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挑刺

趙輕丹一聽這話睡意全無。

難為慕容霽的記憶這麼好，竟是一個夢中的名字都記得清楚。

今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地開始夢見前世舊事。

大概是忽然有人提到渝北，讓琢磨了許久李默的意圖。

這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上回你說，夢里的東西不大記得了，可既然是虛無的夢境，怎麼兩次都夢到同一個人？本王好像沒聽過，你邊有誰從錦的。”

趙輕丹后背一凜，連睡姿都不自覺地端正了起來。

勉強一笑：“真的不記得了，而且不是什麼好的夢境，是個怪嚇人的噩夢，你可別我再回憶起來。”

慕容霽一聽這麼說，哪里還能再多問。

忙又俯下在角吻了吻，低聲溫言地安幾句：“別怕，多睡會兒，午膳和晚膳也不必等我了，我恐怕會回來很晚。”

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待人走了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想到那個夢，不由又有些懊惱。

夢里，李默跟人都在戰場上。

兩人立在城頭看城下戰，忽有一冷箭直直地朝著他過來，耳邊就聽到砰的一聲，登時嚇醒了。

已經是上一輩子的事了。

用力住眉心，提醒自己不要多想。

時間尚早，趙輕丹又強迫自己睡了下去。

等到醒來的時候，周洋已經讓人來傳話。

說是趙府派了人到府上，請王妃早些去趙府用午膳，文瀾長公主帶著兩位小公子回京了。

趙輕丹在床上翻了個，哀嚎了一聲。

阿楚見難得出小孩子脾氣，不由發笑。

“王妃好像很不喜歡長公主。”

“你說一個老太太，好不容易回家了不跟自己兒孫敘敘舊，偏要招惹本宮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晚輩過去做什麼。”

非要用午膳嗎？

本來只是打算午后去個面即可的。

只是人家來請了，斷沒有不給面子的道理。

就讓阿楚替自己梳妝打扮了一番，這才帶著阿楚去了趙府。

趙府的仆人一看到趙輕丹回來了，態度比先前那一個熱絡。

那老奴臉上的褶子都出來好幾層，出一口白牙歡迎道：“宸王妃您可算來了，長公主跟大人先前還在念叨您。”

念叨干嘛，大家又不。

勉強笑了笑，由人引著往里走。

果然看到正堂坐著一個老太太，一頭銀發梳在腦后。

頭上著金鑲玉的玲瓏寶釵，兩只耳垂上分別掛著碧翠滴的耳墜。

雖是一把年紀了，卻坐得端正筆直，面上一笑意也無。

趙輕丹一進門就到了原這副子自發的抗拒。

深吸一口氣，朝著公主行了個后輩禮。

“輕丹特來給您請安了。長公主舟車勞頓，定是辛苦了。”

見到來人，長公主那雙鷹似的眼睛直直看過來。

聽到問候也一言不發，只是安靜地打量著。

趙輕丹站了一小會兒，見對方不開口，徑直坐在邊上一張空椅子上，對出笑容。

這個舉卻讓長公主面一變。

“這是……輕丹那個丫頭啊，許久不見，倒是長大了。”

趙輕丹接過下人遞來的茶水，輕抿了一口。

“到底是嫁了人，做上了宸王妃。本宮這瞧著做派，跟先前不大一樣了。”

說完，長公主似唏噓地嘆了聲：“先前還是小姑娘的時候，本宮還記得你看起來總是怯怯的，每回見到本宮，都不敢直視。請安的時候磕著頭，腦袋都不敢抬。”

這話聽著著實別扭，就像是責怪沒磕頭只福了福子。

而且還自己主坐下的行徑。

趙輕丹放下茶杯：“是嗎，先前的事，我都不大記得了，難為您這麼大歲數了，記倒是好。”

長公主角一滯，有些埋怨地睨了一眼。

趙安蘭老早就進府了，這會兒坐在邊上冷笑了一聲。

“要不說有些人啊，一攀上枝頭做了凰，就忘記自己之前是只烏了。”

趙輕丹噗嗤一笑：“沒記錯的話，這典故里不是說的麻雀嗎？妹妹最近是什麼刺激了，連這樣老生常談的掌故都能記錯。”

一聽提起刺激，趙安蘭就想到進來在五王府的那些罪。

忍不住瞪著趙輕丹：“得意什麼！誰不知道你想在背后看人笑話，風水流轉，眼下我倒霉，說不準下一個就到你了。”

趙輕丹恍然未懂：“妹妹這是說的什麼話，咱們姐妹在公主跟前說說家常話，怎麼你夾槍帶棒的一通數落姐姐，倒讓姐姐不知所措了。”

“好了！”長公主姍姍開口：“都是姐妹，吵什麼。本宮剛回來，就不能消停些。”

公主府是早前就有的，長公主不在之時那宅子一直空置。

如今聽聞要久住，早就派人收拾妥當了。

只是長公主卻不肯獨自去住，說是跟孫兒在一起待慣了。

加上同怡庭郡主母重逢要多說說話，就想著住在趙府一段日子。

怡庭郡主自要安排，戚夫人也得跟著盡孝，在后面幫忙添置。

兩個弟弟正在趙同的書房里說話，倒剩下跟趙安蘭陪著。

趙輕丹心里煩的不行，只想著趕吃完飯走人。

這頓飯吃得卻是極其曲折。

單是坐席的位置，就弄出了不幺蛾子。

說是家宴，長公主坐在長桌的首位。

按照規矩，的左右兩邊坐著趙同跟怡庭郡主，倒也沒人反對。

原先戚夫人該坐在怡庭郡主左側，偏趙安蘭坐了那位置。

趙輕丹本無所謂，讓戚夫人坐在趙同邊，坐在母親邊上即可。

誰知戚夫人快要見座的時候，長公主突然說：“哎呀，安淮跟安錦怎麼坐得那麼遠啊，本宮都不習慣了。”

戚夫人步子微頓，就聽長公主指揮：“你們兩個，挨著你們父親坐。宸王妃跟戚夫人就坐在安蘭邊上吧。”

趙輕丹到這個時候尚且順著，懶得發作。

哪曉得老太太還不安分，見趙輕丹坐在末尾，又忍不住道：“呦，怎麼好讓宸王妃坐在末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