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六十四章心疾

見趙輕丹堅持，林葉長嘆一聲，中似乎有層層壑似的，得不過氣來。

“歆兒，我知道如今我二人各為其主，有自己的立場和考慮。我也不想為難于你，只是我為渝北主帥，自當盡我臣子的本分。”林葉沉聲說道。

趙輕丹不言。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良久，林葉才又說道：“只要安盛愿意退兵，可以提條件，割地也好，賠款也罷，只要在渝北可承的范圍之，我都會盡量說服皇上接的。”

李默雖然為人固執，但是眼下渝北境實在堪憂，就算李默心中不甘，也應該會為顧全大局讓步。

林業嘆息一聲，這也算是他能為渝北做得最后的一件事了。

為人臣子這麼多年，林葉自問矜矜業業，不敢有半點不忠之心，眼下渝北風雨飄搖，岌岌可危，他的良知和道德不允許他在這個時候袖手旁觀。

趙輕丹聽完林葉的話，只是輕輕一笑，“上次渝北與安盛開戰，渝北戰敗，答應給安盛的賠款都還沒結清呢，渝北這回又打算賠多？還是等回去之后在修正一番，伺機再次對安盛開戰？”

林葉：“……”

“林大哥，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李默本沒有真心休戰的意思！”趙輕丹忍無可忍道，“若是李默是真心想要渝北太平就不會一次次地挑起戰爭！因為常年征戰，渝北如今民生凋敝，李默卻仍舊只想著他那不著邊際的宏圖大計，這樣的一國之君，真的值得繼續為他效忠嗎？”

林葉臉變得有些難看。

“李默這回還帶了皇后和太子來恕南，此事林大哥可知曉？”趙輕平復了一下緒，問道。

林葉點點頭。

“林大哥素來心思敏銳，李默此舉是何意想必林大哥也明白。”趙輕丹面無表地說道，“李默因為皇后安盛的份多年來一直有所忌憚，甚至為此甘愿廢掉太子，就憑這一點，林大哥還相信李默會甘心與安盛休戰？”

李默一直將安盛視為眼中釘中刺，日思夜想著將之除之而后快，要想李默心甘愿不在于安盛為難，恐怕只是癡人說夢。

林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皇上對此確實執念頗深，我會盡力勸他的。”

“林大哥你就固執了，要我這麼說你才明白？”趙輕丹有些氣急，“李默若是能聽人規勸，安盛和渝北不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林葉啞口無言。

在朝為這麼多年，李默是什麼子林葉當然清楚。

當年趙輕丹還是李歆的時候，李默就對多有虧欠，如今二人針鋒相對也在意料之。李默本就是固執己見的子，當初兩國開戰的時候朝中大臣就曾經紛紛上書勸諫，但李默還是一意孤行。

林葉對此也是無奈至極。

李默上位以后雖說還算兢兢業業，但渝北這些年早就被打仗耗盡了力，國庫空虛，李默對各地諸侯王有實行打政策，眾多諸侯王早就生了反叛的心思，如今憂外患，已是強弩之末。

反觀安盛這些年，發展之迅猛確實不由得讓人嘖嘖稱奇，國富民強，各方面都有很不錯的發展。

渝北和安盛之間的對抗早就分出了勝負。

林葉嘆氣。

趙輕丹見林葉無奈為難的模樣心里也覺得不是滋味，便放緩了神，“我兄妹二人多年不見，一上來就聊兩國之事實在太傷，暫時放一放吧。”

林葉勉強勾了勾角。

“林大哥的心疾這些年可有好轉？”趙輕丹忽然開口問道。

林葉一直有心疾，多年來問遍了天下名醫，可惜還是沒找到治的法子。

趙輕丹一直惦記著這事，來時便想著要好好問問，只是方才談起兩國戰事，兩人之間的氣氛一度陷尷尬，趙輕丹也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口問。

林葉慘淡地笑了笑：“還是老樣子。”

趙輕丹蹙眉，將手中的茶放在桌上，對林葉說道：“把手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林葉聽話照做。

趙輕丹三指搭在林葉的手腕上，垂眸深思了一會兒，眉頭地皺在一起。

林葉的心疾果然又加重了。

“林大哥的心疾又加重了。”趙輕丹抿道。

林葉似乎早有預料，聞言只是笑了笑，回手。

“林大哥早就知道自己患頑疾，為何還如此不顧及自己的？”趙輕丹十分氣惱，“明知道自己心疾嚴重還要上前線領兵！”

“我……”林葉想開口說些什麼，話到邊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可還有其他癥狀？”趙輕丹雖然生林葉的氣，但還是忍不住關心道。

林葉有些心虛地看了趙輕丹一眼，遲疑地搖搖頭。

他自己的子自己當然最清楚，這麼多年來這心疾的老.病折磨得他苦不堪言，但是如今大戰在即，若是說出來恐怕會影響軍心，若是因此造軍心不穩，李默定然會怪罪于他。

這大戰之前最忌諱的就是這點，林葉深諳此道，便不肯說。

趙輕丹對林葉何其了解，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林葉的猶豫，心中氣憤，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了點，“林大哥這是何意？難不我還會害你不！你自己的子你自己不知道嗎？這心疾本就嚴重，你還執意上戰場？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

趙輕丹越說越氣，“李默早就無可救藥了，渝北繼續其統治滅亡乃是定局，林大哥以為單憑自己就能力挽狂瀾，救渝北于瀕危之際嗎！林大哥想來穩重，這麼簡單的事都先不想不明白嗎？”

“就算林大哥是天神下凡也救不了渝北！”趙輕丹毫不客氣地說道。

林葉子僵住，閉了閉眼，見趙輕丹滿臉慍，心中不由得有些欣。

雖然兩人現在已經站在了對立面，但是他知道趙輕丹還是拿自己當中兄長看待的。

知道自己的一腔真心也沒有被辜負忘，林葉心里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