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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噢,我略懂醫(3合1)
赤元觀主已托人往西北那邊打點照顧?
秦老太太和王氏均是驚愕,又是一喜,問:「此事當真?」
「這也不是什麼要的事,沒什麼值得說……」秦流西話一出口,又見兩人的眼神有些不對,忙道:「我意思是,師傅那人雖然總被人稱是個老神,可也不是信口開河的人,他便是不看你們份上,也要看我姓秦是不,這點忙肯定也是會幫的。(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秦老太太角微,有種一言難盡的覺,這是黑誰呢?
王氏拿帕子掩了一下角,這麼逆的徒兒,赤元觀主是如何忍的?
輕咳一聲,道:「觀主大善,這花了多銀子,回頭我把銀子給你,你再還給道觀?」
「沒錯,這尋的人是誰,打點花費多,咱們秦家再窮困,也總會湊出來。」秦老太太頓了一下,道:「王氏,我這邊的膳食也不必單做一兩樣,大廚房做什麼,就拿什麼過來吃罷,不必還像從前在京中時的規矩。」
秦流西眉心輕。
王氏皺眉道:「母親,這怎麼行,您年紀大了,得吃些好克化也素淡的才好。」 (5,0);
「不拘這些,年紀大了,本就胃口不大,吃得了也好養生。」秦老太太道:「如今都得用銀子,我一把老骨頭也不外出,所以我這邊花銷也不必鋪張。」
「不鋪張,可您一個老太太的膳食,還是得細些兒。」秦流西開口道:「您不好,回了漓城後更是病了一場,若再不細細養著,怕是……」
「咳咳。」王氏輕咳一聲,看著秦流西微不可見的搖頭。
秦流西便道:「不過是您一人的膳食,能吃多?廚房如何安排,您吃著就是,家裡也不缺這點吃食。」
聽聽,這話說得多輕巧,是不知現在秦家的狀況何其艱?
到底還是年輕。
秦老太太道:「不爭這個。等過些日子,我覥著這張老臉,也送幾封信出去,討幾個人,哪怕先借來幾個銀子應急,若肯的,將來必十倍奉還。」
王氏也道:「媳婦已是往娘家去了信,相信不日也有消息。」
秦老太太但覺欣,王氏到底是名門大族,更不會怕了那蒙氏一族。
秦流西眼觀鼻鼻觀心的,百無聊賴。
王氏看如此,便道:「西兒也剛回府,想必也是累了,早些回屋裡去歇著?」 (5,0);
秦流西站了起來,道:「我給祖母扶個脈再走。」
也不等秦老太太回話,徑直走過去,雙指搭在的腕脈上,眉尖輕蹙,道:「祖母憂思甚重,夜不能寐,肝火上升,長此下去,於壽數無益。我開個安神養肝臟的方子,藥材會讓曾岐黃送來。丁嬤嬤,一日兩劑的熬著服侍老太太喝。」
「是,大小姐。」丁嬤嬤恭敬地屈膝應下,心中是極其驚訝的,大小姐這醫可以啊,一下就診中了。
這些日子,老太太就沒睡過整覺,不是久久睡不著,就是心裡存著事,才睡下就從驚夢中醒來,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心裡明白,自家主子是在憂心在流放路上的幾個老爺們。
如此一來,這神便是不濟,越顯老相了。
秦老太太也是有幾分意外,斜看著秦流西,問了早就想問的話:「伱這一手醫,習了幾年,又是跟誰學的,可都出師了?」
秦流西說道:「自然是跟我師傅習的了。」
「赤元觀主會醫嗎?他不是個道長?」秦老太太的記憶里,那個老道長好像不會醫啊。
秦流西面不改地道:「玄門五中,醫一道亦是有的,所謂十道九醫,許多道長都會略懂些醫,只看鑽研深淺罷了,我師傅也不例外,不過不以此道為重。」 (5,0);
秦老太太恍然,再想起秦流西為顧氏接生出手,又問:「那你習醫幾年了?我看你當初給你三嬸接生,出手也是不差。」
顧氏當時況有多險,心中有數。
但現在呢,顧氏日漸恢復,臉也開始紅潤起來,氣神倒比來漓城時要強,而兩個孩子,也是漸漸的長開,看起來和尋常足月孩子無二。
心中明白,這都是秦流西出手的緣故。
「沒學幾年,就是有點興趣。」秦流西謙虛地道:「也就,略懂。」
秦老太太想說醫一行多為賤,比不上士農工商這樣上九流,也是中流,可醫者地位確是不高的,一個姑娘,將來還要嫁人,就不要這些。
可想及秦家如今的境,說這些也是過於矯了。
「在外人跟前,還得注意一二,你好歹是個姑娘,將來終歸是要嫁人,好的名聲對子也只會帶來好和便利,反之,掣肘。」秦老太太說道:「你時常只在道觀和這老宅里走,也不曾見過真正的高門大族規矩,便是不知,這天下,對子更是尤為苛刻,你眼中一點不值為提的小行為,都會容易被放大進而討伐。」
而這樣的事,見多了,也見多了子為此而青古燈或是喪命。 (5,0);
此話秦流西雖不會茍同,但也知老太太沒有惡意,說的也是在理。
古時的醫者,再出名,在大家貴族眼裡,其實也不了上九流,稱為賤工,不也有名醫曾道出醫者的心酸麼:「醫,小道也,義也,重任也,賤工也。」①
「孫明白。」
秦老太太這才擺擺手,讓回去,秦流西剛走兩步,又問了一句:「你說你二嬸正於倒霉中,可是真的?」
秦流西淡淡一笑,道:「孫和二嬸不親,卻也無仇,犯不著犯口業故意去詛咒。祖母請放心,孫和秦家再生疏,也沒有要詛咒自家人的黑心。」
秦老太太皺了眉頭,不親,生疏,這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別太指對秦家多有麼?
