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驚天地的變化，讓丁零軍潰不軍，而堅昆軍則認為是神靈相助，變得士氣如虹，衝出大營見所剩無幾的丁零軍殺得抱頭鼠竄。

  僅有數百人逃回後寨，正準備第二日前去會合軍師莫真莫賀聞言大驚，趕將人召集起來詢問況，大家說得一個比一個誇張，到最後甚至有天塌地陷的威力，有士兵甚至說他在黑煙中看到了魔鬼張牙舞爪，幫助堅昆人。

  莫真莫賀驚疑不定，立刻連夜派人向可汗報信，同時另派人到堅昆大營監視靜，連遭重創，讓他意識到堅昆軍不是想像中的羔羊那般任人宰割，要重新籌募對戰之事。

  同羅哥契第二天天未明就帶兵趕到了前陣，先後一萬大軍有去無回，甚至還連堅昆將領都沒有見到，這讓他驚怒不已。

  「軍師，到底是怎麼回事？」

  同羅哥契還未下馬就急切問道，「還未正式鋒，就損失了一半以上的兵力，乙失陀也戰死，堅昆人真的得到神靈的幫助了嗎？」

  莫真莫賀在火下看著同羅哥契焦急的神，無奈嘆息一聲：「可汗，這件事現在還說不出清楚，按照敗軍帶來的報，這麼大的靜，絕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

  同羅哥契在馬上不甘怒罵道：「呸，本汗絕不信神靈會幫助堅昆人，我們薛延陀部才是應該得到天命的人，堅昆人一定是請來了惡魔。」 (5,0);

  莫真莫賀言道：「大汗，眼下多說無益，還是 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對策吧！」

  同羅哥契調轉馬頭大喝道：「本汗現在親自到堅昆那裡去看看，幫助他們的究竟是神靈還是惡魔。」

  莫真莫賀本還想請他到帳中議事，但他也搞不清前軍的況，立刻人牽馬來跟著同羅哥契一起出兵，一路上商量對付堅昆的事。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營外黑站了一大片騎兵，莫真莫賀吃了一驚：「大汗把所有人馬都帶來了？」

  「還有一千人守著車輛呢！」

  同羅哥契催馬向西趕路，冷聲道，「我們幾天時間就折了一萬兵，這個仇必須要報！」

  莫真莫賀心中閃過一不安，卻沒有勸阻正在氣頭上的同羅哥契，據探馬的消息來報，堅昆軍只有三千人，他們要守衛河防線，應該不敢分兵去襲後方，去的了無濟於事，去的多了兵力不夠分配。

  同羅哥契親自帶領薛延陀部銳直奔河岸邊，不多時朝霞映照，朝初升，遠遠便看到遠堅昆軍的營帳，但見前方黑漆漆一大片焦土，場面十分狼藉。

  來到近前，近一里方圓的沙地上儘是丁零人的，上蓋了一層薄薄的黃沙，他們都是被刀刃殺死，再向前，便看到無數的殘肢斷臂，也四分五裂，臟、骨頭到都是，腥臭味一夜不曾散去，令人骨悚然。 (5,0);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同羅哥契的臉愈發沉，指著地上散落的，就算是狼群撕咬，也不會是這樣的場面。

  眼前一道一丈來寬的黑壕擋住去路，這裡的場面更加可怕，只見堆積如山，連同戰馬的堆疊在一起，在沙土和車輛的碎屑中已經分不清彼此，這裡的場面更加慘不忍睹。

  饒是同羅哥契他們生殘暴，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作嘔起來，這道壑宛如地獄之門一般，東邊是悽慘景象，西邊是堅昆軍的大營，此時營中正冒起一青煙，似乎在埋鍋造飯。

  咚咚咚——看到丁零軍出現，營中響起了急促的鼓聲，營中一片嘈雜，堅昆急集合，在營門前列陣迎敵。

  莫真莫賀眉頭皺，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場面，大概是詞窮了，這比那些逃兵描述的還要悽慘十倍，甚至無法用言語來描述、但相比於這慘烈的場面，他更想知道堅昆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殺人也就算了，連戰馬和高車都碎得四分五裂，沒有一點完整之，這絕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如果他們真的請了神靈或者惡魔保護，這本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戰鬥。

  同羅哥契雖然驚怒，但他的戰鬥經驗十分富，從堅昆軍的反應就看出來他們沒想到自己會連夜趕來，立刻沉喝道：「兵分兩路，從兩邊殺進去，為死去的族人報仇！」 (5,0);

  莫真莫賀忙道：「可汗，還是再看看……」「哼，堅昆人還沒有準備，馬上殺進大營去，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同羅哥契指著左邊大喝道：「你和彌久奇去左路！」

  話音才落，已經分出一半人馬從右路沿著山腳向堅昆的大營包抄過去，莫真莫賀無奈，只好和另一位裨小王彌久奇帶兵從左路包抄。

  看到丁零軍從左右兩路殺到，營中的堅昆軍一片大，連忙從營門退回大營，吆喝著人馬竟往河方向逃走，毫沒有放手戰的意思。

  同羅哥契神猙獰，帶兵殺進大帳，此時堅昆軍已經狼狽逃走，大多數士兵連盔甲兵都來不及帶走，只是匆匆騎馬而逃，一路上只見戰馬奔騰，塵土飛揚。

  「追！」

  同羅哥契冷冷盯著逃走的堅昆軍，帶兵直追下去，到了河邊上，他們將是死路一條。

  莫真莫賀看著空的營寨，愈發覺得不對勁，在馬上遙逃走的堅昆，看那人馬和靜，至也有兩三千人，應該就是營中所有的守軍，但他們為什麼不用昨天的方式繼續對戰？

  下心中的疑，莫真莫賀讓彌久奇帶領一千士兵去接應同羅哥契，以防堅昆軍還有什麼詭計。 (5,0);

  隨後將所有的士兵都召集到一，下令道：「立刻搜查大營，帳中的任何東西都不許，看到可疑的東西速來報告。」

  丁零軍下馬分隊去搜查營帳，莫真莫賀策馬緩緩在營中四觀察著，再次來到戰壕邊上，著這道黢黑狼藉的深眉頭皺。

  不多時，親兵前來稟告：「軍師，營中除了兵鎧甲，再沒有別的東西。」

  莫真莫賀回過頭來：「沒有發現法、經幡之類的東西嗎？」

  「沒有，」那人頓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說道：「北面的營房中發現幾十口大鍋，正煮著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