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您放心,清宵不會衝。」
「我有計劃,只是暫時不能和顧大人您說,但有一件事,顧大人一定要幫我,否則的話,清宵這計劃施行不了。」
許清宵這般說道。
「你說。」
顧言詢問,倒也乾脆。
「擬一道奏摺,由戶部昭告天下商戶,大魏需推廣水車工程,欠缺銀兩,大魏商人,慷慨資助。」
許清宵平靜道。
「商人資助?」
顧言有些好奇了,這種事倒不是什麼大事,因為第六次第七次北伐之時,也做過類似的事,甚至國家有危難的時候,也會發布這種公告。 (5,0);
希各地商人能夠資助一番,但一般來說往往是權益換,真心愿意資助的人不多,撐到死一百萬兩白銀,這還是極大的商會,而且出於其他目的。
剛剛捐贈百萬兩白銀後,回頭又藉助這個去賺取百姓錢財。
而大部分的商會,捐個幾千兩幾萬兩比比皆是,甚至有的商會一年收幾百萬兩,卻捐贈一百來兩。
這意義不大,反而有點損失國。
「恩,而且限制在京都,京都之外不要說,就在京都,但允許各地商戶來京捐贈。」
許清宵繼續道。
「限制京都?」
顧言這回更加不理解了,京都權貴是多,有錢人也多,但越有錢越摳門,更何況捐贈大魏?
要說戰爭時期還好說一點,畢竟國破山河,很多商人也會到波及,所以不得不捐,可現在也算得上是太平盛世,讓這些商人捐贈,幾乎不可能。
再者,捐贈之後,也沒什麼好,無非就是戶部送點牌匾之類,當然捐的最多,比如說最高記錄,一千七百萬兩,武帝賞了幾個字,不過不是牌匾,只能在家族堂。
有意義是有意義,但意義不大。 (5,0);
故此,顧言實實在在不理解許清宵的想法。
「大人,總而言之,您這樣做就好,其餘的給許某。」
「七天之,我讓三大商會,爭先恐後提供材料。」
許清宵出聲,他語氣之中充滿著篤定。
著許清宵滿臉的篤定,再加上這信之鑿鑿的語氣,顧言心中充滿著好奇,可許清宵既然不說,他也沒有過多詢問了。
七天!行,那就看看許清宵這七天後,到底用什麼辦法,讓三大商虧本給銀。
過了一會,馬車來到守仁學堂。
「顧大人,一路慢走。」
許清宵從馬車走了下來,朝著出來相送的顧大人一拜。
「早些休息。」
顧言點了點頭,而後回到了馬車。
踏!踏!踏!
待馬車前行,許清宵也吐出一口氣,他轉進學堂,開始準備計劃。
只是待許清宵走學堂後,茶桌上,一道悉的背影出現。
「陳尚書。」 (5,0);
許清宵有些好奇,他沒想到陳正儒竟然在守仁學堂等待著自己。
「下許清宵,拜見陳尚書。」
許清宵快步走去,朝著陳正儒一拜。
「守仁,莫要行禮。」
陳正儒起,托住了許清宵。
「陳尚書,這般時辰,您?有要事?」
許清宵好奇了,這個時辰,天都黑了,怎麼陳正儒突然出現?