「祖母吃了藥早些安歇,孫告退。」秦流西行了一禮,款款地走了出去。
秦老太太看著的人出了門,好一會才嘆了一口氣,對王氏道:「明日便是中秋,一家子雖然暫時不齊全,但也過個節。你讓李大貴採辦多些菜,買幾塊月餅,讓大家都活絡活絡,別都憋得不行,倒整些麼蛾子。」
王氏屈了屈膝,道:「母親,媳婦知道了。」 (5,0);
「下去吧。」
王氏起行禮告退。
走出老太太的屋子,便看到秦流西站在院門,便走了過去,笑著道:「怎麼還在這傻站著?如今都要中秋了,天涼,你這還杵在風口,當心著涼。」
聽到這關心的話,秦流西一時有些不太習慣,便道:「無礙,我是等母親說兩句話,也不是為別的,就是為老太太的事,老太太的日漸不好,院裡的用度,母親就別酌減了,細些無妨,銀錢的事您也不必發愁,短不了這吃喝用度。」
王氏心頭一,拉著的手慢慢往前走,小聲問:「岐黃之前給我了一點,說是,若有人來請,你還會出診?」
「是這樣沒錯。」秦流西也沒瞞。
王氏的手指微蜷,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問:「這些年都是如此麼?」
秦流西看向王氏,見眼裡有幾分痛惜,不笑了。
「既學醫,自是會行醫了,濟世懸壺之餘還能賺些診金,兩全其的事不是?」
王氏卻是輕嘆:「可你是個姑娘,年紀還這般小,行醫,不是件容易的事。這些年,真是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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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言重了,這也沒什麼可稱苦的,雖說家人不親厚,但命也不算歹,跟了師傅,倒是過了十年自在日子,還學了點本事,好的。」秦流西笑道。
「你可是怨秦家把你丟在老宅?」
秦流西淡淡地道:「要說沒怨,那我也是跟您討個甜,哄您歡喜的。我也不過是區區凡人,七六慾也是有的,豈會無怨?當然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隨著日子長了,又是進了玄門,便是想開了,有些東西,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王氏聽得心裡委實不是什麼滋味。
「我若是在你們跟前長大,過得自然是錦玉食的日子,與一般閨閣千金無二。但如今,我卻了玄門,跟著師傅學道習醫,閒時外出,也是能拓展眼界,不世家規矩約束,端的是自在。都說甘蔗沒有兩頭甜,人也沒有十全十的,有得自然有失,看事往好的那面看也就好了。」
王氏怔怔的,道:「你也不過剛及笄,看事倒是通豁達。」
「大概是因為我是玄門之人?這修了道,倒不易為俗事所擾。」
王氏聞言,就有些如鯁在了,看事這般淡泊,將來該不會就真跟那些坤道一樣,梳起不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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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愁。
秦流西不知嫡母心中所愁,陪著回了院子,便行禮告辭:「明日我再來給您請安。」
王氏目送離開,嘆了一口氣。
沈嬤嬤扶著的手,道:「太太,大小姐這般通的人兒,您怎還嘆上氣來了?」
「就是太通了,就跟天上的仙人一樣,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王氏嘆道。
①出自清代名醫徐大椿自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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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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