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我……」秦六月剛剛開口，就被梁老給打斷了：「別人我一聲梁老是因為跟我生分，是因為跟我沒關係。你是銘皓的妻子，你就是我梁家的人，你就該我一聲姥爺，雖然在你們的婚禮上我不曾出現，雖然我不曾給你一個改口紅包，可我依然是你的姥爺。就算是嚴鍩都我一聲爺爺，我要你一聲姥爺就這麼難嗎？」

秦六月馬上搖頭，眼神略帶驚慌的看著梁老：「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規規矩矩的來。」梁老認真的看著秦六月說道：「我老頭子不懂得那麼多的禮儀，但是我懂得輩分。我今年整九十歲了，你就算不想我一聲姥爺，是不是也該我一聲爺爺？」

秦六月的眼眶微微潤了幾分，略帶哽咽的改口：「姥爺。」

「哎。」梁老這才笑了起來，說道；「喝口茶，慢慢說。」

「嗯。」秦六月聽話的喝了口茶水，平復了心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姥爺，我跟宗……」

「嗯？你他什麼？他是你的丈夫！」梁老繼續糾正秦六月的稱呼。

「是。」秦六月繼續改口：「我跟宗……銘皓，我們倆的婚姻本來就是一言難盡的。我不知道銘皓跟您說了多，也不知道您現在知道多。我只能說，我不怨……不怨我的婆婆。原本，我跟銘皓的婚姻就是個錯誤。這個事，還要從很多年前說起來了。」

「當年，我的叔父秦國民為了一己私慾瞞著姑姑和我，將我的八字送到了宗家，配與宗銘澤為妻。我卻以為這個婚事是屬於我的堂妹秦佳人的，所以一直渾渾噩噩的活到了現在。然而，在某一天，我不得不被叔父一家人著嫁到宗家，是因為我的姑姑被他們全家人給算計了……」

當下，秦六月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的經歷都告訴了梁老。

梁老一邊聽一邊頷首。

他忽然更喜歡這個姑娘了。

這個孩子說的，跟他調查到的況一模一樣。沒有誇張，沒有渲染，就那麼平鋪直敘的講述了這段時間經歷的一些事。

聽完了秦六月的講述，梁老點點頭說道；「也就是說，你現在也不知道你媽媽是誰？」

秦六月搖頭，眼底的落寞清晰可見：「我現在家仇已報，如果說我的人生還有執念的話，那麼大概就是尋找媽媽的份世，想要知道媽媽到底是誰，來自哪裏，可還有願沒有實現？姥爺，我不知道我這樣說，您會不會說我太過矯。然而，這的確是我的心愿。媽媽來到秦家的時候，是姓埋名，份都是假的。我不知道，爸爸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媽媽的，既然爸爸不追究不過問，甚至替媽媽瞞，那麼想必媽媽的上肯定背負著重到生命無法承的痛苦。我為的兒，如果生不能盡孝，死也不能圓了的夢，那我豈不是愧對天地，愧對我一？」

「說的好！」梁老一拍桌子：「小丫頭，我老頭子欣賞你！」

「謝謝姥爺的理解。」秦六月眼角淚珠約滾，鼻尖也泛著微微的紅意，繼續說道：「我現在來商家，也是想打聽媽媽當年的事。畢竟媽媽手裏握著的白瓷瓶，的的確確的出自商家。而且媽媽還是這裏一位長者的學生。我原本以為，我到了商家堡，就能查到媽媽當年的事。然而，天不遂人願，知道當年事的人，並不在家，我只能耐心繼續等待。」

「嗯。」梁老點點頭說道：「確實不著急，慢慢調查。對了，你對百年黎家了解多？」

秦六月一臉茫然的看著梁老：「我不知道。您已經提過好幾次黎家了，我想我大概懂了您的意思。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我媽媽是不是來自黎家。可是，如果我媽媽是出自百年世家的詩書大家，那麼我媽媽遭遇車禍去世的時候，為什麼沒人來認親？我是媽媽唯一的孩子呀！任何一個家族，都不會讓自己的脈流落在外面的。尤其是這樣的家族。因此，我媽媽大概不是出自百年黎家，而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罷了。」

「那麼，如果，你媽媽真的是出自百年黎家呢？」梁老繼續問道。

秦六月馬上搖頭：「不，不會的。絕對不會的。這只是一個巧合。全世界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姑姑曾經跟我說過，媽媽跟著爸爸回來的時候，上沒有一件東西是名牌，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孩子。應該是過良好的教育，但是僅此而已。姑姑說，媽媽低調普通的，就像是鄰家孩，完全沒有千金小姐該有的架子。」

「您看，我邊也是有千金小姐的。不管是小鍩還是米家大小姐，們的眉宇之間，都是帶著一上流社會的清越和俯瞰眾生的眼神。我以前並不太理解姑姑話的意思。可是直到前些日子，我所在的廣告公司要接宗氏財團廣告業務的時候，小鍩在會議上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姑姑那些話的含義。」

「真正一個上層社會的人，說話的時候，言談舉止里總會帶著一我們普通人所沒有的大局觀。我們看待一些事，都是平面的，目直直的看過去。而上層社會的人，是俯瞰的。他們看的更遠更寬廣更深度。所以，姑姑說，我媽媽並沒有雄心的揮斥方遒，也沒有徵戰沙場。那麼顯然，我媽媽不會是百年黎家。」秦六月細聲慢語的說完了自己的分析。

梁老忍不住為秦六月鼓掌：「小丫頭不錯！那麼我問你，既然你的叔父不靠譜，你的家教是來自哪裏？」

秦六月略帶的回答說道：「是姑姑。雖然姑姑只比我大了十八歲，可是姑姑教了我很多，告訴我為秦家人要有骨氣。可以撿垃圾賣錢，都不可以去去搶去騙。可以一生貧賤，都不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在姑姑小時候，秦家雖然算不上是大家，也是我們當地小有名氣的儒商。爺爺也是過高等教育的，所以，對爸爸對姑姑的教育一直沒停下過。姑姑對我來說，既是姑姑也是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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