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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安之看著沙發，好一會兒後他才開口：「阿遙的自殺，宋翊的自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相似的。他們在自殺前都看似很正常，宋翊因為份的問題長期抑鬱，阿遙因為被人侵犯一度神崩潰過。」

  顧雲卿微怔，如果宋翊跳樓前不是和他在一起，如果他不知道宋翊曾接過電話，那麼，他也會接宋翊因為重度抑鬱而自殺。

  季安之將臉埋進掌心不再說話。

  顧雲卿著茶幾，視線又穿過茶幾，重提宋翊和辛遙的死，真是一件沉重得讓人不過氣來的事。

  「我的懷疑是，宋翊的重度抑鬱，阿遙走進神困境，都是人為的。」季安之下了結論。

  顧雲卿只覺得後背一凜，他頓了好幾秒才說：「你懷疑都是我媽下的手？」

  季安之皺眉，沉著：「我是有這樣的懷疑，但證據並不充分。如果是祖姨下的手，那麼，為什麼那麼恨宋翊和阿遙？事實上，祖姨和宋翊、阿遙完全沒有集。從這一點來看，祖姨死宋翊和阿遙是不立的。」

  「但有幾件事很奇怪，其一，我和阿遙的事遭到父母的激烈反對，一度，阿遙父親採用手段停了顧氏的幾個項目。後來我查過，顧氏極度艱難的那段時間，高明威立了一個全新的公司，而立科技有限公司。一個新得如同剛出嬰兒般稚的公司，在之後短短幾年的時間裡，其擴張速度堪比火箭飛天。截至今年的三月份，高明威的而立公司的盈利早就超過了宋家其他公司的總和。」 (5,0);

  「其二，姑姑的反應非常奇怪。按說，阿遙過世，對姑姑來說是不相干的事。但我回昆城後，姑姑對於找出阿遙死因的真相非常積極。你和高明威的對話錄音，是給我的。」

  「其三，我和孫心文的離婚司打得異常艱難，我之深，恨我之切，知道我和阿遙的事後歇斯底里的和我鬧。但阿遙死後，幾乎是一夜之間消停了，這幾年，更是半點消息都沒有了。」

  顧雲卿無意識地轉著咖啡杯。

  「高明威這個人，份有很大的問題。」季安之接著說，「據我現在得到的信息來看，他祖籍Z省，原姓是陸，高明威這個名字是他來S市之前改的，為了掩藏份。高明威的祖父曾是晚清宮裡的大太監，清朝亡後，他的祖父回鄉，娶了老婆買了兒子。高明威的父親長大人後，借著大太監給的本錢，靠走私混黑髮家。到了高明威手裡，已經是新時代，高家曾經有過的風漸漸沒落。一直到改革開放到來，各地大興建設，高明威勾結當惡霸做起沙石生意。高明威心狠手辣，幾無人，所以很快他發了橫財。」

  「發了橫財的高明威娶了第一任妻子，他的第一任妻子是當地小有名氣的畫家。畫家嫁給他後第二年生下一個兒，在兒不到一歲時自殺亡。很快的他娶了第二任妻子，第二任妻子也為他生了一個兒。大概在他和第二任妻子結婚五年左右，突然有一天，他的妻子帶著兩個兒走了，從此下落不明。」 (5,0);

  顧雲卿震驚極了，對於高明威，他對他的了解僅限於他是宋家的贅婿，是宋翊的父親。

  「高明威要結第三次婚時，他犯事了。因為爭地盤，他指使手下打死了競爭對手。當時上面正狠狠打擊黑道，他見躲不過就改姓化名逃走到了S市。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辦法，他在到S市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認識了宋蓮蓮，然後和宋蓮蓮結了婚，沒幾年的時候，他在S市站穩了腳。」季安之說到這裡時停下來。

  顧雲卿端過咖啡杯，咖啡已經涼了，他抿了一口，苦的味道在口腔里瀰漫。高明威在生意場上的手段，他聽說過不。

  「宋蓮蓮和祖姨關係早年非常好，好到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這件事，你知道嗎？」季安之問。

  顧雲卿愣住，繼而搖了搖頭，他從小在外婆邊長大，對於他母親的事知之甚。

  「我聽我外婆說過，說以前祖家，宋家還有趙家是世，幾家的老爺子來往切。後來祖家沒落，幾家的關係也跟著沒落了。」顧雲卿說道。

  季安之點了點頭：「宋家盛衰，到宋蓮蓮這一輩，家裡除傭人再沒有男。是因為這個原因，高明威贅宋家。據傳，宋蓮蓮沒有生育能力，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宋蓮蓮接了宋翊的到來。」 (5,0);

  顧雲卿仔細回憶，他和宋翊從小玩到大，他記得小的時候，宋蓮蓮對宋翊是很好的。很多大型活、重要場合，宋蓮蓮都帶著他出席。小時候的宋翊是很開朗的，他的改變是從某一個暑假之後開始的。他變得不再那麼玩鬧，話也明顯的了許多。一直到顧雲卿和凱兒去找宋翊玩，他們無意中聽到宋蓮蓮對宋翊的辱。

  顧雲卿把他記得的往事都告訴了季安之。

  「高明威肯定是宋翊的親生父親，宋蓮蓮不是宋翊的親生母親。為什麼宋蓮蓮一開始能接他的存在，並且真的把他當親生兒子？後來又翻臉，還用那麼難聽的話辱他，打他，我在想，這會不會和祖姨有什麼聯繫？」季安之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顧雲卿無語地看著他，「你覺得宋翊可能是我媽生下的孩子？我和宋翊是雙胞胎？要不然，宋蓮蓮對宋翊態度的轉變和我媽有什麼關係？」

  季安之訕笑：「也對。」

  顧雲卿轉頭看著窗外，年輕的他萬萬沒想到，宋蓮蓮對宋翊態度的轉變還真的有關係。正是因為祖新莉，一個瞞了多年謊言才會被揭破。

  「回歸正題吧，高明威的過往經歷我基本上查清楚了，但他來S市之後的經歷我半點查不到，能得到的信息都是聽說的。」季安之頓住，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顧雲卿，「你現在知道姑姑當年為什麼送一套G市的房子給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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