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突變

未央宮至今空懸，后妃們心心念念的皇后之位就是沒有新的主人。

即使朝臣不說，心里也都明白。

在他們這位陛下心里，還惦記著舊人呢。

要說當年的皇后李歆，也實在是可惜。

各方面都是極為出眾，偏偏是個災星降世的特殊命格。

“去找衛來。”

冷不丁的，李默突然開口。

邊上的龍衛一驚：“陛下想見衛？”

李默從懷里出一塊令牌扔給龍衛：“這是盛水堂的調令，朕來此之前，宮里的南桑姑姑給朕的。若有急事，可以去京中有一煙雨樓的地方尋人，看到此令，對方自會相見。”

龍衛恭敬退下。

此刻的煙雨樓，正籠罩在一片喜慶之中。

紅茉明日大婚，雖然婚事來的倉促，卻趕上了過年的好日子。

本來是該跟著羅雀回去吃年夜飯的，可是婚禮前夜不能與夫君相見，就沒有過去。

煙雨樓里，一眾姐妹正在提前為老板的大婚慶祝。

明日之后，名京師的花魁就要嫁做人婦了，對方還是手握重兵的羅將軍。

怎麼看都是天作之合，一大幸事。

原本今夜是不營業的，就是自家人喝酒慶祝，好不快活。

氣氛正熱絡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進來。

掌柜的剛要回絕了客人，來人卻遞上了一枚令牌：“煩請掌柜的告知老板，我家爺想見見。”

掌柜的以為是這只是哪位權臣想要見花魁，拿了牌子過來。

他不大耐煩地揮了揮手：“不論是誰，今日都是不便相見的。老板明兒親，今夜要好好準備，還請客人見諒。”

“親？”

龍衛驚詫了一瞬，仍然堅定地說：“見或不見，你做不了主。令牌給你們老板，若是不見，一定會后悔。”

聽到他這麼說，掌柜的只好將東西拿了進去，

紅茉原本被一群姐妹鬧得半醉巧笑，掌柜的卻面不悅地走過來。

了對方的腦袋：“怎麼愁眉苦臉的，誰惹了你啊。”

“不知是哪家的下人遞了令牌過來，非要見姑娘您。我都說了您明日大婚，不便見客，對方卻不依不饒的，還說您不去就要后悔。”

紅茉也忍不住蹙起眉頭，結果那令牌一看，卻是登時變了臉。

“人在哪里？”

“門外。”

肅然起：“我有要事出門一趟，你們自便。”

說完，就不顧后人挽留，徑直走了出去。

龍衛大半個子沒于黑暗中。

見到了一紅子出來，他慢慢走近：“你是老板？”

“這位公子，聽說你家主人要見我，不知份是？”

“別廢話，見了主子，你自然就知道了。跟我走。”

紅茉無法，只得手指地攥住了令牌，跟在對方的后。

很快，兩人飛躍了驛館之中，巡邏的守衛卻看不到任何人影。

像是黑夜中一陣清淡的風拂過。

到了廂房外，龍衛恭敬地敲了敲門。

“進來。”

龍衛先一步走了進去，在李默邊耳語了幾句，才讓紅茉單獨面圣。

桌邊坐著一位玉面錦公子，此時面已經拿了下來，出原本勛貴的面龐。

紅茉瞳孔一陣，撲通往地上一跪：“參見陛下。”

心里暗不好。

皇上親臨，衛卻半點消息沒有收到。

若是娘娘不慎餡了，豈不是天大的麻煩。

李默掃了一眼：“起來吧。你什麼名字？”

“屬下紅茉，是京中衛之首。不知陛下來此，有失遠迎，還請陛下恕罪。”

說到后面，紅茉的聲音都有些發了。

李默不由多看了幾眼：“你很怕朕？”

“陛下龍威震懾，屬下難免心生畏懼。”

“不用張。朕只是難得來一次安盛，好奇京城的靜罷了。你且說說，近來可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紅茉搖頭：“并無什麼特別的，如今沒有戰事，百姓生活平靜，安盛的皇帝尚且康健，暫未立儲，宮里頭不見。”

李默隨意點了點頭，突然問：“那位姓趙的宸王妃，你了解多？”

紅茉一手的汗，不敢置信地看著李默。

他一開口竟會問起趙輕丹，難道是王妃做了什麼讓人懷疑份的事？

勉強出一個笑：“不知陛下為何會突然問起那位王妃。屬下與只有過數面之緣，沒有太多的。”

“醫很好，聽聞是當朝太傅的兒。一個重臣之，為何會通醫？”

紅茉只好說：“這倒不奇怪，很多權貴之家勾心斗角，下毒算計是常有的事。許是那位王妃為了自保，自小便也有心學習。”

“宸王府可有衛？”

不知梅香是否暴，只好著頭皮說：“有一丫鬟在王妃邊伺候著。”

“好，給朕盯，有任何異常，隨時飛書到渝北。”

李默說完，又打量了幾眼：“聽說你明日大婚。嫁的是何人。”

紅茉這回真的嚇得臉蒼白。

跟羅雀的婚事不算，京城不人都知道了。

若是不知份的，聽說了頂多當做是樁難得的佳話。

可當著渝北君王的面，告知對方要嫁的人是敵國統帥。

實在沒有那個膽子。

李默瞇起眼睛：“怎麼，不肯說？”

“屬下不敢。”又往下一跪，心里砰砰直跳。

李默走到面前，忽然拽住了的頭發。

“為衛，你可記得自己的主子是誰？”

紅茉痛苦地抬起頭：“是…皇后娘娘。”

“皇后已經死了。那麼之后呢，之后就不服管束了嗎？”

“自要效忠陛下，屬下斷不敢忘記。”

他勾了勾角，眸卻冷得駭人。

“既如此，還不肯說你未來的夫君是誰嗎？”

紅茉張了張：“是、是鐵吾軍主帥，羅雀。”

說完，房間里靜得嚇人。

隔了好一會兒，李默才揚聲笑了起來。

“哈哈，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他死死住了的下，得紅茉不得不跟自己對視。

“堂堂衛之首，卻跟敵國的主帥為了夫妻。紅茉，你家主人若是泉下有知，不知是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