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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卿有點兒不忍打破眼前的溫馨,所以,他就悄悄退了出去。
「班傑明好勇敢。」病房裡的康康發出驚嘆。
「康康比班傑明還勇敢呢。」向卉隔著手套握住了康康的手。
「顧先生,你怎麼不進去呀。」病房外傳來護士的聲音。
向卉一驚回了神,床上的康康也聽到了,他轉眼珠看著門口。
顧雲卿這才和護士一起進了病房。
「爸爸。」康康看到顧雲卿,他扁著就哭起來了。
向卉起,將床邊的座位讓給了顧雲卿。
「好痛,痛。」康康移小手,將扎著輸針的地方指著顧雲卿看。
「我幫你吹吹。」顧雲卿要摘口罩又怕有細菌染,他隔著口罩了康康的小手,「我讓護士姐姐幫你換個地方打針好嗎?」
「不要。」康康一聽要扎針,嚇得眼淚嘩嘩的。 (5,0);
「那就不換,不換,你別哭。」顧雲卿趕拿過一旁的紙巾幫他淚。
大約是爸爸來了,康康有了安全,他開啟了他孩子的本,開始不停的哭唧唧,鬧脾氣。
顧雲卿剛開始很有耐心,向卉默默地看了一陣子,打算回酒店去洗個澡再回來看看時,康康哭鬧著想坐起來,他就繃不住了。
「康康,不許胡鬧。你現在還不可以坐起來。」他虎下了臉。
康康哇一聲就大哭起來。
顧雲卿十分頭大,急之下,他也顧不上面子,轉頭朝向卉投去了求救的目。
「你去買點水果回來吧。」向卉輕聲說。
顧雲卿如獲特赦令般:「康康,爸爸去買點水果,再給你買你最喜歡的超級飛俠好不好?」
說完,他就逃也似的往病房外跑。
向卉坐回床邊,拿過床邊的紙巾,就地取材給康康做了一個手指指令遊戲。康康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了,顧雲卿買水果一買就是三個小時。
康康遊戲玩累了,又喝了一點瘦粥,喝完粥他就有些困了。向卉從手機找一首輕緩的鋼琴曲,又輕聲讀了一個故事。一個故事沒讀完,康康就睡著了。 (5,0);
向卉也很累了,靠到床頭放空自己。
「睡了啊?」輕輕的腳步聲,輕聲詢問。
向卉驚了一下抬頭,顧雲卿一手拎著一個大果籃,另一手抱著一個超級飛俠的盒子。
「你回來了。」向卉起,語氣冷淡,「康康睡了,你陪著他吧,我回酒店去了。」
「不是要吃水果嗎?」他將果籃放下來。
向卉不知道他是真笨還是裝傻:「不吃。」
「噢。」他將玩盒也放到地上,「你還沒吃飯吧,不好意思,忘記給你帶一份了。」
向卉淡淡一笑:「不必。你晚上好好照顧康康。」說完,往病房外走。
「向卉。」他喊了一聲。
向卉沒理他,繼續往外走,他就沒再喊了。下了樓,走到醫院大門口,向卉著路口的夜發呆。
知道應該回酒店,可回酒店做什麼呢?那只是一個房間,那裡沒有期盼,沒有家人。
只有孤獨。
再無其他!
向卉一步一步往臺階下走,想到從前,想爸媽還在的時候,想到和陳維平沒有離婚的時候,又想到和顧雲卿恩恩的時候。 (5,0);
這人間,親和最後都了鏡花水月。
如今
剩一人孑然一!
剩一人踽踽獨行。
驀的,口袋裡手機響起來,趕拿出來。是程雨帆打來的電話,定了定神,竟會以為是顧雲卿的電話。又想起來,本沒有顧雲卿的聯繫方式,他每次都通過李嵩來找。
「餵。」接起了電話。
「你吃飯了嗎?」他問,「如果沒有的話,我們一起吃個飯,我剛開完會。」
「好,在哪裡見面?」向卉答應得很乾脆,在這一刻,實在很害怕孤獨。
程雨帆大約沒料到這麼爽快:「我想想,那就是港城灣吧,你方便過來嗎?不方便的話我讓人去接你。」
「你把地址發我,我打車過去。」向卉說。
「好。」程雨帆掛了電話。
四十多分鐘後,向卉到了港城灣的一家泰國餐廳,程雨帆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向卉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才找到,他正在翻看點菜本。
「你點吧,我對吃一向沒講究。」程雨帆將點菜本推到了面前。 (5,0);
向卉也不跟他客氣,點了店裡幾個比較招牌的菜,然後又點了一紮飲料。服務員收起點菜本離開了。
「我前友從不喝飲料,說對皮不好,我還以為所有人都不喝飲料。」程雨帆笑道。
向卉有些微微的詫異,沒想到他有前友。
「談了三年,和平分手。」他說。
向卉沒說話,將手機放到了桌角上。
「你今天去醫院了?」他又問。
「嗯。」應。
「你兒子現在怎麼樣了?」他帶著幾分關切。
「還可以。」向卉回答得含糊。
「你還是不相信我,怕我害你兒子。」他輕笑,「不過,畢竟我們認識的時間短,你防備我也是正常的。」
「你在這附近工作?」向卉隨口問。
「算是吧。」他說。
「噢。」向卉想著他名片那些頭銜,「你是做金融的?」
「作私募基金。」他了名稱。
向卉不是太了解,但以前聽陳維平說過,能做盤手的人,那不是一般有點東西,而是非常有點東西了。 (5,0);
「你和趙凱兒關係怎麼樣?」他轉了話題
「趙凱兒?」向卉怔了怔,三年前,從超市被陸款款的人挾持走了之後,和趙凱兒就再也沒有聯繫。重新找回以前的手機號碼,微信聯繫人里,也沒有了凱兒。
「對啊,據我所知,顧家老太太一度很中意,想讓做顧家的兒媳婦。不過趙凱兒有個,不肯。」程雨帆說道。
「你對顧家的事很了解啊。」向卉淡淡道。
「我從不打無準備的仗。」他說,「你知道我為了這一天準備了多久?」
「十三年?」向卉說。
程雨帆嚇一跳:「你猜的?」
「從高中到現在,按時間算差不多十三年。」向卉說。
「對,十三年,整整十三年。」他說。
「你不怕我說,顧雲卿就知道你的存在了?」向卉有些好奇。
「怕啊。」他說,「所以,我給自己留了後路啊。」
「什麼後路?」覺得有些不太妙的覺。
「如果你不小心失言了,那麼,損失更大的肯定是你。噢,除了你兒和兒子,你想想,你還有什麼?」他微笑著。
向卉驚在那裡,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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