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婚證書上籤上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莊依波的手竟有些不控制地微微抖，直到申津出手來，輕輕握了一把。

轉過頭，迎上他的視線，微微一笑之後，才終於又低下頭，繼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嚇得我，還以為有人要中途反悔呢。」申津說。

莊依波忍不住輕輕撞了他一下。

隨後，註冊人員又邀請了見證人過來簽名。

千星和莊珂浩，分別在他們的結婚證書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著兩個人落筆的形，莊依波忽然恍惚了一下，轉頭看向了申津。

申津低下頭來看著，淡笑道：「怎麼了？」

莊依波了，可是話到邊，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原本是想說，這兩個證婚人，是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和最好的朋友，這屋子裏所有的見證人都與相關，可是他呢？

這話無論如何也問不出來，須臾之間，便已經又有些控制不住地紅了眼眶，只微微咬了咬，看著正在簽下自己名字的註冊人員。

該簽的名字都簽上去之後，註冊人員將結婚證書遞到了兩人面前：「恭喜，申先生，申太太。」

莊依波緩緩出手來，和申津一起接過了那本結婚證書。

打開來，幾個簽名筆墨猶新。

莊依波忍不住緩緩過他簽下名字的地方，隨後，又過莊珂浩和千星簽名的地方。

這份結婚證書對而言，是完的。

可是他呢？

正想著，申津的手從後了過來，輕輕上了的簽名。

「看。」他附在耳側，低低地開口，「我們最重要的人，都在這結婚證書上了……」

莊依波聞言，控制不住地恍惚了片刻，隨即轉過頭來，又一次看向了他。

「完。」他說，「是不是？」

紅著眼眶笑了起來，輕輕揚起臉來迎向他。

申津低下頭來，在上印下一個輕吻。

不遠，千星端起相機，「咔嚓」記錄下了這一幕。

……

這場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註冊禮之後，莊珂浩第二天就離開了倫敦，而千星和霍靳北多待了一天，也準備回去了。

申津和莊依波一路送他們到急產，莊依波仍拉著千星的手，不捨。

兩個人在機場大廳抱了又抱，直到時間實在不夠用了，才終於依依惜別。

千星了微微凸起的小腹，說：「等再過幾個月，放了暑假我就來看你，到時候這個小傢伙也應該出來了……」

莊依波只是笑。

千星瞥了申津一眼，又湊到耳邊道：「那誰要是欺負了你，你可一定要告訴我，別覺得自己嫁給了他又有了孩子就要忍氣吞聲，聽到沒有？」

「你放心啦。」莊依波忍不住輕笑出聲。

明明千星的話說得很小聲，申津卻突然也跟著笑答了一句：「放心吧，不會的。」

千星驀地一挑眉，又瞥了他一眼，終於跟著霍靳北進了閘。

莊依波和申津站在原，一直目送著兩個人的影消失，才又轉頭看向對方。

莊依波本轉離開，申津卻突然低頭。

一個晃神的工夫，那人已經吻上了。

於這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再無些許顧忌。

莊依波在他下輕笑了一聲，主出手來抱住了他。

眼角餘依稀可見大廳外的冬日初現的太，終於穿破濃霧——

從此，明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