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補品藥材也不打算買,為國公,每日吃的補品藥材肯定是上等,自己的銀兩可買不起,所以想了想許清宵就買了一些上等綢緞,這種東西即便是國公們用不著。
拿去給下人們置辦點服也沒有什麼問題,東西送什麼不重要,只要人去了就行,真要自己送些名貴之,那反而有問題了。
一個書生哪裡來的銀兩?
只是很快,許清宵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京城的消費能力了。
綢緞一尺輒二兩銀,是一尺!不是一匹,一匹四十米,也就是說一百二十五尺左右,算起來就是二百五十兩銀子一匹布。
這價格讓許清宵頓時沉默了。
再逛了逛其他地方,雖然有些便宜的東西,但都是小玩意,許清宵送不出手。
想了想,許清宵一咬牙,買了十把不錯的摺扇。
也不便宜,一把摺扇十兩銀子,扇骨用的是百鍊鐵,扇面也是用一種火絨布製作。
借店家筆一用,許清宵飛快在扇面上落字。
【忠君報國】
【高風亮節】
正面忠君報國,反面高風亮節,寫完之後,落了自己的名字,隨後將其中一把扇子,贈送給周景安道。 (5,0);
「今日勞煩了周兄,許某無長,也不知周兄需要什麼,此小小心意,還周兄莫要嫌棄。」
許清宵將扇子送給對方,十兩銀子一把的扇子本質量就很不錯,再者加上他的題字落名,翻個倍不過分吧?
也算是禮尚往來。
「這這這,這這這,多謝許兄,多謝許兄啊。」
周景安下意識是想要拒絕,可親眼目睹這是許清宵提名落筆的扇子,實在是說不出口,畢竟此價值,絕對不止十兩銀子這麼簡單。
倘若許清宵在朝中地位越來越高,這一把扇子價值千金,哦,不對,萬金。
「周兄客氣了。」
許清宵搖了搖頭,同時有些慨京城的消費這麼貴啊,看來如果皇帝回頭不賞自己點銀兩,那就麻煩了,指不定還要去周景安家中蹭吃蹭喝蹭住。
留有一百兩銀子,許清宵也不多想了,帶著其餘九把扇子離開店鋪。
「許兄,一路朝著這條街走去,往左邊拐,就到了朱雀大道,按照地圖看,國公的位置我都標記好了。」
「周某就不過去了,先告辭,若是許兄忙完,想要找人喝一杯,隨時來找周某。」 (5,0);
周景安為許清宵指路,他倒是想要跟著許清宵一起過去,只可惜自己過去了,估計自己就別在京城待了,有些東西還是不能蹭。
「多謝周兄指點,過些日子見。」
許清宵笑了笑,告別之後,便按照周景安的地圖,索安國公的住址了。
街道上,許清宵緩緩行走,很快不遠一些差的出現,吸引住了許清宵的目。
四名差來到一家店鋪面前,不人圍觀,投來目,激烈的聲響起,顯得有些憤怒。
「這個!東西!非常非常!珍貴!他了!就應該買!不然,他,為什麼要?」
充滿憤怒的聲音響起,一聽就是番邦之人。
不遠,數十個番邦異人穿著怪異的服裝,站在差面前,一個個神兇惡,雖然沉默,但卻給人一種隨時要手的覺。
「在下只是了一下,並不知道還有這個規矩,再者,做生意哪裡有了就買?東西擺放在此,也沒有任何告示不允許。」
「差大人,此事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一名書生顯得有些激道。
(5,0);
「了,就要買,這是我們的,規矩。」
「這些珠寶,是我們從聖山,找到的,有神聖之氣,你了,就沒了,沒價值了。」
「五千兩,不能。」
番邦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舒服,語調也古古怪怪,但許清宵看明白了,典型的強買強賣上演,欺負外地人。
「五千兩?你把我賣了,我都沒有五千兩,你這是獅子大張口,大人,我絕不可能賠償的。」
書生聽到五千兩直接大喊了一聲,正常人怎麼可能拿得出五千兩白銀?
