郡主在東海還有一個船隊……”
“若不是郡主嫁妝厚,本侯便是再想修驛道,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當然了,也可以跟朝廷要錢,但朝廷才經歷了一場浩劫,四百廢待興,郡主說咱們可以自掏腰包的事兒,就不麻煩陛下,不給陛下添麻煩了!
畢竟,不管是本侯還是郡主,東海王,都是靠著陛下才有的今天。
沒有陛下,我們便是再能耐,也什麼都不是!”
眾人沒有想到顧遇居然大大方方說自己用老婆的嫁妝,老譚史在心里罵顧遇不要臉,但也有很多史覺得顧遇人品貴重。
為了百姓,為了陛下,他自己寧愿擔個不好的名聲。
其實換位來想一想,若是換他們,真沒人舍得花自己的錢,或者是花媳婦的嫁妝來給朝廷干活兒。
名聲是一回事兒。
主要還是舍不得。
難怪顧遇和袁富貴能深得陛下寵幸,看看人家做的事兒!
“幾位來的正是時候,朝廷對西南的管控很是差,這一直是陛下的一個心病,諸位既然來了,就不著急回去,先去下面的縣衙查查賬,查查歷年來的案子。”
老譚史不高興了:“勇毅侯,下們是陛下的員,可不是勇毅侯的員,還由不得勇毅侯差遣!”
“再有,勇毅侯是云州的知府,怎麼的管起永昌府的事了?”
“這般越俎代庖不好吧!”
顧遇臉上的笑容退了下來,他放下酒杯,淡淡地道:“請圣旨!”
眾人一聽請圣旨,就紛紛起跪了下來。
一個小太監捧著圣旨來了,在顧遇的示意下打開圣旨,尖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小太監曰了半天,跪地的史們聽懂了,這是讓他們聽從顧遇的安排,老實兒為顧遇辦事兒,好好在西南這塊兒地界兒的基層鍛煉鍛煉。
一個個的對顧遇簡直刮目相看。
老譚史的臉都白了,整個人都不好了,圣旨宣讀完了,他就暈菜了。
顧遇連忙讓人將他帶下去請大夫,轉頭就給皇帝上了一封折子,說老譚史太差,無法勝任史的工作,請皇帝恤老臣,讓他能在家安心養病。
折子和人,顧遇同時命人送回京城。
這下子剩下的于是們麻了,去質問顧遇?
不敢。
況且顧遇也說了,老譚史這種,若繼續留在永昌府怕是于壽命有礙。
畢竟永昌府這個地方瘴氣多,不好的人扛不住。
然后,鼓勵剩下的史們好好干,一定要讓陛下滿意。
西南各縣能不能掌握在朝廷手上,就看他們了。
漢人和各部族之間的矛盾能不能化解,也看他們了!
眾人:……
肩膀上的擔子好沉重啊,我們承不來啊!
嗚嗚嗚嗚。
想回京城!
寶寶以后再也不彈劾勇毅侯了!
史們被下放下去,一個縣衙一個,去了縣衙,他們才知道什麼做頭皮發麻。
下面的人本就不支持他們的工作,縣令就一個勁兒地跟他們倒苦水。
說永昌府的縣令不好當,稍微不注意半夜就會被人搞死,人頭掛在縣衙的大門上。
這種事兒以前發生過好幾起了,都是這邊兒部族的人干的,偏生你還找不到是誰。
漢人和部族的人一起沖突,當縣令的幫誰都不好,你按照國法來,他們跟你分族群。
比如國法偏向部族的人,漢人就會罵他吃里外,胳膊肘往外拐。
偏向漢人,部族的人敢直接去砸縣衙。
他們這些人對大靖的歸屬不強,什麼國法不國法,在他們眼中本不存在。
縣衙的衙役們也不會為了縣令跟那些人拼命的。
縣令們拉著史們的手訴苦,還說總算有人來分擔他們的工作了,多謝陛下,陛下皇恩浩。
然后,但凡有民間沖突,縣令就讓史去。
史:……
他把縣令的祖宗十八代都曰了!
十個去下面縣衙的史,九個都挨過打,還有一個不止挨過一次打!
在這一刻,他們才深刻會到大靖對西南的掌控有多重要。
他們才發現,他們彈劾勇毅侯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他們才會到陛下說‘聞風而奏不是聽風就是雨’是什麼意思。
他們才明白,彈劾人之前先搞搞清楚事本來是怎麼回事兒有多麼的重要。
這幫史苦的樣子簡直逗樂了珍珍。
珍珍笑夠了就問顧遇:“縣城的況你不打算管管?”
顧遇一邊兒寫折子一邊兒道:“不管!”
“教化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對立由來已久,不是我一個人能改變的!”
“我能做的就是修路,先修驛道,再修各個縣城到驛道之間的路,再修各個鄉鎮到縣城之間的路。
若是還有余力,就修鄉村到鎮上的路!”
“老百姓要走出來,見識多了,自然想法就會不一樣。”
“若是每天都能有錢賺,每天都能吃飽穿暖,他們還會熱衷于好勇斗狠麼?”
“事實上,很多時候部族之間的戰爭,核心就是掠奪。”
“說白了,對于領頭的人來說是多占地盤,對于下面的人來說是能多搶點兒資,比如別人家的妻,別人家的牛羊和糧食。”
珍珍明白了,道:“那我們就多搞點錢,多修路。我聽過一句話,就是要想富多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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