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兒！」南宮緒皺眉著南宮暉。南宮暉一愣，偏過頭去不看南宮緒的神，只是定定地著南宮懷。

南宮懷沉默了良久，問道：「你當真決定了？」

南宮暉點頭，堅定地道：「兒子心意已決。」

好半天，南宮懷終於鬆了口道：「既然如此，你這次跟著我去吧。」

「父親！」南宮緒皺眉道：「暉兒並未習武，戰場上刀劍無眼……」

旁邊的南宮墨心中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南宮懷為一代名將，自己的兩個兒子竟然都沒有習武，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一樁奇事。上次見到鄂國公的世子，雖然算不得什麼高手，卻也能看得出來下盤紮實，神斂，可見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南宮暉沉聲道：「大哥，我想要去。我跟大哥不一樣，我對書本和朝堂上那些東西沒有興趣。」

南宮緒著弟弟堅定的神，微微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麼。

南宮懷揮手道：「既然如此，就這麼定了。明天暉兒跟我一起啟辰。」

鄭氏抹著眼淚，道：「我去替老爺收拾行李。」

南宮姝輕咬著角道：「我想去見一見皇長孫。」

南宮懷本懶得理，直接轉走了。

出了門，南宮墨和南宮暉並肩而行南宮暉看看妹妹道：「墨兒，二哥就要上戰場了，你在家裏自己小心。等到你大婚的時候二哥和父親一定已經得勝歸來了。」南宮墨淡淡笑道：「二哥自己才要小心。」抬頭看了看南宮暉，南宮暉雖然還未及弱冠，但是倒是不錯。竟然比年長他幾歲的南宮緒還要高出一個頭。只可惜，確實是沒有習過武，也只是底子比一般的讀書人要好一些罷了，這樣的人上戰場，也難怪南宮緒不放心了。

「二哥…你和大哥怎麼沒有習武？」南宮墨好奇地問道。都說將門虎子，就算南宮懷再怎麼不在意應該也不會阻止兒子習武才對。還是南宮緒和南宮暉都對武功不興趣？

南宮暉道：「你忘了麼？小時候父親經常在外征戰，而且我小時候也不太好，就給耽擱了。後來…稍微大一些了，就覺得習武太苦…」南宮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大哥倒是…大哥小時候是習武的，十一歲那年了傷，不能再練了。」

南宮墨一愣，這才從記憶深翻出了一些關於從前的事。從小在寄暢園長大，和兩個兄長相的時候本來就不多。而母親的更是越來越差，到了最後兩年的時候幾乎算是勉強吊著命了。大哥傷似乎就是母親過世前一年多的事，是一次去打獵的時候不知怎麼的渾是的被人給抬了回來。母親聽到消息的時候當場就吐了口，卻連坐起來親自去看看大哥的力氣都沒有。之後兩個多月大哥才好起來，從那以後似乎才開始棄武從文的。那一次，母親似乎還和南宮懷狠狠地吵了一腳，再然後母親的每況日下，不過一年多就病逝了。

南宮暉拍拍的肩頭道：「你小時候一直在寄暢園，那時候年紀也小，不記得也是自然的。」

南宮墨點了點頭，從袖袋中取出兩個藥瓶遞過去道：「戰場上刀劍無眼，二哥…自己小心。」

南宮暉看了看，都是最好的傷葯。心中不由得一暖，接過來道：「墨兒放心，二哥會小心的。」

深夜，南宮墨坐在等下看書。一悉的覺乍然出現在房間里，南宮墨回頭就看到衛君陌正站在門口著自己。

「你來了？」

衛君陌踏房間里，看著道：「無瑕一點兒也不意外？」

南宮墨挑了挑眉沒說話。衛君陌走到跟前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書卷，「湖廣地理志？給我的？」

