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桐綾乃」此刻的腦子很。

一方面是震驚於羅戒將真正的份藏得那麼深，另一方面對剛才的那番話一時間也有些難以消化。

“——小心！”

「夕桐綾乃」下意識的舉槍向飛撲而來的巨型青蟲，再次發出的空擊聲讓瞬間回想起了當前的現狀。

一柄藍白相間的華麗戰刀先一步橫於的面前，如熱刀切黃油般輕易斬開了巨型青蟲那堅韌的外皮，瞬間發的金烈焰將噴濺的水與蟲在半空中就已焚燒灰。

“知道麼，雖然我不喜歡綠，但綠是我的幸運！”

羅戒攬住「夕桐綾乃」的纖腰飛而起，踩著側翻的裝甲車將其拋上附近的一高臺，在沒有任何借力點的況下在半空中強行轉，收刀居合一氣呵。

——「劍·細雪！」

焚天煮海般的火焰刀芒隨著拔刀炸裂無數細的火線，剎那間覆蓋了下方數百平米的范圍，每一道都準無比的轟擊在巨型青蟲的表，對於近在咫尺的AAA員卻是分毫無傷。

落地，收刀。

作仿佛被定格的巨型青蟲裂開一條條如瓷破損般的細傷口，金的烈焰沿著斬痕從部噴湧而出，化作細碎的黑灰吹散於風中。

沒有理會那已經震驚到無法言語的「夕桐綾乃」，羅戒手遮前額，抬頭看向天空中還在激烈纏鬥的「木更」與飛蛾惡魔。

“緒方修還沒有開槍，是因為被惡魔使徒纏住了麼……那我來幫你一把吧。”

羅戒持刀直指天空，跳躍的雷開始在狹長的刀刃上凝聚。

天空中的飛蛾惡魔似乎覺到了危險的鄰近，異常狂躁的衝向「木更」，試圖以傷換傷突破的封鎖。

只是羅戒的攻擊比它更快。

須臾間，一道聲勢撼人的雷柱當空劈下，炸裂蔓延近百米的電甚至得「木更」都要暫時退避。

——「神鳴流神劍·斬魔·極大雷劍」！

散發著黑煙與燒烤焦香的飛蛾惡魔直的當空墜落，摔在下方的空地上斷漆黑的幾段。

【你擊殺了「飛蛾惡魔」，獲得了「飛蛾惡魔的寶箱」。】

羅戒沒有去細看眼前跳出的系統提示，形快到近乎閃爍，直接出現在了飛蛾惡魔那巨大的前。

【貝爺的小刀】在手，輕易便劃開了那厚實的腹部甲殼，從裡面摳出了一塊發的黃綠晶。

【歐爾貢結晶】

類型：素材

品質：B（藍）

簡介：出自《契約之吻》世界，誕生於人魔兩界聯接的高濃能量晶。

認證價格：30萬。

“有認證需求，不算戰利品麼……”

羅戒搖了搖頭，再次一閃回到「夕桐綾乃」的旁，將那塊【歐爾貢結晶】放到還有些失神的藍發手中，伏在耳邊輕聲低語道：“明明很想幫助他完心願，卻恨自己沒有力量，只能眼睜睜看著另一個人一點點蠶食他對你的記憶，直到他徹底把你忘記，這種覺是不是既無力又絕？”

“你……給我閉！”

「夕桐綾乃」心最不願面對的事被羅戒破，緒激下突然揚起了手。

一掌揮空，耳畔那惡魔般的呢喃再次回響。

“我剛才的話依舊有效——如果想通了，今晚就來老地方找我。”

「夕桐綾乃」的瞳孔驟然一。

再回頭，後已然不見了羅戒的蹤影。

「緒方修」被「木更」環著腋下從高空徐徐降落，環顧四周化作一堆堆灰燼的惡魔使徒，長出一口氣問道：“沒事吧？剛才我看到了上次逃掉的那個A級惡魔附者……”