「行了,行了。」
「都別吵了。」
「什麼聖山上的玉石,五千兩太多了,十兩銀子行不行?不要吵了,再吵就都去衙門。」
差的聲音響起,他看向番邦等人如此說道。
「十兩不行,太了。」
這群番邦異族紛紛搖頭,覺得十兩太,同時還要繼續扯什麼神聖之氣。
「就十兩,不行就去見,那你們今天就別做生意了。」
差也來了脾氣,很直接道。 (5,0);
後者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也就答應了。
至於書生,則有些委屈和不解。
「十兩銀子?在下就了一下,就十兩?我不給。」
他不服氣,一下就十兩,這簡直是宰人。
「你別不服了,這幫人不好招惹,去了府,他們錄個口供就能出來繼續幹活,你去了就要扣押十二個時辰,回過頭還是要讓你賠。」
「得了,就當是買個教訓,你真惹急了這幫人,到時候真找你麻煩,我們可趕不及來幫你啊。」
差的聲音響起,有些不耐煩,他也氣啊,可有什麼辦法,這幫番邦異族就是這吊樣,仗著朝廷各種恩施,再加上儒家各種禮儀之邦,要有國形象,都不敢對他們做什麼。
花點錢解決就解決,沒必要鬧大。
果然此話一說,書生有些慌了,看了看這群番邦異族的眼神,最終咬著牙取出十兩銀票,而後氣沖沖地拂袖離開。
差拿到銀票,給這幫人也有些不善道。
「差不多就得了,馬上便是陛下壽誕,你們若是在那個時候來,可就真別怪我等不客氣了。」 (5,0);
差們也沒什麼辦法,就只能放一句狠話便離開。
而這群番邦異族則出得意洋洋之笑,看著銀票,顯得極其滋滋。
「狗東西。」
許清宵微微冷眉,但也沒有多管閒事,朝著前方行走,走了幾步後,震了震腳,一枚石子激而出,對準他們的攤位支撐點去。
砰。
嘩啦啦!
只聽一道輕微的聲音響起,隨後便是各種玉碎之聲,攤位塌了,各種玉落在地上,至毀了四五,再便宜也比這十兩銀子多。
「我的聖玉啊。」
異人的哭喊聲響起,臉上的笑容也徹底沒了。
許清宵沒有逗留,繼續前行。
做好事不留名。
約莫半刻鐘,許清宵總算是來到了朱雀大道。
相比較西街的繁華,朱雀大道瞬間冷清了許多,街道上人不多,而且來來往往都比較急促,再者街道上十分乾淨,兩旁都是府宅,站著至六人門衛,各種府匾。
朱雀大道是國公王侯居住的地方,白虎大道則是皇親貴族以及朝中大臣居住之地。 (5,0);
許清宵據地圖搜索,終於找到了安國公家了。
安國公府。
碩大的牌匾出現在許清宵眼中,大門寬闊,左右各立四名護衛,每一位都氣充沛,許清宵察覺得出他們上的氣機。
很強,至也是八品的武者。
丹田武者,來這裡看門,當真是宰相門前七品啊,不過這些應該是安國公以前的手下,是親信一類,倒也正常。
來到府前,許清宵抱拳拱手道。
「在下許清宵,字守仁,安國公邀請,前來拜訪。」
許清宵作禮,朝著府宅一拜道。
聲音響起,守門的八人紋不,連目都不投來,依舊是互相對視。
但也就在此時,府宅的大門開了。
一名似管家的老者走了出來,將目看向許清宵,隨後開口道。
「許公子,國公已備好宴席了。」
管家出笑容,朝著許清宵微微作禮,十分客氣道。
「國公客氣了。」
許清宵走上臺階,而後隨著管家。 (5,0);
進府中,左右兩旁皆是侍丫鬟,一眼看去至三四十人,每一個都是豆蔻年華。
「見過許公子。」
侍們齊齊開口,彰顯國公府之氣派。
許清宵面容溫和,微微點了點頭後,便跟隨著管家一路前行。
越過數個庭院,假山湖水,安國公府上的管家,似乎是特意想要顯擺一般,帶著許清宵東走西走,一番參觀之後,足足兩刻鐘的時間,這才來到了一花園中。
而此時花園已經設宴,一張長桌,一眼看去,有十餘人等候著自己,人群之中,一名老者坐在首位上。
老者滿頭白髮,可神奕奕,沒有半點殘燭,其目如虎,氣勢如龍,端坐在此,莫名給人一種極大的力,不出任何意外,這應該就是安國公了。
「學生許清宵,拜見安國公。」
「此番前來,學生本想買些禮品,但無長,有心無力,故,購買一把良摺扇,斗膽為安國公題字,安國公莫要嫌棄。」
