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暫時不知道罷了,甚至陳正儒也不知道。 (5,0);
既然明白人家是有目的的,那麼不管他們做什麼,許清宵都不在乎,放平心態就好。
「師弟,你這也不生氣?」
陳星河有些傻眼了,他本以為許清宵會雷霆大怒,卻不曾想到,許清宵看完之後,繼續寫字。
「師兄,他們鬧就讓他們鬧吧,罵兩句就罵兩句。」
「我們又不是沒得罵?大不了明天罵回去就行了。」
許清宵將筆放下,隨後又拿起這個大魏文聖報仔細看了一遍。
不得不說,大儒還是大儒啊。
行文煉,字字珠璣,而且最絕了的是,用這種方式來諷刺自己。
用寓言故事,警告世人,各種修辭之下,仿佛是告訴天下人,讀書需要有敬畏之心,要尊敬長輩,要尊重聖人。
有了這個立意之後,基本上可以說是無解。
畢竟誰家父母希自己的孩子不尊重自己?誰家父母不希自己的孩子孝順?
也沒有人希自己的孩子狂妄自大。
最絕了的手段是,這些大儒懂得拉攏民心,特意用窮人家的孩子和富人家孩子進行對比。 (5,0);
這天底下肯定是窮人比富人要多。
哪怕是大魏京都,窮人都是九九,當然這個窮指的不是財富多,而是對比其他人的財富。
這一招,張寧玩的相當好。
至於是否真假。
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啊,張寧是誰?十年前他也是大儒啊,他的朋友是什麼?會是普通人嗎?
不說是個大儒,正儒沒問題吧?一個正儒的學生,能窮苦到哪裡去?
也就在此時。
張如會的聲音響起了。
「不好了,不好了。」
「賢弟,賢弟。」
張如會一路小跑,來到許清宵面前連聲開口,他手中也拿著一份大魏文聖報。
「怎麼了?」
許清宵語氣平靜,下意識也以為張如會跟自己師兄一般。
可接下來,張如會所言,卻讓許清宵與陳星河臉一變。
「賢弟,不好了,這大魏文聖報賣出一百五十萬份,引來民意祥雲和才氣祥雲。」
「正聚在大魏文宮之上,有消息傳出,待祥雲徹底凝聚完,嚴磊有恢復大儒之位,而那個張寧,聽說有踏天地大儒之境啊。」 (5,0);
張如會臉不太好看地說道。
此話一說,陳星河臉一變,他滿臉的震驚。
而許清宵臉一變,卻是好奇。
「民意祥雲?才氣祥雲?」
許清宵的確好奇了,才氣他不在乎,可民意他在乎啊。
「是啊,賢弟,你出來看看,看看東邊。」
張如會拉著許清宵走出房門,指著東邊。
果然,大魏京都的東邊,祥雲凝聚,還真是民意之雲。
「原來文報還有這般作用啊。」
著東邊的祥雲,許清宵不由喃喃自語一聲。
實際上,許清宵也想過寫一些寓言故事在裡面,只是眼下不太適合,可沒想到大魏文宮誤打誤撞之下,竟然凝聚了民意。
這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好事啊。
他現在缺的就是民意。
「賢弟,這該怎麼辦啊?如若嚴磊再次恢復大儒之位,還有那個張寧若是為了天地大儒,對你來說,只怕不是一件好事啊。」
張如會這般說道。 (5,0);
此話一說。
許清宵沉默了。
張如會說的一點都沒錯,嚴磊已經是鐵了心要找自己麻煩。
如果只是罵兩句,許清宵就不在乎。
自己又不是沒罵過嚴磊。
可如若嚴磊罵自己,居然還能獲得民意和才氣?