深夜造訪,估計是很重要的事啊。
「守仁,可能要出事了。」
陳正儒著聲音,緩緩出聲。
這話一說,讓許清宵不皺起眉頭。
堂堂大魏丞相,吏部尚書,文宮大儒,這種人見慣了風浪,任何事在他面前,可能都是一件小事,而他說出事,那一定是大事。
「尚書大人,房說?」
許清宵請對方房。
「好。」
陳正儒直接走進許清宵房中。
待房後,許清宵微微抬手,八荒鍾出現,浩然正氣瀰漫周圍,形了一種類似於結界的東西,可以防止他人窺視。 (5,0);
「如此文,當真不凡。」
著八荒鍾,陳正儒忍不住讚嘆一聲,但今日他有重事來尋許清宵,故此沒有多聊。
「陳大人,何事?」
許清宵不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道。
「守仁,老夫問你,這次太平詩會,你有什麼覺?」
陳正儒詢問許清宵。
「大魏文壇的確沒落。」
「但沒落的有些古怪,清宵不知大魏文壇的實力,可再不濟,十佳文人,除第一天外,往後就一二人列,即便是第一日,也不可能只有五人。」
「再者,十國大才這次氣勢沖沖,按理說他們應該是尊重大魏文宮,禮敬大魏,可這一次這些文人,仿佛本就不在乎大魏文宮,也不在乎大魏。」
「是退場之事,按理說任何明意文人都不會去做,有失儒者之風,不像文人,反而像一些商販。」
許清宵指出其中問題,這三個問題給他的覺最嚴重。
堂堂大魏文宮,哪一個不是各地天之驕子?再者還有四大書院,相當於大魏四大頂尖學府,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是擁有儒道天賦的存在。 (5,0);
是開竅讀書人,可在太平詩會上,竟然一個都沒有列,到頭來還是靠自己力挽狂瀾。
可以想像到,如果自己沒有出現的話,大魏這次就丟人現眼了。
還自稱什麼儒道正統,聖人一脈?全是笑話。
「恩。」
「大魏文壇的確有些下,這也正常,畢竟到北伐影響,然而,即便是再到影響,也不至於太平詩會這般不堪。」
「至於十國大才,他們的的確確有些古怪,若換上一屆太平詩會,爾等見老夫,必禮拜無比,眼神之中,都會帶有敬重。」
「在大魏行事作風,也會盡顯客氣,甚至面對大魏文人,也是各種討好,但今年不一樣,他們略顯狂妄。」
「眼神帶有倨傲,氣度完完全全變化,這提前退場,自大魏建國以來,也從未發生過,莫說大魏沒有做錯,即便是大魏做錯了,他們也不會提前退場。」
「你可知為何?」
陳正儒點了點頭,同時回答許清宵這些問題。
「為何?」
許清宵問道。
「朱聖源於大魏。」 (5,0);
「故天下文人,視文宮為聖地,大魏文人為聖人門徒。」
陳正儒說到這裡的時候,顯得無比驕傲,同時也無比自信。
而這一點,許清宵也不得不承認。
聖人的影響有多誇張?
自己言語,本不是辱聖,也不是對聖人不尊重,說到底是不想走朱聖一脈,而是選擇自己開創屬於自己的學派,這其實也沒什麼問題。
至在朱聖沒有聖之前,有很多人都開創過自己的學派,而朱聖學派也是從當時一路殺出來的。
可自從朱聖為第五代聖人之後,所有學派統統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一種狂熱,天下文人的一種狂熱。
朱聖的人格魅力,許清宵不可否認,甚至換句話來說,如果自己在那個時代,哪怕帶著無數詩詞,估計也不敢與聖人爭輝。
這就是聖人的魅力。
自然而然,陳正儒這番話,許清宵相信,也認同。
可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這次太平詩會,問題就大了啊。
還不等許清宵繼續詢問,陳正儒則又開口,將今日太平詩會來龍去脈說給許清宵聽。 (5,0);
包括孫靜安如何訓斥大魏文人,又是如何偏袒十國大才之事,說的清清楚楚,沒有一點偏袒自家大儒,也沒有一點黑。
只是將所有的事,原原本本說出。
待陳正儒說完之後,許清宵的眉頭是越皺越。
「不對!」
「這完全不對。」
「孫靜安,是文宮大儒,他尊奉朱聖,明意聖道,立言維聖,著書傳聖,格有些冷漠。」
「對於大魏儒生或許會有一些冷傲,這很正常,可在這種勢之下,他不應該這般做,也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
「激怒文宮儒生,到頭來並沒有任何好,雖維護的是大魏面,但有些過了。」
許清宵皺著眉頭,再聽完陳正儒這番話後,他實實在在有些不能理解了。
知道孫靜安傲,而且固執死板,但為大儒,年齡也擺在這裡,不可能如此愚蠢,各種袒護十國大才,而訓斥大魏文人。
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完全不符合一位大儒所作所為,哪怕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樣做啊。
許清宵自言自語,他在分析。 (5,0);
而陳正儒沒有說話,待許清宵百思不得其解之時。
陳正儒的聲音響起了。
「有人企圖剝離文宮。」
陳正儒的聲音很平靜。
但這平靜之言,在許清宵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
下意識他是否決的,可結合陳正儒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啊。
可許清宵還是忍不住出聲。
「剝離文宮?」
他咽了口唾沫,他眼神之中充滿著不可置信。
大魏文宮,誕於五百年前,朱聖之時。
大魏京都為何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文宮先顯,最終遷都此地,這就是聖人的威。
自此,從那一天後,大魏文人皆稱聖人門徒,走到異國他鄉,都昂首。
而如今過了五百年了,文聖已經逝去,可文宮卻一直留在此地,後世人不斷用才氣蘊養文宮。
可以說,大魏上上下下的百姓和文人,最大的驕傲,不在於軍事能力,也不在於富裕能力,而是大魏出了一位聖人。
古今往來多鼎盛王朝?有幾個王朝出過聖人? (5,0);
這是神上的絕對驕傲,是每一個大魏百姓驕傲的東西。
可現在陳正儒告知,有人想要剝離文宮,相當於奪走這個儒道正統,這怎麼可能?