許清宵從袖中取出摺扇,同時作禮一拜。
管家拿著摺扇,來到了安國公面前。 (5,0);
「忠君報國,高風亮節,哈哈哈哈哈,清宵有心了,來來來,莫要拘束,坐下坐下。」
許清宵如此彬彬有禮,而且還這麼用心,安國公自然開心,最主要的是許清宵面相就讓人很舒服。
他是武,不太喜歡文人的作禮,反而喜歡隨意些,若不是第一次見面,他也不會如此端坐。
如今看許清宵這般禮貌,也就隨意起來了。
「多謝安國公。」
許清宵也不客氣,緩緩落座下來,太過於客氣,在這種武心中估計不是謙虛,而是做作了。
落坐下來,馬上有侍為許清宵斟酒。
而安國公也很直接,看著許清宵道。
「老夫一直聽聞你許清宵有萬古之才,如今見到本人,的確不錯,斂才華,外有其貌,不錯,不錯,來,都別愣著了,有客人來了,喝一杯。」
安國公笑呵呵地說道,眾人也立刻舉起杯子,飲下第一杯。
「安國公實在是過譽了,萬古之才還是太誇張了。」
許清宵謙虛道,這話還是要說的,畢竟萬古大才,擔當不起。 (5,0);
「可別,老夫可是聽說過,天不生我許清宵,儒道萬古如長夜,這話很霸氣,有我兵家之味。」
「你也莫要謙虛什麼了,你們讀書人就是這樣,一直喜歡謙虛,直接點無妨,反而率,老夫還好,你回頭去其他幾個國公府看看。」
「他們比老夫還討厭這種文縐縐的謙虛。」
安國公笑著說道,隨意一番話,其實是在點撥許清宵。
的確,他們都是武將,自然不喜歡這種做作謙虛,再者許清宵還年輕,又不是四五十歲,經歷了大風大浪。
囂張一點也是年輕人的特徵之一,只要別囂張過頭就好。
「是啊,許老弟,我要是有你這才華,我保證我鼻子都要朝天,這朱雀大道誰敢看我,我就罵誰。」
「我們都是武夫人,說話爽快點,許老弟,來,喝一杯。」
安國公的後人也跟著開口,笑聲爽朗,邀請許清宵再喝一杯。
第二杯酒肚,不得不說,國公府上的酒就是烈,又烈又霸道,但就是口,純粹為了烈而烈,沒有前世茅臺好喝也沒有茅臺烈。
但還是得喝,得給面子。 (5,0);
「諸位既然這般開口,許某也就不謙虛了。」
許清宵笑了笑,但也只是這樣說說而已,難不說一聲,安國公你站起來,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這不是找死嗎?
「恩,直爽點好啊,來來來,再來一杯,再來一杯。」
眾人笑道,然後番敬酒。
酒過三巡之後,終於安國公開口說正事了。
「許清宵,此番你被皇上提前召來,可有什麼打算?」
安國公開口問道。
「回國公,學生暫無打算,只等陛下召見。」
許清宵如實回答。
「恩,也是,那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呢?」
安國公繼續問道,許清宵到底是不是兵家的人,到現在都只是一個猜測,畢竟許清宵沒有親口承認。
所以再怎麼猜測,也只是猜測,如今安國公很直接,詢問許清宵怎麼考慮和打算的。
直接問也沒什麼,不管許清宵如何選擇,他都可以幫許清宵參考參考,也算是長輩對晚輩的幫助。 (5,0);
而面對這個問題,許清宵當下深吸一口氣,他非常明白自己接下來的回答,有多重要了。
回答的好,自己算是穩住,回答的不好,可能就麻煩了。
「國公,許某不才,畢竟初來朝廷,本不該有什麼想法。」
「但國公可知,我許某作過一首詞嗎?」
許清宵如此說道。
「記得,滿江紅,老夫對這首詞頗有悟,很不錯。」
安國公認真誇讚道。
而許清宵此時不由站了起來,接著看向安國公道。
「國公,我許清宵,之所以作這首詞,就是因為翻閱史記,看到這一段歷史。」
「我大魏王朝,乃上國之上,歷代明君,國力強大,卻沒想到這北方蠻夷,侵我國土,殺我子民,掠我魏財。」
「史書無,一行字,道不出這般慘烈,一文章,說不清這蠻夷之兇,每每想到此時,許某心痛無比,每每想到此時,許某更是憤恨無比。」
