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央默然,的確如此,否則莊敏也不會嫁給那個老師了。
“所以,別怪你媽媽。”
“沒有。”
小的時候或許有一些吧,越長大就越沒有了,能理解人人都是為自己。
想了想,沈清央好奇:“連姨,那您想要什麼?”
“我?”連云漂亮的眉微挑,“我想要理解和尊重。”
有些不解。
“不是我想跟你說徐文衍壞話,實在是有些事不吐不快。”連云附在耳邊,連名帶姓地吐槽,“他想要的哪是個老婆,分明就是保姆。我那時候天天罵他娶我干嘛,不如去保姆機構里挑個人伺候他。為了行知,我忍了那麼多年,真是夠夠的了。”
語氣十分無語,沈清央沒忍住笑出聲來。
連云諄諄:“我私下跟你說的,回去可不能跟徐文衍學舌。”
“保證不。”
“乖。”連云了的臉。
進門時沈清央就發現了連云這個壞習慣,把從手到頭發到臉了個遍,不太喜歡跟別人有太親近的肢接,但礙于對方是連云,忍了下來。
看完戶外的游泳池和網球場,連云帶去了廚房,告訴什麼時候了都可以按線找廚師,當自己家一樣,不用拘束。
說著問沈清央喜歡吃什麼,好讓廚師準備晚飯,沈清央剛準備回答時,忽然聽見客廳中傳來一道男聲。
“周回來了。”連云笑,“走吧,帶你去見見我的丈夫。”
還沒走到客廳,沈清央便已經聽到一道低沉男聲用英語問夫人去哪了。
“這兒呢。”連云帶著走出去。
戶玄關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在解手表,連西裝外套一同給管家,渾上下自帶威嚴與沉穩氣質,他偏頭,看見沈清央,微微瞇眼。
饒是以往工作中見過許多位高權重的企業家,沈清央手心還是不由自主冒了一層汗。
來之前徐行知簡單跟提過,連云現在的丈夫是籍華人,出生于香港,早年靠自己在華爾街搏得第一桶金,后來眼毒辣,在很多知名企業的萌芽期下注投資,現在名下經營著一家十分低調有實力的私募及資產管理公司。
禮貌:“您好。”
周秉誠走過來,居高臨下地打量:“你就是行知妹妹?”
沈清央點點頭。
周秉誠不茍言笑:“你知道我家不歡迎外人嗎?”
沒想到他說話如此不客氣,沈清央心里一涼,躊躇該如何回答時,連云忽然在旁邊笑出聲,嗔怪地看了男人一眼:“你能別故意嚇唬嗎?”
沈清央懵住,轉頭一看,周秉誠果然松了神,眉梢微挑:“我還沒開始呢,這麼快就給我穿了。”
說完,和悅看向:“你好清央,歡迎你過來,剛才是跟你開玩笑,別當真。”
沈清央謹慎地松了一口氣,彎:“您好,周先生。”
“別是真給嚇到了吧。”周秉誠興致盎然,“年輕人心理素質這麼差?”
“有點。”沈清央如實回答,“畢竟我確實是不請自來。”
“那叔叔給你道個歉?”
“不用。”抬頭眨眨眼,“我自己增強增強心理素質。”
周秉誠聞言哈哈大笑:“你這丫頭,有點意思。”
簡單聊了幾句,晚餐準備好了。沈清央先回了一趟客房,從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給連云和周秉誠準備的禮。
剛見到連云的時候驚喜過頭,把這件事忘了。
禮是出發當天臨時在圣何塞買的,一條巾和一條領帶,連云喜歡的心意,好好收了起來,周秉誠打開看了一眼,問了一個問題:“你在北城工作?”
“對。”
“薪水多?”
沈清央如實說了一個大致的區間。
周秉誠合上蓋子,饒有興趣:“比你哥可差得遠了。要不這樣,你留下來跟著我,或者去阿云的公司,都比你現在有前途得多。”
話沒說完,連云白了他一眼:“清央工作做得好好的,要你在這里多事。”
周秉誠立刻換了一副笑臉,湊過去攬上連云的肩膀:“我這也是為好,再說了,你不是一直憾自己這輩子沒生個兒,我看清央好。”
連云忍無可忍,往他里塞了一塊餐前面包:“閉吃飯。”
轉頭又安沈清央:“你別搭理他,他老板當習慣了,見誰都想安排一下。”
沈清央笑笑,并沒覺得被冒犯到,反而覺得他們的相很有趣,比記憶里連云和徐教授的氣氛要和諧很多。
而連云雖然是嫌棄著周秉誠,卻并沒推開他,眼里笑意閃閃。
“我可沒開玩笑。”周秉誠坐直,終于記起找回一些在小輩面前的嚴肅,“清央,叔叔認真的,你考慮一下。”
“謝謝您,不過我想我不太需要考慮。”
周秉誠板起臉:“你就想安于現狀一輩子嗎?”
“不啊。”沈清央也認真回答,“我才剛工作幾年,以后還有升職的機會,高年級律師,資深律師乃至合伙人,慢慢來嘛。”
周秉誠嗤笑一聲:“累死累活也賺不到幾個錢。”
沈清央倒是很心平氣和:“不是人人都像您一樣心懷鴻鵠的,我小時候遇到家庭變故,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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