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西這會兒才看出來是真的要出門，也不著急了，重新坐回椅子裏，又問了一句：「別的地方是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啊。」慕淺說，「還不是因為海城那個瘋子嘛——」

海城那個「瘋子」，霍靳西倒是知道。

那是畫廊前兩年簽下的一個據說是天才的畫家，才華橫溢，靈氣人，偏偏其人瘋得厲害，三天兩頭撂挑子、玩失蹤，這兩年來雖然也出了幾幅畫作，但是讓畫廊頭疼的事也沒干。

「下半年的個人畫展已經開始籌備了，他在這種時候發瘋，你說頭疼不頭疼嘛。」慕淺說，「其他人哪裏搞得定他，只能我親自出馬了。」

霍靳西聽了，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這一論點倒是沒問題，慕淺的畫廊里雖然人不，但以那個「司霆」的畫家的發瘋程度，可能除了慕淺，真的誰都降不住。

如此看來，這趟出差，是非去不可了。

「既然他在海城，那去別的地方是什麼意思？」霍靳西問。

慕淺忍不住拿手敲了敲太，說：「你知不知道他上次發瘋，一個人一聲不吭飛去了布宜諾斯艾利斯，在那邊當了一個多月的流浪漢？萬一他這次又這麼瘋，我不得追去把他拎回來嗎？不過這也只是萬一……他這次要飛去南極當企鵝，我肯定是不會跟他去的，你放心吧。」

慕淺說這話，又笑瞇瞇地拍了拍他的口，示意他放心。

這是正經出差工作，霍靳西攔不住，也沒有理由攔。

所以當天下午，慕淺就登上了前往海城的飛機。

可是霍先生卻依舊老大不高興。

傍晚的晚餐餐桌上，只有霍靳西帶著一雙兒在吃晚餐。

霍祁然小時候挑食的病早被慕淺糾正了過來，這兩年個子猛躥了一截，飯量也好了起來，自己認真吃飯的同時還不忘照顧妹妹。

可惜小公主這會兒的心思全然不在吃飯上頭，而是忙著賣萌，哄自己明顯不怎麼高興的老父親開心。

看著妹妹努力賣萌的樣子，霍祁然這才意識到什麼，轉頭看向霍靳西：「媽媽還沒打電話回來嗎？」

聽到這個問題，霍靳西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卻沒有回答，只是接手了兒子照顧兒的工作，對兒子道：「你先好好吃飯，待會兒圍棋老師要來了。」

霍祁然乖乖應了一聲，也不多說什麼，吃完飯，先是跟剛進門的圍棋老師打了個招呼，隨後便先上了樓。

上樓后，霍祁然便進房拿到自己的手機，撥打了慕淺的電話。

出乎意料的是，電話竟然於關機的狀態。

霍祁然放下手機，大概知道霍靳西為什麼那麼不高興了。

但是慕淺是下午兩點的飛機飛海城，這個時候應該早就已經到了，為什麼手機還會於關機的狀態？

霍祁然想不通，可是既然霍靳西只是不高興，並沒有著急，那說明慕淺這會兒應該沒什麼事。

想到這裏，霍祁然才又放下心來，靜下心來開啟了自己今天的圍棋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