那許清宵就不服了。
「既廢過他一次儒位,就能廢他兩次。」
許清宵淡淡開口。
此話一說,他轉回到房中,提筆。
本來許清宵是打算讓張如會隨便找個人寫點東西,噁心回去。
可現在不了。
他要親自反擊,而且不是反擊那麼簡單,他要再廢嚴磊儒位,斷絕嚴磊重回大儒的念想。
徹徹底底斷絕。
隨著許清宵走進書房,張如會和陳星河在外面沒有進去,他們怕打擾許清宵。
而此時此刻。
大魏京都,文宮的事,早已經傳遍整個京都上下了,如此大的靜,想不關注都不行。 (5,0);
吏部。
陳正儒著大魏文宮的異象,不由皺眉。
「這樣一來,嚴磊主筆,其餘大儒想要獲得民意,就必須爭先恐後諷刺許清宵。」
「看似獲得民意,可長久以來,崩壞儒心,早晚會出事的。」
「蓬儒啊蓬儒,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到底又在打什麼主意!」
陳正儒喃喃自語,他看到了未來的景,更主要的是,他還是很好奇,蓬儒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大魏文宮到底又想要做什麼。
他為大魏丞相,其實從他為丞相的那一刻開始,已經被驅逐核心了,因為他是大魏的員。
而大魏文宮又是大魏文宮,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別。
刑部。
張靖與顧言二人著文宮的祥雲,不眉頭鎖。
而他們桌上赫然放著大魏文聖報。
「譏諷守仁,竟然得到民意?文宮的手段,當真是了不起啊,用這種方式,既諷刺了許守仁,又飾的如此好,當真是文人落筆,生死由說。」
顧言如此開口,說實話心中也有些不爽。 (5,0);
「顧大人,今日過後,只怕接下來所有大儒之文章,都是針對守仁的,守仁也苦啊,京之後,就沒有消停過,唉。」
張靖也出聲,他也看得出來,大魏文宮接下來的勢會是如何。
「這件事,守仁應該會有辦法,不然的話,他會來找我們的,我們老了,讓守仁自己來吧,不經風雨,又怎會長?」
顧言沒有多言了,他一開始想要幫許清宵,可想了想自己又能幫許清宵什麼呢?
參大魏文宮一本?有用嗎?說句大不敬的話,大魏文宮把陛下放在眼裡嗎?
工部。
李彥龍正在培養工匠,水車工程已經徹底落實了,大部分的地方開始運行。
哪裡有時間去管這種事。
禮部。
王新志眉頭鎖,沉默不語,而他面前,站著一個人。
是華星雲。
王新志很糾結,一直保持沉默。
華星雲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等待著。
過了良久,王新志緩緩吐出一口氣道。 (5,0);
「告訴蓬儒,老夫年事已高,也快退了,不想惹是非。」
此話一說,華星雲微微一拜,接著離開了。
一語不發。
待華星雲走後,王新志五指攥拳,虎口發白,顯得異常憤怒,而他的目,也落在了東邊的祥雲之上。
兵部。
「他的,這幫狗東西,這般辱罵守仁,卻還能獲得民意?」
「守仁啊守仁,你要是不好好反擊,從今往後,老夫看不起你。」
尚書房,兵部尚書周嚴的罵聲不斷響起。
他是兵家的人,脾氣火正常,口無遮攔也正常啊。
兵部尚書啊,位極人臣,罵幾句又能如何?別說在房間裡罵了,就算是真罵了一位大儒,又能如何?
自己還怕一群讀書人嗎?
至於各大國公府,列侯府上,也是罵聲一片。
不為別的啊,大魏文聖報這般噁心許清宵,更是拿出稚狂妄這種東西來諷刺許清宵。
沒想到居然還凝聚了民意?
這如何不讓他們憤怒? (5,0);
實實在在有些噁心。
但他們罵歸罵。
大魏文宮上的祥雲,則不斷再凝聚。
一朵又一朵。
現在已經凝聚了九十朵,就差最後九朵。
差不多明天這個時候,基本上就能凝聚完畢,那個時候,嚴磊或許真有可能恢復儒位。
許清宵所作的一切,也算是白廢了。
大魏皇宮中。
養心殿。
帝端坐龍椅,神顯得有些冷意。
面前則坐著一人,是李廣孝。
不過帝面冷意,並非是因為大魏文聖報,而是另外一件事。
李廣孝面前,堆積如小山一般的奏摺出現。
這些奏摺有一部分是各地發來的,還有一部分,則是司禮監收集而來的報。
不得不說的是,各地發來的報,大部分都含糊不清,然而司禮監收集而來的報,縝無比。
這一刻,到了這把殺伐之劍的威力,只是司禮監收集來的消息,並不是一件好事。 (5,0);
李廣孝將這些奏摺快速看完,最終臉也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待李廣孝看完後,帝出聲。
「自壽誕大典結束之後,諸多異族番邦,與北方蠻族來往切,甚至司禮監付出上百條人命,換來重要報。」
「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藉助西北藩王之力,運輸海量糧草銀兩。」
「老師,此事,你如何看?」
帝出聲,神冷漠,這般說道。
此話一說。
李廣孝沉默了。
但過了一會,李廣孝不由開口。
「陛下的意思是說,蠻夷又要侵我大魏嗎?」
他如此開口,如此問道。
「有這個可能!」
帝直接回答,沒有任何猶豫。
當下,李廣孝搖了搖頭道。
「這幾乎不可能。」
「先帝七次北伐,雖最終沒有勝利,可也將蠻夷重創,如今大魏衰敗無比,可蠻夷之輩,也衰敗無比。」 (5,0);
「他們沒有沃的土地,也沒有足夠的能力恢復,若敢再犯我大魏,並非是明智之選。」
「這群蠻族,雖然沒有我大魏子民聰慧,但也不蠢,真要來犯,蠻族之王,也不會答應!」
「而且老臣得知,數年前,蠻族之王,舊傷復發,只怕撐不了多久,其子虎視眈眈,蠻族國師也覬覦國位。」
「若犯大魏,對他們而言,也極其不利!」
「陛下,此等報,只怕有誤。」
李廣孝出聲。
他解釋的很清楚。
不是不相信帝,而是不相信這個報。
大魏與北蠻有生死大仇,互相都想要弄死互相,七次北伐,大魏國庫打空了,可問題是,蠻夷也打空了啊。
總不可能七次北伐就是跑過去個臉吧?
