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視的那一刻,霍祁然腦海之中竟是一片空白。
那一瞬間,他好像什麼都想不到,全上下唯一的,只剩了被的印著的那邊側臉。
他知得到的,很輕,很,還很香……
除此之外,他竟再捕捉不到一別的思緒……
在他的怔忡之中,景厘也逐漸反應過來。
是清醒的,所以知道自己這一舉有多衝。
可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每一件事發生的時候都是他陪伴在邊,對而言,他的陪伴早已經超越了陪伴本。
有滿腔炙熱,越是安靜無人的時刻,越容易噴涌而出。
恰如此時此刻。
不怕把自己燙傷,可是會害怕燙到他。
因此景厘迅速迴轉了子,再一次看向面前的大熒幕,再沒有多看他一眼。
只彷彿,剛才那難以自控的一吻,不過只是一個夢境。
可是在霍祁然轉頭看的時候,卻還是不自覺地輕輕咬住了。
隨後,轉頭迎上他的視線,粲然一笑,「還是很好看的,是不是?」
霍祁然不由得又怔了一下。
哪怕他的心思本不在電影上,哪怕他看到中途就已經不控制地睡了過去,哪怕電影現在演到哪個節他都不曾留意。
可是在這樣笑著問他的時候,他還是不控制,輕輕應了一聲:「嗯。」
……
這一天對霍祁然而言,混到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只知道躺到自己的床上后,他睜著眼睛迎來了天亮。
日頭逐漸升上天空的時候,他聽到自己的房間門響了一下。
本來以為可能是悅悅或者晞晞,可是等到他的房間門被緩緩推開時,霍祁然竟然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蘇蓁。
他先是一僵,隨後猛地坐起來,全有些僵地看著蘇蓁走了進來。
蘇蓁滿目怨念地看著他,一點點走到他的床邊,與他對視片刻之後,忽然猛地出他後的枕頭,一下下用力地朝霍祁然上砸了下去——
「霍祁然,你真是好樣的!」
「我走了一天,你居然一句話都不問?」
「我有這麼可怕嗎?啊?我有這麼可怕嗎?」
蘇蓁一下下地砸著他,一聲又一聲地宣洩著發問:「你是不是想跟我絕?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理我了?你問一聲我怎麼樣會死嗎?會死嗎?」
原本就沉重的腦袋被枕頭砸了無數下之後,霍祁然終於一點點地緩過神來,一下子拉過蘇蓁手中的枕頭,「喂!大早上的,你想把所有人都吵醒啊?」
「吵醒就吵醒!」蘇蓁說,「我心不好,我顧得了那麼多嗎?」
說著就背對著他在床邊坐了下來,霍祁然盯著的側看了片刻,緩緩點了頭道:「那就吵吧,正好我心也不好,吵吵可能還好點。」
蘇蓁聞言,驀地轉頭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再氣我了?我已經快要被你氣得神失常了!昨天那麼丟臉的事我都做了,你是不是還要刺激我?」
霍祁然聞言,驟然安靜了片刻,才終於認輸低頭一般,點頭道:「好好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氣你了,行了吧?」
「你說得輕巧!」蘇蓁依舊瞪著他,「說一套做一套,我早就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你現在心裏眼裏都只有景厘!我算什麼呀!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人嗎?」
霍祁然驀地一頓,腦海中飛快地閃過昨天在放映廳發生的那一幕。
眼看著他驟然怔忡的神,蘇蓁一下子站起來,「哦——你現在不否認了是吧?你就是對景厘不一樣,你承認了是吧?」
「我承認什麼呀我?」霍祁然驀地手拉了一把,「我都跟你說過,我拿景厘當朋友——」
「可是你對太好了!」蘇蓁說,「我不是說你不能對朋友好,可是你對的好,已經超出了普通的範圍了!你本就不是拿當普通朋友!」
霍祁然忍不住手按了按額頭。
眼見他這樣的反應,蘇蓁忍不住咬了咬,又安靜片刻之後,終於重新坐回床邊,輕輕了他一下,「你真的只拿當普通朋友?」
片刻之後,才聽霍祁然低低應了一聲:「嗯。」
「那我呢?」蘇蓁又問,「我還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你說呢?」
「我要你親口說!」
「是是是。」霍祁然只能連連點頭,「滿意了吧?」
蘇蓁頓了頓,這才終於又笑了起來,拉了他一把,「起來,陪我去蘭博山莊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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