「只可惜年,未能追隨先帝征伐,殺盡蠻夷,只可惜無能,靖城之恥歷歷在目,而我等讀書人,只曉空談筆與墨。」 (5,0);
「國安,許某之想法,便如滿江紅一般,駕車北伐,誅殺蠻夷,食其,飲其。」
許清宵這番話說的鏗鏘有力,也是發自心之言。
靖城之恥,他不會忘記,也不會無視。
蠻夷之恨,他也絕對不會放過。
只是,眼下,做不到,因為沒錢打仗,所以我還是要為國家賺錢,等有了錢,再打仗。
恩,本質上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然而這些話許清宵藏在心中罷了。
「好!」
「好一個,誅殺蠻夷,食其,飲其。」
許清宵富有染力的話,讓安國公不由好。
現在年輕人的確也想去打仗,但他們打仗是什麼?是為了建功立業,是為了出風頭。
可他看得出來,許清宵眼神之中有仇恨,這種仇恨,是國家之仇恨。
是真正想要為大魏一雪前恥的仇恨。
由此可以得出,許清宵是他武之人,不錯,不錯,不錯!
「許清宵,老夫與你喝一杯,希有朝一日,你當真能為我大魏雪恥。」 (5,0);
安國公開口說道,對許清宵極為喜歡。
「國公言重,家仇國恨,還得國公來報,學生更希的是,能跟隨國公出征,殺他蠻夷,片甲不留。」
「而且許某,最佩服的便是安國公,七次北伐,安國公殺敵破萬,學生敬佩,這杯酒,學生敬國公。」
許清宵可不敢應這話,還是得吹捧一下安國公。
果然,聽到許清宵這番誇讚,安國公眼中更是喜了。
「那你這首滿江紅是?」
安國公看著許清宵,忍不住問道。
這滿江紅乃是千古名詞,若許清宵當真是贈予自己的,簡直是一件喜事啊。
「國公,滿江紅的確是學生為他人所作,但怕世人說我獻,所以學生不會說,但安國公是學生敬佩之人。」
「學生在喝一杯。」
許清宵不說滿江紅是給誰的,但這意思很明顯了。
不說的原因也很簡單,給誰都不好,並且自己的確不是給誰寫的,有而發罷了。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清宵侄兒啊,你當真是謙虛,謙虛啊。」 (5,0);
「你們這群人,學學人家清宵侄兒,多謙虛,多聰明,再看看你們,整天就知道去外面串胡同,吃喝玩。」
「好的不學,就知道學壞的,仗著老夫還在,胡作非為,這要是有朝一日,老夫不在人世了,誰還能保你們?」
「我就納悶了,老夫怎麼就沒生出一個讀書人啊,要是有清宵侄兒十分之一,老夫死也瞑目了。」
安國公的確很開心,也很重許清宵,都開始稱呼清宵侄兒了。
不過順勢也藉助許清宵來罵一罵自己後人。
眾人不敢說話,許清宵也不好,老子教訓兒子天經地義,他什麼啊。
可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爺爺,爹,你們怎麼在這裡啊?」
聲音響起,有些耳。
回首看去。
好傢夥,這不就是在城門口堵住自己要錢的紫中二年嗎?
他原來是安國公的孫子啊?
怪不得敢這麼囂張。
許清宵算是明白了,同時也有些鬱悶,沒想到對方是安國公之孫,這就有點難收拾了啊。 (5,0);
而紫年快速跑來,來到自家爺爺旁,而且毫不孤寂地拿起一塊餅就吃,而安國公臉上的笑容又出現了。
看起來應該是很疼這個孫子。
等等。
突兀之間,許清宵腦海當中浮起了一個念頭。
剎那間,許清宵凝聚浩然正氣,雙目散發紫芒,落在了紫年上。
眾人有些驚奇,安國公更是皺眉,不知許清宵在做什麼?
只是下一刻,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嘶!國公!」
「你孫兒有大儒之資啊!」
許清宵開口,一句話,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他?
大儒之資?
你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