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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安之愣了一下，然後帶著幾分同說道：「從前吧，總覺得老天待我不公，現在發現，你過得也不輕鬆。」

  顧雲卿攤了攤手，苦笑說不出話。

  「凱兒還沒回國麼？」季安之又問。

  「很久沒聯繫了，不知道。」顧雲卿瞟他一眼，語氣涼涼，「看樣子，你總算走出來了，願意主聊到和阿遙有關的人了。」

  季安之溫和地笑笑：「你不是總勸我，活著的人是要朝前看的。」

  「那我問你，有合適的姑娘你還考慮結婚嗎？」顧雲卿口問道。

  季安之的笑容凝滯。

  「Sorry。」顧雲卿轉回繼續看著窗外，「一整天手機沒信號，回去我媽該審問我了。」

  「那你得好好怎麼回答。」季安之走到書桌前坐下，三年多了，為了忘記阿遙，他搬到了這裡。在這座房子裡，一景一，一桌一櫃，完完全全沒有任何關於阿遙的東西。可他還是害怕天黑，害怕睡覺，閉上眼睛，阿遙的笑臉就一直在他腦海里轉呀轉呀，轉得他本無法眠。

  「你好幾年沒回S市了，是不是該回去看看了？」顧雲卿道。 (5,0);

  「再說吧。」季安之有些意興闌珊的，因為阿遙，顧氏到重創，阿卿的母親力挽狂瀾，好幾年的時間，顧氏艱難重生。然而，父親和的話語權被急劇削弱。因為這些，父親這兩年對他幾乎不聞不問，偶爾打電話來，多半也是告訴他某某人家有不錯的姑娘，找個時間見一面。他的傷心，他的痛苦，有什麼值得打的？人還活著，對顧家總要貢獻價值的。

  顧雲卿沉默下來，最後一抹夕從窗檐上消失，遠的天邊是大片大片的晚霞，明天又是個好天氣。

  「你有沒有想過，索和顧家斷了關係？」他問，聲音不高，晚風拂過，有些飄忽。

  「想過，但狠不下心。」季安之坦白道。

  「我也想過。」顧雲卿低聲說。

  「你……為什麼？」季安之問得有些遲疑。

  顧雲卿沒說話。

  次日，顧雲卿返回S市。回顧家大宅的路上，他開了備用卡，高明威給他發了信息。

  「阿卿，我有件事，想拜託你幫我辦。」

  一天前發的，顧雲卿在季安之那裡的時候。

  顧雲卿回了一條：高伯伯，什麼事，你說。 (5,0);

  車子快開到顧家大宅，高明威也沒有回信息。顧雲卿收好手機，抬頭時，顧家大宅已經近在眼前了。

  「顧，你回來了。」管家駘嫂迎出來，接過顧雲卿手裡的行李箱。

  「嗯。」顧雲卿淡淡地應了一聲。

  「夫人也回來了，不過……」駘嫂頓了一下才低聲音，「夫人看起來心很不好。」

  顧雲卿回頭：「謝謝你的提醒。」

  「應該的，應該的。」駘嫂訕笑著。

  顧雲卿直接回了自己房間，洗了個澡，還在頭髮，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他汲著拖鞋走到門口開了口，他媽一臉沉地站在那裡。

  「媽。」他著頭髮往回走。

  「你去昆城了？」問得直接。

  「對，去看了看季安之，他把房子建到郊區，那裡邊信號很差，你打我電話了嗎？」顧雲卿很自然的語氣。

  祖新莉看著顧雲卿，原本滿腔的怒火，此時又覺得自己小題大作了。

  「阿卿，我希你明白一點，季安之只是你名義上哥哥而已，你不需要對他這樣關懷備至。」淡淡的語氣。 (5,0);

  「總歸還是有緣關係啊，偶爾去看看他，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吧。」顧雲卿將緣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祖新莉冷笑了一聲：「你把他哥哥，他把你當弟弟了嗎？他要是真把你當弟弟了，當年能把顧氏坑得那麼慘？」

  顧雲卿進了廁所，他將得半的巾扔進了髒婁。

  「媽，他當年把顧氏坑得慘是真的，但現在的顧氏早已不是當年的顧氏了。現在你在公司可謂一言九鼎，和爸基本說不上話了吧。」顧雲卿道。

  祖新莉哼了一聲：「你把季安之看得太簡單了。」

  顧雲卿忍了又忍，道：「那要不你喊上顧家上上下下一眾親戚，趁著你現在的風頭，趁早讓我和顧家老宅那邊的人全都斷絕了關係。要不然，他們總是不了要打我的主意。」

  「你……」祖新莉被他氣得說不出話。

  顧雲卿看著他媽的臉，他心裡明白，他媽並不是因為他去昆城生氣，也不是因為他見了季安之生氣，而是生氣那聯繫不上監控不到的一整天裡，掌控不到他的行蹤。

  「你和高明威還有聯繫嗎？」祖新莉又問。

  「媽，怎麼突然問到高明威？」顧雲卿皺眉，「幾年前，你不是就止我和他來往了嗎？我有沒有和他聯繫，我想，你應該也很清楚吧。」 (5,0);

  「最近我們在項目上有一些合作，他問起你，我隨口問問。」祖新莉道。

  顧雲卿將頭別向一旁。

  「我知道，你一直沒有忘掉宋翊。最近我反思了一下，當年我不準你去送阿翊最的一程，是我過分了。所以，我在城北那裡買了一塊墓地，你不是有阿翊的嗎？把他的放進去，就算是冠冢，每年清明，你有憑弔的地方，作為好朋友，你也算很對得起他了。」祖新莉說。

  顧雲卿呆了：「媽，你說什麼？」

  祖新莉以為兒子壞了，於是道：「回頭我讓人帶你去。」說罷，轉往房間外走，走到門口時停住。

  「依你看，季安之是個什麼樣的人？」

  顧雲卿暗自冷笑，他道：「媽，你見多識廣，生意場上，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季安之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想，你看得比我。不過，我認為他不是你的威脅，相反，他本不想爭……」

  「顧雲卿。」祖新莉不耐煩地打斷他，「你真是太天真了，季安之的厲害你本沒看到。江臨集團如果沒有季安之，早就破產了。如果給你，你連局面都打不開。」

  「是，和他比，我就廢一個。但很憾，你的兒子是我。」顧雲卿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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