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真心話

慕容潯輕輕一笑：“過年的時候，父皇按照祖制會陪伴在母后邊，本王不該打擾。”

紅螺聽到這話忙說：“瞧您說的，皇上跟皇后娘娘最是疼您了，您若是進宮去，如何算的上打擾呢。”

慕容潯沒說話。

紅螺又想起來：“今兒宮里來的人提醒說，年初五的時候三品以上員都會攜帶家眷和子進宮赴宴，皇后娘娘希今年您能出席。”

這是每年的慣例。

但是慕容潯自稱為岄王之后從未參加過。

今年會特意說，定是皇后存了其他心思。

因為慕容潯待人親厚，完全沒有主子的肅穆。

所以紅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放松的，忍不住問：“王爺，皇后娘娘是不是想讓您進宮選出一位王妃啊。”

慕容潯失笑：“這你都猜到了？”

其實很好猜的，前來傳令的公公眉弄眼的，想忽略都不行。

紅螺心里慨嘆，這麼好的王爺誰能配得上呢。

只是這府里常年沒個主人，的確顯得不夠周到。

就算管事的能事無巨細打理事務，逢年過節的，總顯得有些冷清。

慕容潯手下執起黑白兩個棋子，還在自己跟自己切磋，作不停。

但他開口對紅螺說：“你既然已經猜到皇后的意圖了，以后就替本王回絕了那帖子。這種熱鬧，本王從來不湊。”

紅螺有些憾地站在他斜后方，心不在焉地注視著被棋子侵占了大半的棋盤。

大概是看得久了，紅螺的眼睛有些花，思緒也有些出神了。

訥訥地問：“你是喜歡宸王妃那樣的姑娘嗎？”

啪。

一顆黑子從慕容潯的手掌心里落出來，砸落在了棋盤上。

紅螺猛地清醒過來，撲通往地上一跪。

“奴婢該死，奴婢是昏了頭才會胡言語，還請王爺責罰。”

慕容潯淡淡地看了一眼。

隨即，他垂下眼簾，自嘲一笑。

總以為自己已經竭盡全力地藏，制。

到頭來，邊人還是能夠看出蛛馬跡。

或許從了心的瞬間起，所有的事都有跡可循。

他了發的嗓子，極慢地搖了搖頭。

“起來吧。”

紅螺不敢起，自知錯得離譜。

慕容潯越是平靜，就越想打死自己。

怎麼能夠，犯下這樣的錯誤。

見嚇得瑟瑟發抖，慕容潯嘆了口氣。

紅螺是趙輕丹的人，他怎麼可能忍心責罰。

何況，也不是有意的。

“你起來，本王告訴你答案。”

紅螺懵懵懂懂地起，扶著桌邊站好，眼角因為害怕都泛出了紅。

慕容潯一顆顆地將棋子收好放回盒子里。

一面作，一面解釋。

“本王至今不娶，與輕丹無關，全在我自己不想。如今右尚未痊愈，雖然并不影響生活，終究是個極大的缺陷。所以，本王不想以權人，讓旁人不不愿地嫁過來。”

紅螺忙說：“您一定會康復的，而且就算是現在這樣，您也不需要人太過照顧。何況就您這種好子，哪位小姐真的進了咱們府里，才是天大的福氣呢。人家說子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旁的不說了，品格秉最是重要。依奴婢看，這普天之下品最是高潔的，非殿下您莫屬。”

這話還真是發自肺腑，半點虛假意都沒有。

紅螺也不是個喜歡奉承人的，慕容潯知道是真心高看自己。

他不在意地笑了下：“至于你問的那個問題，本王從未跟旁人說過，自然也沒什麼人敢如同你這般莽撞地問出來。”

紅螺愧怍地低下頭，只想打自己兩耳好長個記。

好在慕容潯的脾氣實在是太好了，他端起熱茶喝了一口，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先不說旁的，本王問你，你覺得宸王此人如何？”

紅螺就是從宸王府出來的，自然不會說宸王的不好。

因為很久不在趙輕丹跟前服侍了，也不太清楚王府里的曲折波瀾。

但憑著之前的印象，雖夸了慕容霽幾句，還是忍不住埋怨道：“王爺別的倒是好，唯獨看人的眼太差了。”

“沈側妃那樣攻于心計的人，他還對那麼寬厚，以前更是沒為了冷淡王妃。一想到王妃先前吃的那些苦，奴婢就替委屈心疼。”

慕容潯微乎其微地嘆了聲。

幸好，慕容霽如今已經變化許多了。

“在外人眼里，宸王風華無雙，聰慧絕艷。但對兒的上總不夠理智，而且脾氣不好，做事經常不顧面。但是在本王眼中，他的形象要鮮活更多。”

“本王.剛剛中煞，了一個廢人的時候。一眾兄弟，連帶著前朝的朝臣跟后宮的宮妃，多半人都在別的心思。有殘疾便不了儲君，多雙眼睛虎視眈眈，連父皇跟母后都頗為不安。唯有一人，待我極不尋常。那便是宸王。”

“那陣子，本王聽慣了各路虛假意的勸，抱憾嘆息，甚至還有冷嘲熱諷。只有宸王對我說，這儲君的位置有什麼好當的，縱是日后九五之尊的皇位，也是一樣糟心的道理。吃力不討好，送給他坐他都不愿意，如今我被廢，更像是解開了一層枷鎖。此后天高海闊，大可隨而活。”

紅螺被這膽大妄為的說辭給嚇了一跳。

心想宸王殿下還真是敢說，就不怕被皇上聽到了治他一個大不敬嗎？

“他話是這麼說，而后也是這麼做的。其他皇子對那個位置多過心思，甚至連木訥的大哥跟一向玩的老六，本王也不敢說他們全然無念。只有宸王，每每父皇想要立儲的時候，他就反對。甚至連想要立他為太子，他都一口拒絕。是不是他真的想要閑云野鶴，本王不清楚，畢竟誰年的時候沒有年意氣呢。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他心里，我這個兄長遠比皇位重要。所以他堅決不肯那個位置，怕會傷了我的心。”

紅螺一時慨然。

雖然是個下人，卻也看得出來，宸王殿下的能力是極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