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后悔

趙輕丹其實已經知道了這個結論。

可是聽到慕容霽說出來，心里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悵惘。

如果當年慕容霽知道趙輕丹才是救了他的人。

按照他的格，怎麼都會悉心照顧，不讓到委屈跟傷害的。

可是偏偏這世上沒有如果。

他們就是生生錯過了七年的景。

七年之后，趙輕丹憑借著厚臉皮再次纏上了慕容霽。

雖然勉強了他的王妃，卻被他輕賤、鄙夷。

甚至……

不由抖了抖，真正的趙輕丹，其實已經死了。

死在黎華公主陷害的那一日，那幾十鞭子之下。

如今的，不過是從異國寄生于這副里的一抹孤魂。

慕容霽若是知道，他早就親手弄死了那個對他付出所有，替他擋住了劇毒的人。

他應該會很后悔很難過吧。

趙輕丹極慢地嘆了口氣，慕容霽卻是抱著更了些。

“是我一直都沒有看清真相，信了人，才讓你無辜地委屈了那麼多年。輕丹，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現在想想之前對你所做的一切，我無地自容，恨不得殺了自己。不求你完全原諒我，但……我會對你好的，竭盡全力的，把最好的都給你。”

趙輕丹雙手著他堅實的后背。

垂下眼簾，其實沒有立場說一句原諒。

真正該原諒的人，已經徹底死了。

只是懷了一點私心，懷著對慕容霽的，私自且自私地，說了句沒關系。

回去的路上，慕容霽想殺了沈月秋。

趙輕丹看他神嚇了一跳。

他不是在開玩笑，他眼中恨意昭然，殺氣凜凜。

如果沈月秋現在就在他的面前，他的劍也許會毫不猶豫地捅下去。

趙輕丹握住他的手：“還不是時候。”

這話自己都說了好多遍，說得心力瘁，心煩意。

可這就是現狀。

一旦慕容霽真的對沈月秋痛下殺手了，下一個死的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你不替自己想，也要替我想。你如果出了事，要我獨自留在這世上替你守寡嗎？”

慕容霽沉默了下來。

隔了一會兒他才悶悶地說：“我現下想到，都覺得渾難，一陣犯惡心。”

趙輕丹當然知道這種覺。

安似的拍了拍他的手面：“一定會有辦法的，也許很快就能收到西域的消息了。”

也許吧。

慕容霽慢慢清醒過來，目不轉睛地看著。

“你先前是真的壞了腦子，為什麼騙我說，是在故意藏拙。而今卻見你跟之前很不一樣了，聰明了何止零星半點，分明是胎換骨，可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趙輕丹心頭跳的更快，抿了抿想了下措辭。

“方才我娘說，我小時候其實是很聰慧的孩子，你還記得吧。”

慕容霽點頭，心里的愧疚更深。

原本該是那麼聰慧，卻因為救了自己便傻了。

他不領還要傷害，簡直不是個東西。

“上次黎華陷害我，并讓我平白挨了幾十鞭子。恍惚之中，我像是丟了魂魄去曹地府走了一趟，可那地府的判說，我命不該絕，又讓我回來了。后來我就懵懵懂懂地醒了，醒來之后，整個人豁然開朗，再不似從前模糊不清的樣子。之前不告訴你，是我覺得這件事有些怪異，怕你聽了害怕。”

慕容霽剛要點頭，卻又覺得這說法不對。

“可你的醫跟語又是怎麼回事，去曹地府走一遭，難道還了醫給你不。”

趙輕丹一口咬定：“正是呢！那判看我沒有任何技能傍，總覺得我.日后還要吃虧。所以他在我上點了點，我就忽然通醫了。而能驅鳥，大概是附贈的技能！”

雖然趙輕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慕容霽卻覺得這是編出來騙人的。

他不信鬼神，不信宿命。

偏偏除了鬼神之說，再也無法解釋趙輕丹上那些顯眼的變化。

趙輕丹怕他還要深究，連忙說：“不管怎麼樣，上一次被黎華牽連，你可險些打死我了。”

慕容霽立刻表態：“我絕對不會再讓人責難你了。就算你不是救了我的人，我也再干不出那種事了，何況你于我有那樣大的恩，我，我實在是……”

他想說什麼，趙輕丹自然是懂的。

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了句：“好了，都過去了。”

雖然這麼說，還是不大明白：“當年怎麼就能瞞天過海，讓你以為是沈月秋。”

“這就要問珞妃了。”

果然如此。

趙輕丹對連家實在是痛恨不已。

不過寧國公已經倒了，這會兒按照昭翮帝的子，反而不會將珞貴妃怎麼樣。

畢竟，昭翮帝向來會做表面功夫。

可是慕容霽可不想輕易放過去了。

“這件事，我一定會告知父皇，那個貴妃，我偏要想辦法給摘了。”

趙輕丹怕他來，只好讓他先穩住沈月秋。

不要輕易地將實捅破。

另一方面，又加派了人手西去，想盡快找到能應對蠱的辦法。

外面的雪還未笑容，尤其是王府后街不遠，鮮有人經過。

所以這會兒仍有一堆的白雪無人清理。

兩個小正蹲在地上胡地著雪球往對方上砸，笑聲不斷。

趙輕丹挑簾就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眉眼溫和了下來。

這樣才對嗎，過年了，就該像小孩子一樣高興。

慕容霽順著的目看過去，突然問：“你想玩雪嗎，本王陪你？”

趙輕丹想了想，自己真的太久沒有玩雪了。

李默還是太子那會兒，兩人年紀都不大，都是經常在宮里頭玩鬧。

渝北又是在正北方，一到冬天便落雪不斷。

小時候總會盼著冬天來。

因為一到冬天老皇帝就帶著妃子去別宮里避寒，別宮天暖烘烘的，待著最是舒服。

但李默是太子，老皇帝自己喜歡懶，卻督促兒子上進。

從來不讓他跟著去。

不過這樣也好，皇上一走，宮里就不會再有人管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