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故人

慕容霽應了一聲：“這麼大方，的確不像渝北的作風。這事在決定之前，我定是會勸父皇派人仔細查探的。”

趙輕丹點頭，慕容霽了的腦袋：“好了，大過年的想那些事做什麼。咱們今日要早點進宮，給宮里的各位長輩提前拜個年。”

按照規矩，除夕是在宮里過，當晚需留下守歲。

但立府的王爺明日就不用再特意進宮，只要在各自的府邸就好。

兩人便攜手往宮里去。

先給太后、皇后分別請了安，又去了琦妃宮里。

琦妃見著兩人抬了抬眼皮：“呦，特意穿了一對啊。”

邊上的掌事姑姑笑著附和：“咱們王爺跟王妃的越發地好了。”

趙輕丹有些害地想要掙開慕容霽的手。

但慕容霽地跟十指相扣，半點不肯松，也拿他沒辦法。

琦妃吃了口長壽糕，幽幽地問：“聽說昨日王妃了委屈，可是文瀾長公主給你使絆子了？”

“回母妃，長公主打小就不太喜歡兒臣，所以……”

“是怡庭郡主的親娘，會喜歡你就奇怪了。要本宮講，那老不死的就不該回來，好好的留在外頭直到去了就罷了。偏偏一把年紀了還要回京，往后又要攪和得京城沒個安生。”

趙輕丹眼角跳了跳。

老不死的……

琦妃還真是敢說啊。

這宮里連皇上都不敢這麼說文瀾長公主吧，倒是毫不給面子。

“母妃難道也不喜歡長公主。”

“本宮喜歡就有鬼了。當年那個駙馬最是跟本宮的父親不對付，明里暗里的沒給他老人家找麻煩。也是蒼天有眼，那個駙馬早早地去了，誰知將留下來守寡，脾氣更是古怪。本宮年輕的時候，可沒被折騰。”

“昨兒是沒被本宮撞見，否則本宮定是要替你出口氣損幾句的。皇上跟皇后給面子，本宮可不給。瞧那刻薄的勁兒，就讓人討厭的不行。”

趙輕丹莫名覺得好笑，琦妃這般真，慕容霽有些時候跟倒是像的。

慕容霽替琦妃了肩膀：“母妃一向不熱鬧，不知今晚的年夜飯可會參加？”

“原來不想參加的，但是皇后早上親自派人來說了，昨晚你父皇又留宿這里，幾番叮囑。本宮被他磨得煩死了，就答應去了。”

趙輕丹噗嗤一笑，越發覺得這位婆婆太有趣了。

慕容霽知道心里在想什麼，朝眨眨眼睛。

“母妃這子活跟我外公一樣。你是沒見過我外公，改日有機會讓你見見，一定覺得更有意思。”

琦妃聽到他冷不丁提起外公，嘆了口氣。

“你那位外公如今還不知在哪里呢。你小的時候，他還能時不時地回京指點你一二。而今卻是半點人影都不見了。”

“外公在武林，逍遙快活，比咱們過得都自在。母妃又何必拘束了他。”

趙輕丹在邊上聽著，倒覺得對方是個武功超絕的世外高人。

三人又說了些家常，總算到了赴宴的時候。

宴席上，除了帝后，只有妃位以上的有資格出席。

其他的便是后輩了。

今年黎王夫婦又不在京中，遠赴江南留在了東南水軍過年，還把兩個小皇孫給帶走了。

不過四王爺跟五王爺都娶了妻子，年夜飯倒不算冷清。

按照道理，沈月秋是該來的。

只是提前告假，說不適，慕容霽索就讓在府里待著。

沈月秋此舉，一來是知道就算跟著去了，慕容霽也不待見，平白丟了臉。

二來則是因為趙安蘭。

自從趙安蘭懷疑起跟慕容澈的關系之后，只要見了就各種嘲諷。

如果真的在宴席上起了沖突，只怕無人肯為自己出頭。

趙輕丹在慕容霽邊坐著，離慕容潯也近，趁機問他最近如何。

慕容潯和一笑：“好多了，莫要擔心。”

袁皇后看著其他皇子邊都是有人的，說不定再過幾個月，連老六都要娶妻了。

偏他的兒子，堂堂嫡子卻邊清冷，難免有些傷心。

慕容霽則是看時不時勾著腦袋跟慕容潯講話，有些無奈地了。

“別了，坐好。”

趙輕丹老老實實地哦了一聲，眼睛又朝對面的使臣方向看過去。

戶部的這位劉大人，原先是見過的，不過市舶使并未有會面。

剩下的那幾個皇商，倒是有個別眼的。

的視線不知不覺被一人吸引。

那是一個戴著面的男人。

看起來材拔高挑，雖然眼見著清瘦，但不會讓人覺到孱弱。

趙輕丹不由蹙起眉頭，低聲問慕容霽：“那個人是誰啊？”

“一個商人的隨從，說是燒壞了臉，不敢以真容示人。”

忍不住多看了那人幾眼。

面遮擋之下，對方的眉眼都被掩蓋住了。

可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悉。

也許是哪位故人？

隔著空闊的大廳，李默的目也有些探究地落在宸王夫妻上。

若他沒看錯的話，那位宸王妃打量了自己好幾眼。

大概是覺得他的面怪異。

他微微勾了下。

宸王對他這位王妃的好，倒不像是裝出來的。

期間換了好幾次菜碟，似乎是將喜歡的菜品往那邊放了放。

有時候，不經意的細節比明顯可見的舉更能現真相。

只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宸王妃跟岄王的關系似乎很不錯。

為前太子，還能跟得寵的王爺之妃相甚歡，倒是奇怪。

雖說宴會的菜肴酒都極為致，可了節目也顯得冷清了些。

往年的年夜飯，因想著宮人們也要休息，就沒有編排過節目。

但使臣們卻是熱鬧的子，為首的劉大人說：“皇上，我們隨行的商人中，有位公子的琴技不錯，不如讓他為大家演奏一曲助助興吧。”

要表演自然不會是李默表演，而是他側的一個矮個子男人起。

在得到李默的首肯之后，他取過木琴彈奏了一首渝北的曲子。

這首曲子名為《歸鶯》，在渝北家喻戶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