所以李廣孝並不認為,北方蠻夷敢侵大魏。
「不!」
「朕並不覺得報有誤,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如此援助糧食,這就是行兵前兆。」
「再者各地藩王也的確蠢蠢,再者文宮最近行為舉止也十分可疑。」 (5,0);
「這些事加在一起,朕,寢食難安!」
帝直接否認了李廣孝的猜想。
如若,只是這樣的報,的確也不會覺得北方蠻夷敢再侵大魏。
現在大家都是在相互恢復傷勢,誰先恢復好了,誰先出手,這個完全沒問題。
可問題是,現在大家都沒有恢復傷勢,甚至說這才剛剛止,你就要打?
目的是什麼?
打完之後,你還剩下什麼?你不是想要大魏土地嗎?
你打完之後,你覺得你能吃下大魏?初元王朝與突邪王朝能允許嗎?
肯定不會允許的啊。
但大魏文宮有異,藩王也異,周圍異族小國有異,北方蠻夷有異,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也有異。
大家都起來了,那麼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
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謀什麼罷了。
「那陛下的意思是?」
李廣孝繼續問道。
「明面上按兵不,暗中讓兵部準備,隨時做好迎戰準備。」 (5,0);
帝極為霸氣道。
「可.......」
「行兵之事,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世人法眼,陛下若這樣做的話,只怕又要引來北伐之爭。」
「先不說武將會如何看待這件事,隨便來個人造謠一番,都會使得大魏民心慌慌。」
「大魏如今好不容易走向繁盛之路,可如若突然打仗,對眼下來說,是大大不利啊。」
李廣孝認真分析道。
他沒有勸說帝,而是分析事,至於到底如何,由帝自己來抉擇。
只是這一刻,帝沉默了。
因為李廣孝說的一點都沒錯。
別看武將天天嚷嚷著打仗。
真打起來了,第一關過不來的不是,而是天下百姓。
百姓真的怕了。
真的害怕了。
再打,只怕民心將徹底潰散啊。
最終,沉默不語,坐在龍椅上,一語不發。
過了許久,帝出聲了。
(5,0);
「先這樣吧,朕再派人繼續勘察一番勢。」
「如若真戰,大魏不得不戰,也不可不戰。」
帝同意了李廣孝之言。
但也表態了。
若是北方蠻夷真敢侵,為大魏帝,絕不退。
「吾皇萬歲。」
李廣孝鬆了口氣,他同意帝之言,敵人打過來了,絕不可能退。
但現在不調遣大魏兵,是為了穩住民心。
「對了,陛下,今日的大魏文聖報,陛下您看了嗎?」
李廣孝問道。
「看了。」
「文宮行為,極為古怪,朕已經派人暗中調查了。」
帝回答道。
聽到這話,李廣孝也沒有多說什麼了,直接告退。
而與此同時。
大魏京都中。
夜幕降臨。
各大酒樓都在談論大魏文聖報之事。
百姓們都顯得十分氣憤。 (5,0);
覺得大魏文宮已經厚無恥到這個程度,你儒談就儒談,說一些悟,大家反而會支持。
結果你這個儒談,居然是諷刺許清宵!
