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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鈺和馬隆取了烏孫大營之後,馬上調遣兵到營中布防,此時加上歸降的烏孫軍,兵力已經超過一萬,可以從容部署。
第二日一早,正準備派人打探峽谷中消息,忽然一名烏孫兵喜滋滋地前來,大道:「李將軍,好消息……」李鈺正在沙盤上擺弄著夏特峽谷的地形,見是先前投降的烏孫百騎長,問道:「什麼好消息?」
那人答道:「山下大營的兄弟們,他們選擇投降了,正等著將軍下山去呢!」
「當真?」
李鈺手一抖,便將剛剛弄好的峽谷拍平了,「他們真的願意投降?」
「當然了,他們已經認清了艾汗赫的真面目,」那人點頭道,「現在艾汗赫已經被綁起來掛在營門上。」
李鈺大喜,趕傳令道:「快將來人帶進來。」
那人前去帶人,李鈺馬上派人將馬隆等人也來,雖然這是個好消息,但也要防備是敵軍之計,艾汗赫詭計多端,聽說大營失守,難保不會設下圈套來。
不多時便見一位烏孫將領被帶著走進來,見了李鈺躬施禮:「我是夏特谷大營的騎君休,見過李將軍。」
李鈺趕扶起來人,用烏孫語問道:「你們真是來投降的嗎?」 (5,0);
休顯然沒想到李鈺竟會如此流利的烏孫話,吃了一驚,點頭道:「不錯,昨夜艾汗赫那個混蛋到了營中,聽說這裡失守,還想耀武揚威,我們已經聽說了吉克堡的事,對於背叛族人的人,我們不會再相信他!」
李鈺點頭道:「艾汗赫狠自私,是夏特城的禍害,草菅人命,罪該萬死。」
休嘆道:「沒有想到,救了我族人的,竟然會是李將軍你們,漢軍的寬仁和大義讓我們到慚愧,夏特城曾經就是班班將軍為我們修建的,我們願意繼續接大漢的政令。」
說話之時,馬隆等人也都進帳來,聽說烏孫大軍投降,這個意外收穫讓眾人驚喜不已,如果消息確鑿,不日便可拿下夏特城了。
李鈺將剛才休的話又說了一遍,馬隆馬上抱拳道:「將軍,既然他們是昨夜起事,只恐消息已經傳到夏特城。
事不宜遲,在下願領一千兵先去山下大營,請將軍隨後接應。」
李鈺還在擔心這是不是艾汗赫的詭計,沒想到馬隆如此果斷,猛然也意識到軍急,馬上傳令道:「好,馬將軍立刻領兵先行,明漢隨後接應,我稍後便到。」
馬隆和鄧忠二將領命,跟著休先點兵下山,李鈺讓茍晞帶兵守營,多派斥候查探山上靜,以防真是艾汗赫的詭計來奪營,點起三千人馬與曼拜特隨後下山。 (5,0);
快馬飛馳,此時漢軍全是騎兵裝備,每人一匹馬速度極快,又無需攜帶輜重軍,下山路速度極快,到了中午時分便看到山腳大營,遠遠便看到一個人影被四肢拉扯開來懸空掛在營門外的兩立柱上,活像個張網的大蜘蛛。
此時馬隆已經到山下營中多時,早有士兵在營門口招展紅旗打出信號,李鈺心中方定,知道烏孫軍沒有使詐,大笑聲中催馬下山,這一趟冒險救人可真是太值了。
不多時便到烏孫山腳大營中,休帶領兵在營門外跪地迎接,高桿上掛著的艾汗赫已經奄奄一息,頭顱低垂,滿傷痕,顯然在掛上去之前沒待,柱子地下堆了厚厚一層碎石塊和爛菜葉、羊骨頭等等,看來沒挨打。
李鈺扶起休,嘆道:「我們中原有句話,做多行不義必自斃,艾汗赫這是犯了眾怒,咎由自取。」
休不屑地瞪了一眼高桿上的艾汗赫,冷笑道:「這就是叛徒的下場,長生天也不會收留他的。」
李鈺帶人進營中,命馬忠負責部署防守事宜,問道:「不知營中還有多兵馬,走了多人?」
休答道:「原先有三千守軍,加上山上營中逃下來的超過一萬人,昨夜被艾汗赫強令要去反攻,連夜就跑了一半,昨晚我們決定殺了這個叛徒,熱依哈聽到消息帶著剩下的人逃走了,願意留下來的人差不多有四千。」 (5,0);
李鈺微微點頭,問道:「如此說來,夏特城守軍還有兩萬之多?」
「不錯!」
休答道,「夏特城的守軍最有三萬人,這些是平常專門參加訓練的,只有在春耕的時候才下地幫忙,平時都在軍營中,如果吐卓靡再下令徵兵,還能集合兩萬人。」
「果然不愧為全民皆兵!」
李鈺眉頭皺,如果夏特城還有四萬左右的兵力,攻城可不是件輕鬆之時。
似乎猜到了李鈺的憂,休言道:「將軍放心,我們已經暗中派了一千多兄弟連夜一起逃回夏特城去了,只要將軍願意攻城,他們就會做應,其實也不算難。」
「當真?」
李鈺眼睛一亮,拍著休的肩膀笑道,「沒想到你還有如此心機,待此戰結束之後,本將一定舉薦你為夏特城中,與你一起行的將都會論功行賞。」
「多謝李將軍!」
休躬謝,他和一眾士兵冒險起事,主投降漢軍,雖說是痛恨艾汗赫,對吐卓靡大失,當然也有自己的私心和盤算。
山上大營失守,敗軍帶來消息,再加上艾汗赫做的醜事暴,他們就意識到吐卓靡必敗無疑,如果能及早投降漢軍,立功升賞,將來一定會比現在只當個小小的騎君強,沒想到李鈺直接許諾給他城主,這可是翕侯的位置,休有些喜出外。 (5,0);
有了重賞,投降的烏孫軍高興,上下一心齊心幫著漢軍守營,他們也都明白,踏出了這一步再沒有回頭路,幫著漢軍取勝就是榮華富貴,如果漢軍失敗,則亡家毀,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曼拜特跟著李鈺來到中軍大帳,撓著頭問道:「出發的時候,茍參軍說烏孫投降是仁者無敵,到底誰是仁者?」
李鈺看著曼拜特,笑道:「將者,以謀為本,以仁為源;謀以制敵,仁以得人!你我,皆是仁者!」
「我也算得?」
曼拜特一怔。
李鈺拍著他的肩膀笑道:「你能摒棄前嫌,冒險深敵後救人,自然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