南宮墨輕哼一聲，道：「閑著沒事，隨便翻翻。」

衛君陌也不拆穿的謊言，淡笑道：「無瑕放心便是，我不會有事的。」南宮墨笑道：「我知道衛世子武功高強，自然不會有事的。」衛君陌在對面坐了下來，輕聲道：「等我走了之後，若是有什麼事可以去靖江郡王府找我母親。還有藺長風，過幾天也該回來了。有什麼事找他也可以。」

南宮墨著他，淡淡笑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在金陵城裏能有什麼事？說起來…其實我也想一起去呢。」

衛君陌心中一，然後還是搖了搖頭，道：「戰場上腥風雨，太危險了。」南宮墨挑眉不語，衛君陌道：「我知道…無瑕很厲害。但是這次的事不好說…以後有機會的話帶無瑕去幽州。」

南宮墨眼眸微閃，坐正了子正道：「這次很危險麼？」

衛君陌搖搖頭道：「也不是，只是這個張定方不簡單。而且…好端端的二十年後突然啟稟叛，他後定然還有別的什麼人。」

南宮墨自然也明白這個到底，微微嘆了口氣道：「你自己也小心。」

「無瑕放心便是。」衛君陌道。

南宮墨起，從一邊的柜子裏取出一個小包袱遞過去道：「自己收好，以備不時之需。」衛君陌打開一看，裏面竟全都是各種藥瓶，藥瓶上還著名字和用途，什麼白玉止散，紫參補丹，七葉清毒散等等，無一不是外面有銀子也買不到的各種療傷解毒靈藥。衛君陌拿起其中一個小瓷瓶，挑眉道：「連回命丹都有？無瑕…跟弦歌公子是同門師兄妹？」

回命丹是弦歌公子的獨門奇葯，據說無論多種的傷只要還有一口氣再就能夠吊住命。多人捧著真金白銀上門也未必能求到一粒。

南宮墨也不瞞，淡笑道：「我這裏只有一顆。」跟師兄兩個拜師的經歷也算是奇葩了。拜了擅長醫的師傅為師，但是武功比醫好。而師兄拜了擅長武功的師叔為師，卻醫比武功好。看得師叔每每嘆氣當初收錯了徒弟。這顆回命丹正是當初師兄出門遠遊之前給的。回命丹的藥材難尋，煉製不易。當初師兄一共也就練了七顆而已。前後用掉了兩顆，然後，師傅，師叔手裏各有一顆，師兄自己也只剩下兩顆了。所以不是師兄不肯賣，而是…他自己也沒有。

衛君陌鄭重的將藥瓶收好，輕聲道：「我知道，無瑕放心便是。」

「我沒什麼放心不下的。」南宮墨有些不自在地低聲嘟噥道。說起來，雖然也算是刀劍影里來去自如的人了。前後兩世都是殺人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是戰場…還真的沒有經歷過。那種地方，可不是說你武功高強就可以萬無一失的。說不準什麼地方突然來了一支箭也能要了你的名呢。殊不知，前世那些戰場上，有多人是被流彈給殺死的？

看秀眉蹙，衛君陌抬手輕輕平的眉頭，道：「無瑕，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南宮墨淡淡一笑道：「你最好沒事，不然的話……」

「不然？怎樣？」

俏眼一轉，南宮墨嫣然笑道：「不然的話…我父親大概就只能另外再替我尋一門親事了。」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無瑕，等我回來娶你。」衛君陌沉聲道高。

南宮墨俏臉微紅，淡笑道：「一路小心，平安歸來。」

衛君陌點點頭沒有說話，素來冷漠的心中卻有著外表看不出的容和溫度。這一生二十多年，除了舅舅和母親以外，從來沒有人關心過他。舅舅遠鎮幽州，常年不在金陵。每次出門的時候也只有母親扶著門口擔憂地著他叮囑他平安歸來。而如今，又多了一個人了。為了，為了們，無論他去到哪裏都會平安的歸來的。

「時間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南宮墨輕聲道。

衛君陌點點頭，輕聲道：「我回去了。無瑕，等我回來。」

「好。」南宮墨輕聲道。

靜謐的夜里，一對璧人相對凝竟是無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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