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大計摔倒，王張氏拄著拐杖快步走了過來。

“孩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沒事吧......嚯，大計你好的牙口。”

原來是看到了被啃壞的青石臺階，老太太才如此驚訝。

陳某人從小就皮實，再加上屁事沒有，因此在吐干凈里的石渣后樂呵呵的過來扶著老太太。

“王您回來啦？這次不著急走了吧？”

“就在咱家住著得了，這大歲數東顛西跑干啥！”

東北人說話直、語氣，通俗點就是好話也不會好好說。

陳大計就是典型的代表。

這番看似埋怨的話里，其實滿是濃濃的關心和依。

王張氏聞言心中，剛要說什麼就見陳富從里面走了出來。

“臭小子不用你心，老子已經和老嬸子說好了：他和四兄弟以后就住咱家。”

“反正他家那親戚徹底找不到了，就當咱們是親人唄！”

還是那句話，一切都因為王張氏實在太像聾婆婆了，所以小院眾人對都十分親近。

甚至可以說是尊重、依。

陳大計聞言頓時開心得一蹦三尺高：“哈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

“四哥你就跟我住一個屋，我可喜歡聽你講的神話故事了！”

“哎呀媽講的真真的，就跟自己經歷過一樣！”

王張氏的孫子，也就是陳大計口中的四哥，聞言也不推諉，立即笑呵呵的點頭答應。

“行！”

“只要你不嫌棄四哥就行！”

有了王張氏和大漢四哥，小院似乎又充滿了活力。

尤其是眾人吃著王張氏做的早飯，更是和記憶深的味道一模一樣。

王張氏自己沒有吃，只是一臉慈祥的看著大家。

當看到華九難時，王張氏笑著開口。

“怎麼了九難，你有心事？”

華九難聞言輕輕點頭：“王，您我小九就行，長輩都是這麼我的。”

“您經歷的多，我想向您請教一下：總覺得一個重要的人離開我了，可又想不起他是誰，這該怎麼辦？”

華九難說完，小院其他人也都放下碗筷齊齊點頭，齊齊看向王張氏。

一切都源自于記憶最深，對聾婆婆的信任、依......

王張氏看到這樣的景，臉上多出幾分悵然。

思考片刻才開口回答：“九難，年輕時候有幸認識一個大人，他曾告訴過我這樣一個道理。”

說到“大人”三個字，王張氏的臉上滿是回憶。

等到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才繼續開口。

“人這一輩子，其實會死三次。”

“第一次是壽盡了，了鬼。從此和至親人鬼殊途；”

“第二次是出殯的時候，親朋好友都來送他，從此他就在親人們的生活中死了；”

“第三次是在最后一個記得他的人死后，那他就真的死了，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留下一點痕跡。”

說到這里，老太太長嘆一聲：“所以即便你記不起來誰離開了你，也千萬別忘記心中的覺。”

“如果忘了，那他就真的回不來了。”

“九難，你記住了麼？”

華九難深深點頭：其實王張氏說的他自然清楚，就像是太燭照和太幽熒。

因為心中想著事，所以華九難沒注意王張氏對自己的稱呼沒有變。

沒有他小九，只是依舊稱呼九難。

想著想著，華九難再次開口：“，有什麼辦法讓我心里想的人盡快回來麼？”

王張氏聞言再次輕聲嘆息，嘆息中藏著心中對聾婆婆的羨慕。

“有。只要你們這些想念他的人多多積德行善，每行一善便想一次那個人。”

“這樣的話即便他暫時回不來，你們終歸有一天也會用另外一種形式遇到的。”

聽了王張氏的話眾人深深點頭，其中表現最積極的就是陳大計。

“王，你說的就是做好銀好事唄！”

“行，咱一定記住，記得牢牢的......可惜咱們是農村，也沒個馬路紅綠燈啥的。”

“不然咱每天就在路邊蹲著、等著，等扶老頭、老太太過馬路！”

知道自己好基友不靠譜的常八爺，聞言忍不住開口怒懟。

“小癟犢子你可拉倒吧，幸虧咱家這沒有馬路。”

“不然人家老頭、老太太不想過，你都得把人家拉過去！”

“你只要缺德就當是積德了，知道不？！”

對于常八爺的話，陳大計顯然不以為意。

或者說全當大長蟲放了個小臭屁，依舊低頭自顧自的琢磨怎麼才能多做好人好事。

“爹，你好長時間都沒給村里的周寡婦挑水了，趕去唄。”

“這也好人好事！”

陳富：“......”

關于行善，其實早就有先人總結過：

大善有功于國家人民、江山社稷，就像是李大爺那種；

其次心存善念、與人為善，就是陳大計說的多做好人好事。

修橋補路、救濟貧困都在此列。

最次便是獨善其，“富則達濟天下，窮則獨善其。”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困難的時候，也不要產生惡念。

比如因為沒錢就去做壞事，搶劫、竊；因為嫉妒別人就去詆毀、誹謗，惡語中傷。

總之就是盡量別給其他人或者社會添麻煩。

“有功于國民......”輕聲重復的同時，華九難倒是下定決心盡快去京城報道。

在特殊部門做事，正是積累德最快的途徑。

而且也不用像現在這般，對付臟東西還要遮遮掩掩，生怕一不小心了封建迷信。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很多事需要理。

不然華九難可不會放心離開......就比如說東王公！

正琢磨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趙飛焦急的聲音。

“華、華老大回來沒有，大、大事不好，姥姥丟了！”

眾人聞言頓時大驚。

陳大計向來快、快，噌的一下竄了起來，拉住趙飛大聲問道。

“啥？啥玩意兒？”

“好好的姥姥咋就丟啦？你都問清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