「夕桐綾乃」下意識想將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講出來，可當看到「緒方修」邊那滿眼敵意的惡魔，剛到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角泛起不自然的苦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或許他和剛才那個惡魔有什麼私人恩怨吧？”

「緒方修」倒也不疑有他，畢竟他為惡魔契約者的契機同樣如此，視線隨即落在「夕桐綾乃」手中的黃綠結晶上，表一僵，試探問道：“那個……這次的報酬該怎麼算？”

「夕桐綾乃」現在滿腦子都是羅戒最後留下的那句話，也沒心跟「緒方修」討價還價，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既然奪回了歐爾貢結晶，任務就算是超額完了，我會跟退魔局申請額外獎金……但這隻惡魔畢竟不是你擊殺的，你那份報酬會酌扣除一部分。”

“就不能睜一眼閉一眼嗎？不管怎麼說，我們IS事務所也是出了力的，要是沒有「木更」在空中牽製，那個惡魔附者也不可能……”

“好了，這件事回頭再說，今天我很累了。”

「緒方修」察覺到「夕桐綾乃」今天的緒有些反常，剛想詢問卻隻覺得汗豎起，旁的「木更」正面帶微笑的著手中那把鋒利的長刀，當即訕笑著閉起了。

“修。”

「緒方修」正要同「木更」一起離開時，「夕桐綾乃」忽然從後面了他的名字。

“事到如今，你還要繼續堅持下去嗎？……你已經付出得夠多了，再這樣下去，你可能連自己是誰都要忘記了。”

「緒方修」停住腳步，緩緩轉過，看向「夕桐綾乃」的眼神出一陌生與迷茫。

“說實話，我連我為什麼要堅持下去都已經忘記了，但我相信以前的我不會讓自己做毫無意義的事。”

“不能放棄嗎？就算是……為了我。”

“對不起，夕桐小姐……那個，我們以前很嗎？”

「夕桐綾乃」那高挑的軀微微一，黯淡的雙眸漸漸退了留海的影中。

“我明白了——再見，緒方修。”

……

傍晚，「BAYRON_SPORTS_24」健中心。

「夕桐綾乃」連服都沒有更換，隻穿著常服便徑直進了大廳，在一自售貨機前找到了正在喝咖啡的羅戒。

“綾乃小姐，要喝一杯嗎？我請。”

「夕桐綾乃」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隻當是面對一個悉的朋友。

“你到底是夜魘本人，還是惡魔？”

“這很重要嗎？”羅戒舉起手中的易拉罐，無所謂的笑了笑，“如果這樣說能讓你心裡更容易接一點的話——好吧，我其實一直都是本人。”

「夕桐綾乃」稍稍松了一口氣，盡管在本質上兩者並沒有任何區別，但心理這東西真的很難講。

“你不知道你已經上了退魔局的A級懸賞名單了嗎？還敢這麼明正大的出現在市區裡？”

“只要你不說，誰會知道那個A級惡魔是我？”

羅戒的手指微微用力，喝空的易拉罐被一塊鐵餅，準確無誤的拋十幾米外的垃圾桶。

“夜魘君，你今天說的那番話……”

“對，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羅戒從懷中掏出一份只有薄薄幾張紙的契約書，輕描淡寫的丟給「夕桐綾乃」，道：“就像「緒方修」與「木更」一樣，只要你簽了這份契約，我就會為你戰鬥……當然，為了換取這份力量，你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

「夕桐綾乃」的雙手不自覺的攥，契約書的邊緣被出了深深的褶皺。

“代價……和修一樣，是記憶麼？”

“哦不，每個惡魔的喜好各不相同，我並不喜歡記憶那東西。”

羅戒的視線在「夕桐綾乃」那介乎於青與完之間的姣好材上略作打量，咧出兩排整齊的白牙。

“我要的是你——的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