「陳儒,這不可能。」
「朱聖在京都悟道聖,如何剝離?」
許清宵已經不用大人稱呼了,而是用陳儒,代表著用儒生的份談此事。
「可朱聖遊歷諸國,傳過聖人之道。」
「聖人之爭,其實一直都有,只是大魏自朱聖之後,也出過無數有才之人,制天下文人。」
「例如太平詩會,否則,若是大魏文宮一旦式微,便會有人爭搶正統之說。」
「這一次,老夫覺,有人在幕後推。」
陳正儒平靜回答。
讓許清宵有些啞口無言了。
是啊,朱聖是在大魏京都悟道,而且還是大魏子民,可問題是,儒道本就是教化天下,任何人都可以學習儒道,只要有一顆讀書的心。
自然朱聖也會去各國傳道,將自己的學派發揚大,這是每一個聖人都會做的事。 (5,0);
而這樣的做法,會引來許多爭議,不能說他是你們國家的人,就是你們國家的聖人,因為聖人沒有國界之分。
聖人自己也是如此說道。
而聖人正統代表著就是儒道正統,誰要是為了儒道正統,對於國家來說,是一種神上的強盛,民意凝聚,對國家發展有極大的幫助。
這是神上的爭奪。
「敢謀算文宮,這是何等人也啊。
許清宵出聲。
他實在是想不到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
如果大魏文宮被剝離了。
對大魏來說,是致命打擊,不弱於再開啟兩次北伐,而且是現在的況下,再開啟兩次北伐。
說亡國誇張了一點,但大魏估計再也不可能恢復鼎盛了,可能會因此退出歷史的舞臺。
這件事太大了。
「不清楚。」
「但可以知道的是,這個人的背景,很恐怖,十個懷寧親王都做不到。」
陳正儒出聲,他也不清楚是誰,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份極其可怕。 (5,0);
十個懷寧親王也比不過一個他。
許清宵沉默。
他覺陳正儒應該是有人選,只是他不敢說而已,也不能告訴自己,這種事被自己得知了,不是一件好事。
「不應該。」
「如若真有人想要剝離大魏文宮的話,不應該這般吧?」
「這太明顯了。」
許清宵還是搖了搖頭,不願相信是這個事實。
「不!」
「正是因為如此明顯,才能確定對方的心意。」
「而且你知道為何如此明顯嗎?」
陳正儒如此問道。
「為何?」
「水車嗎?」
許清宵第一反應是詢問,但馬上聯想到了。
「是的。」
「水車工程。」
「此利國利民,可讓大魏逐漸恢復鼎盛,再者還有一個原因,讓他們不得不出手,不得不如此急迫。」
陳正儒點了點頭,不過還有一點許清宵忽略了。 (5,0);
「什麼?」
許清宵好奇道。
「歷經苦難的大魏,出了你這位萬古大才。」
陳正儒一字一句道。
這一番話,他沒有半點誇讚,而是發自心的言論。
水車工程,固然利國利民,讓一些人到了威脅,但真正讓他們不得不出手的原因。
是許清宵。
一位萬古大才。
絕世文章,怒斥大儒,大鬧刑部,怒斬郡王,懲惡除,民心所向,水車工程,利國利民,如今更是在太平詩會上,七詩鎮十國,才氣東來三千里。
哦,還加上二十四歲學不過一年的六品正儒。
隨便一件事,都可讓人為風雲人。
許清宵一個人,做了這麼多事,這才二十四歲啊,如若再給許清宵十年的時間,
大魏該會變怎樣?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啊。
