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韓若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諾,通知集團的律師團隊把人給保釋了出來。
原以為這件荒唐鬧劇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兩天之後,莫子聰忽然氣勢洶洶地闖進了韓若的辦公室。
原本,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在他為擋了石頭以後,已經緩和了許多,不像前幾日那麼氣氛冷凝了。
又看到他這副冷若冰霜氣勢騰騰的模樣,韓若心裏不由得打起了鼓,不知道自己又有哪裏惹這位總裁大人不高興了。
「又出什麼事了?」問。
「汕西村釘子戶的事,你那天是怎麼解決的?」
莫子聰這兩天因為腦袋傷的關係,都沒有來公司,這會兒突然殺氣騰騰地進來質問,讓韓若愣了愣。
「那件事,又有問題了?」
韓若十分驚訝,可沒有聽到手底下的向彙報,昨天,工程不是順利進行,把村裏的那些老房子都推倒準備建設了嗎?
莫子聰將手機扔到了的面前,讓自己去看。
韓若拿起手機,看見了一張醫院病房裏的照片。
病床上躺著一個老人,邊圍著一男一兩個中年人,那個男的認識,就是前幾天拿石頭襲擊了莫子聰的那位丁大叔。
「怎麼回事?」
「姓丁的母親今天八十多了,一輩子住在那間老房子裏面,守著和早逝老伴的回憶,昨天工程隊去拆房子,丁老夫人拚命阻攔不,眼睜睜看著一輩子唯一的家被夷為平地,犯了心臟病,已經進了三次搶救室,到現在還沒有離危險。」
聽完莫子聰的話,韓若愣了愣。
只當丁大叔是想要多拿一點拆遷款才鬧事嘩眾取寵,並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
「先前姓丁的寧可來公司鬧事也不願拆遷,你是怎麼說服他的?」莫子聰問道。
「我給他追加了一百萬現金,還答應不起訴他行兇的事。」
「一百萬——」莫子聰極力忍著自己心頭的怒火。
區區一百萬,就想要買那戶人家老人的一條命嗎?
他不想向韓若發脾氣,這件事,原本也十分難辦。
可是現在出了事,連都已經驚,要是理不好,對公司的名譽來說是不小的損害。
「我不知道老人家的事,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讓工程隊這麼草率地過去拆房子。」韓若也慌起來。
還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面對莫子聰的冷漠指責無所適從。
「你在做事之前,不會先去調查清楚嗎?」
韓若解釋道:「我真不知道,那個丁大叔他什麼都不說,那副樣子明擺著就是要錢啊!我哪知道……」
「韓若,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有錢,就什麼事都能做得到?旁人做什麼事都是為了錢?」
莫子聰眸中冷意集聚,起了然怒意。
「若是有一天,有人把你最重要的東西變了廢墟,你會怎麼樣?」他厲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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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若捫心自問,什麼都做不了。
因為眼前的男人如此咄咄人,無疑是在的心上碾了一遍又一遍,一顆心荒蕪得離廢墟也不遠了。
「你何必對我這麼兇?我又不是神仙,哪能預料到這樣的後果?是我讓丁老太太進搶救室的嗎?我就不能犯錯了嗎?」
韓若越說越覺得委屈,仰著頭直視莫子聰,堅決不肯在他面前落下淚來。
還不是為了莫氏集團的項目,才這樣勞心勞力心費力不討好的?
從莫子聰回公司以來,除了每日裏指責這裏不好那裏不好之外,就沒有過一個好臉,一直在忍,可要不是莫子聰把沐給調走了,又何至於邊連個得力的人都沒有?
「這件事原來一直是沐在負責的,要不是你把他調走了,又一意孤行撤走了冷氏實業的投資,或許本就不會出事。」咬牙切齒道。
「所以,沒有了沐和冷毅,你就什麼都不會做了嗎?那你是怎麼坐在莫氏集團總經理這個位置上的?」
莫子聰看著眼眶紅了,心裏也有些懊悔是不是把話說得重了一些,但聽到又提冷毅,不免怒火又起。
剛才進來之前,他一直暗地裏告訴自己,這件事韓若雖然有考慮不周到的地方,但是也是無心之失,不要對發脾氣。
可是,只要一想到汕西村的項目原本是有冷氏實業投資的,韓若和冷毅在這個工程上簡直就是一唱一隨,他就忍不住要惱火。
「你怪我沒有事先調查清楚,我承認,可是面對釘子戶,我除了拿錢砸他之外,還能怎麼樣?總不能因為他丁家況特殊有個老人在,就讓公司幾億的投資項目就此停工吧?」
「你除了拿錢收買人心之外,什麼事都不會幹。」
輕描淡寫一句話,讓韓若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
他就這樣,把所有的努力與掙扎都碾碎了末,流沙一點一點從指裏走。
忽然覺得很累,好像從來都沒有這樣失過。
「莫子聰,其實很久之前,你也像這次那樣,為了保護我替我擋過石頭,那一次,你傷得可比現在嚴重多了。」
抬頭看著他腦門上的紗布,只覺得那紗布上咧開了一張巨大的,在向嘲諷冷笑。
「你什麼意思?」
莫子聰知道自己的肩膀靠近後背的位置有一道淺疤,他一直都不知道那道疤是哪裏來的。
「你不記得就算了,反正從始至終,只有我一個人守著過去的回憶而已。」
拿起自己的包,轉出了辦公室。
莫子聰的後背僵得筆直,背對著門口,一不。
餘思淼剛才看見莫子聰氣勢洶洶地走進了韓若的辦公室,現在韓若又冷著一張臉走出來,知道出事了。
急忙迎了上去問韓若:「韓總,怎麼了?」
「我出去一趟。」
韓若腳步不停,走到了電梯間。
電梯半天都沒有上來,韓若十分沒有耐,索走了一旁的樓梯,一刻也不想在十八樓停留。
踩著高跟鞋走樓梯還能健步如飛,餘思淼本來想要追上去的,無奈本就追不上韓若,在後頭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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