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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多小時後，計程車開到了揚川市的某區派出所。看起來年過五十的民警聽完徐朗言和向卉的沉述，皺眉好半晌才開口。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現在力大，但力大，你們也不能跑到派出所來胡鬧。什麼綁架，跟蹤。小伙子，我們法制社會，法制社會你懂嗎？我看你們警匪片看多了吧，搞得神經兮兮的。別瞎想，天冷的，孩子這麼小，沒滿月吧，你們當爸媽心也太大了，你們這不是折騰孩子嘛？這樣吧，等人家計程車司機來了，好好跟人道歉。看在你們孩子這麼小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了，帶孩子早點回家去。」

  徐朗言和向卉對視了一眼，向卉眼中全是無奈。沒有發生實際侵害，報警本沒有用。而等孩子真的從手裡被人搶走了再報警，一切又遲了。當初在山上，季安之明晃晃的搶走康康。在醫院裡活過來後，一萬個衝想要去報警，但後來復盤了一遍又遍後，最終按捺住了自己。顧雲卿曾經說過，昆城是季安之的地盤。

  天暗下來時，計程車的事總算理完了。

  從派出所出來時，一陣冷風襲來，向卉打了個大噴嚏。離開S市太匆忙，服穿得單薄。 (5,0);

  徐朗言趕了上的外套披到了的上。

  「我哥差不多有二十分鐘能到，你抱著康康在崗亭這裡等我，我去買點兒吃的回來給你墊墊肚子。」他說。

  「好，麻煩你了。」向卉拉了服。

  徐朗言嘆了口氣：「向卉，客氣的話就不要說了。現在要的趕回到昆城，回到安全的地方。」

  徐朗言去買吃的了，向卉累瘋了，也顧不上難為，抱著孩子就坐到了崗亭門口。裡面的值班民警看了好幾眼，大概覺得神不太好吧。

  夜風涼涼，向卉的臉到康康服上。顧雲卿知道這一路千難萬險嗎？他知道季安之將和孩子往死里迫嗎？

  他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徐朗言回來得很快，他擔心向卉又發生意外。

  向卉吃了一些餅乾，又等了幾分鐘，劉以民趕到了。

  「你們……這是去哪裡流浪了，我去，孩子哪來的？你們撿的？」他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兩個人，吃驚得不得了。

  「我的孩子。」向卉累得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先回去，回去再說吧。」 (5,0);

  「哥，我來開車，你車技不行。」徐朗言往駕駛位走去。

  「不是，我車技怎麼不好了？」劉以民很生氣。

  幾個人上了車，徐朗言開得很快，十來分鐘後，車子出了城區。快要開到進城時的三叉路口時，幾輛車安靜地停在路邊。

  「我，沒完了。」徐朗言罵了一句髒話。

  「你這小子發什麼神經？」劉以民被他嚇一跳。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在徐朗言掉頭的同時，幾輛車同時開了大燈掃過來。也所幸徐朗言掉頭夠快，否則，那麼大燈照過來，能當場將人照瞎。

  「向卉，是不是沖你來的？」劉以民問。

  「準確地說，沖我懷裡的孩子來的。」向卉的心又提起來，「徐朗言，開回派出所吧，這回無論如何也要說服所長派警車送我們回去。」

  可惜的是，車子才掉好頭，另一個方向也有兩輛車圍了過來。

  向卉他們的車被夾在中間。

  徐朗言打著方向盤，他準備踩油門。

  「我報警。」劉以民拿出了手機，他按下了110，準備拔打時，迎著他們的兩輛車卻朝後面開著大燈的車開去。 (5,0);

  徐朗言的車子從兩輛車的中間開出去，向卉盯著左邊的車看。兩輛匯時，路燈打到對車的玻璃上。

  看到了一張悉的臉：「阿卿。」喊了一聲，車子駛過，那張臉轉瞬即逝。

  「阿卿。」向卉搖下車窗，衝著夜里大喊。

  「小顧？你看他了？在哪裡？」劉以民連聲問。

  向卉閉了閉眼睛，那張臉，那就是顧雲卿啊。他來了嗎？

  「那些車全走了。」徐朗言減了速。

  向卉慌忙扭頭去看，五六輛車匯集，然後錯開，往不同的方向開去，很快都遠了。剛才的一幕，仿佛只是一場幻覺。

  向卉不死心，讓徐朗言開著車繞城幾圈，哪裡有什麼顧雲卿？

  在無盡的困和惶恐中，向卉帶著孩子回到了昆城。

  次日一早，向卉在康康的哭聲中驚醒過來。向卉翻下床，先換紙尿，然後沖。

  十多分鐘後，康康叼著沉沉睡去。

  大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向卉心裡驚了一下，應該是徐朗言吧，在機場把手機扔了，徐朗言打不通的手機。 (5,0);

  向卉走到門邊，往貓眼外瞧，外面的走廊里似乎並沒有人。

  「誰？」警覺地問道。

  「是我。」徐朗言的聲音傳來。

  向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徐朗言買了一大堆孩子的用品過來，因為趕著去上班，他放下東西就轉了，向卉送他到門口。

  向卉關上了大門，順手又打了反鎖，將徐朗言買來的東西從購袋裡拿出來，抬頭時，發現徐朗言的手提包落在茶幾上。

  敲門聲音傳來，向卉倒拿著手提包往門邊走，拉開大門時，裡還在說：「你手機忘了拿……」

  「向卉。」門外的人分明笑得親切，但那笑分明又能讓人不寒而慄。

  向卉眼疾手快要甩門。

  季安之擋住，然後他就進來了，進來之後，他鎖上了門。

  「你要幹什麼？」向卉後退著。

  「你不要張。」季安之一步一步往裡走。

  「你別想再搶走康康，除非我死。」向卉歇斯底里地吼。 (5,0);

  「你會嚇著孩子的。」季安之指了指床上的康康。

  向卉已經退到了床邊，抱起了康康，憤怒支撐著，但的還是無法控制的抖著。

  「放過我和康康，好不好？」向卉哽咽著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