「不過你放心,他們暫時不敢你,至現在不會你。」
「甚至,他們願意拉攏你,但老夫今日與你說這麼多,並不是想要拉攏你,只是簡單的告訴。」 (5,0);
「因為老夫相信你,你為百姓立言,你所做的每一件事,老夫看在眼裡,你心繫大魏。」
「心繫天下百姓,而老夫當初立言也是為天下百姓,所以老夫無條件相信你。」
陳正儒這一番話,慷慨無比,他相信許清宵,是因為許清宵為百姓立言,這種人絕對不可能背叛大魏百姓。
「多謝陳儒誇讚。」
許清宵謝,這話他沒有謙虛。
「只是,眼下陳儒覺得該怎麼辦?」
許清宵詢問陳正儒,知道了這麼多事,也應該找個辦法解決。
「靜觀其變。」
「老夫已向陛下啟奏,徹查孫靜安,他已經出馬腳,如若上蒼恩澤大魏,或許能阻止這場劫難。」
「守仁,今日與你說這麼多,是讓你心中有所預防,還有,以後若是沒事,來大魏文宮。」
「你的確需要來,悟聖意,對你有所幫助。」
陳正儒緩緩道,告知此事。
「學生明白。」
許清宵點了點。 (5,0);
但許清宵還是有些好奇道。
「孫靜安為大儒,剝離文宮之事,他若是參與,.......豈不是不得其位?」
許清宵對這個有些不理解。
這可是大儒啊。
做這種事,天地會允許嗎?
然而陳正儒搖了搖頭道。
「守仁,你還是不懂儒道,儒者,需明意立言,這天下沒有什麼對於錯,一切都是遵從天地法則,自然之道。」
「而且大魏文宮一直是如此,朱聖一脈的大儒,他們其實本就不在乎國家,因為在他們心中,聖人第一。」
「所以類似於孫儒他們,在朝堂上沒有什麼職,而我等是立言為民,為蒼生,所以可以為。」
「換句話來說,若是在他們眼中,沒有大魏文宮,只有朱聖文宮,所以倘若朱聖文宮出現在另一個國家,可以讓天下人更加信服朱聖。」
「那麼他們會毫不猶豫選擇離開。」
「因為他們的儒位,涉及到信仰之力,為朱聖傳道,明意立言,能為大儒,與朱聖有莫大關係,往後想要為天地大儒,甚至為半聖,也涉及其中,你明白嗎?」 (5,0);
陳正儒耐心解釋道。
而許清宵瞬間恍然大悟了。
原來大儒還分這兩種的啊,一個是靠自己,為天下百姓或蒼生,或順自然之道,應天命,這種大儒就是天地認可,而類似於孫靜安這種。
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朱聖,所以才能為大儒,畢竟朱聖之道,是天地認可,而他們傳播朱聖之道,也算是順了天意,至於怎麼做,那是他們的事,天地也管不著。
所以可以推斷出,大魏文宮有兩勢力。
明白了。
這就是沒讀書的後果啊。
沒事還是要去藏經閣多看看書。
「行了,守仁,這幾日好好休息,太平詩會只怕也辦不下去了,十國大才沒心思赴宴了。」
「你好好休息,還有,注意華星雲,他絕對不是表面那麼簡單,明白嗎?」
陳正儒額外提醒了一句。
讓許清宵注意一下華星雲。
「好。」
「陳儒慢走。」
許清宵沒有遠送,而是目送陳正儒離開。 (5,0);
待陳正儒離開後。
此時此刻。
大魏京都。
文宮。
一室當中。
一道淡然無比的聲音緩緩響起。
「計劃失敗。」
「他顯了。」
「讓其為朱聖,做最後一件事吧。」
聲音響起。
很快一道年輕的聲音回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