當真是可惡至極。
不過明白的百姓太了,大部分的百姓,當時並沒有看明白對方的意思,畢竟全文圍繞的是『品行』。
對孩來說,是一件好事。
所以第一時間教導自己的孩子,可教導完畢之後,又逐漸發現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回過頭才發現,這不是就是在辱許清宵嗎?
百姓們如何不怒?
可怒又能怎樣?已經教了自己孩子這些道理,就會產生民意,產生的民意,又不能收回去。
畢竟也教給孩子了,除非你跟孩子說明況,或許民意會收回。
但問題是,這些事,他們也不希自己的孩子知道。
只不過百姓是越想越氣了。
他們一向崇敬許清宵,但沒想到的是,居然花錢買了一份罵許清宵的文報。
這如何不讓他們到憋屈。 (5,0);
酒樓中,罵聲一片。
「還稚狂妄,許大人一心為民,這些儒臣,各種使絆就算了,非要說許大人修煉異,結果許大人都被聖人認可,可沒想到這個張寧,竟然還罵許大人狂妄!當真無恥啊!」
「狂妄?許大人年紀輕輕,二十歲,大魏戶部侍郎,大理寺寺卿,還是伯爵,再者還是大魏新聖,憑什麼不可以狂妄?再說了,許大人哪裡狂妄?若不是為了百姓,許大人完全不會被這般針對。」
「大魏文宮這群儒生,當真是可恨啊。」
百姓們罵聲極其難聽。
只是一切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民意凝聚,說不定嚴磊就真的要恢復大儒之位了。
而這時百姓的罵聲。
讀書人當中也有不覺不適的。
你出個文報就出個文報,也沒說你什麼,你非要說許清宵抄襲你們的,也就算了,可沒想到第一期文報,竟然是這般,夾雜著一些暗諷,純粹就是噁心人啊。
當然,也有一些讀書人並不是這麼想的,反倒是說,是眾人想太多了,非要自己代進去。
兩邊的爭議很大,不可避免的爭吵起來了。 (5,0);
不過,眾人都知道,許清宵的格,是不可能坐以待斃的。
所有人都期待著許清宵會如何反擊。
這場爭吵持續了許久。
一直到子時,百姓們也相互回去了。
讀書人們也暫時熄火了,沒有繼續謾罵下去。
但所有人都知道,今日許清宵的大魏文報要出來了,都莫名期待。
而在大魏文宮中,嚴磊與張寧夜裡挑燈。
兩人現在如同打了一般,嚴磊與張寧分別在挑選文章。
但凡沒有諷刺許清宵的,一律不要。
諷刺許清宵不到位的,也一律不要。
如此反覆。
一直到丑時,兩人這才挑選了一篇頗為滿意的文章。
同時兩人看向外面天穹。
已經有一百零三朵祥雲。
估計最多再過幾個時辰後,就大功告了。
一直等到丑時三刻。
「許清宵啊許清宵!老夫倒要看看,你怎麼與老夫斗。」 (5,0);
京都家家戶戶的燈火忽然亮起來了
許多百姓早早地便醒來,直接去書店排隊,準備購買文報。
然而當他們醒來時,卻發現書店之外,早已經人山人海了。
「老張,好傢夥,說回去休息,結果你一宿沒睡來排隊?」
「老李,你這傢伙,居然這麼早就起來了?你是不是沒睡啊?」
百姓們瞬間喊起來了,喧鬧無比。
可一直等到了卯時。
終於,大魏文報開售。
「我要一份!」
「我也要一份。」
「我來一份。」
一時之間,百姓再一次開始哄搶。
或許是因為買了大魏文聖報的原因,許多百姓心裡很不舒服,覺得虧欠了許清宵什麼。
所以熬著夜不睡也來購買。
不僅僅是百姓,許多讀書人,包括一些權貴也差人過來買了。
而當眾人拿到第二期的大魏文報時。
眾人臉變了。 (5,0);
第二期大魏文報,其標題極其刺眼。
【鳩占鵲巢,老而不死】
隨著這八個字出現,眾人愣住了。
前面四個字他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可這最後四個字。
卻讓眾人實實在在明白這是何意啊。
老而不死。
這不是再罵......蓬儒嗎?
許清宵。
當真是.......夠兇啊。
而與此同時。
大魏文宮之上。
已經凝聚了一百零六朵祥雲。
就差最後兩朵。
只是,隨著大魏文報的出現,凝聚速度莫名變得極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