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開除？”

司馬校長見他侄子難得過來他家閑坐，竟是有事相求，這無事不登三寶殿，“小安啊，我雖然是學校里的校長，但也不能這麼濫用職權……”

“我不管，弄走，不然我不參加高考了，”

司馬安在他叔叔家里干脆鬧了脾氣，口語很沖地補充道，“下個星期六七十歲大壽我也不去了！”

司馬安家的年輕時就沒了丈夫，那個年代，挨凍養大了五個子，盡了生活的艱苦，司馬家的子孫為此也特別團結孝順，每逢遇上什麼分歧的事上頭的老母親說一句，他們統統只得妥協。

上了年紀的老人最疼孫子，司馬安這唯一的男孫，在司馬家的地位就不同一般了。

“你那麼疼你，大壽，你怎麼能不去，讓你多傷心啊！”司馬校長和一旁的司馬夫人立即勸道，“必須去啊，這事一定不能鬧。”

“嬸嬸跟你媽前幾天還商量著代你買份什麼禮送你呢，你可要聽話了，千萬不能讓你心。”

司馬安正襟危坐，兩眼就都瞧他們兩長輩，繃著一張臉，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

司馬校長嘆了一聲，只得退一步說道，“你小時候不是跟莫家那丫頭相好的嗎？怎麼現在又要弄走？”

“是不是兩人吵架了？”

“是從小死皮賴臉纏著我……反正這事，幫我弄離開學校，讓打哪來往哪回去，我現在一看見就惡心。”

司馬安對莫語菲的厭惡毫不遮掩，他第一次這麼當著長輩的面數落生。

司馬夫人聽了他的話很是意外，“你媽媽還跟我說，你們兩適合的……”

怎麼給自己兒子挑媳婦也挑個這麼不中意的，這可是看走眼了。

司馬校長有些不耐煩地看著妻子，擺擺手，“去去去，你們這些人瞎想些什麼，我們小安今年才多大啊，以后要什麼人沒有，大嫂是怎麼想的，那姓莫的一對母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家，雖然現在聽說那個莫蕓攀上宋家，但當不當得穩這宋太太還不確定呢，莫語菲那丫頭要長相沒長相，常識才華又比不過我們小安，除非真的能勉強混了個宋家小姐份那到時再考慮考慮……”

男人思考從是習慣了從本的利益上出發。

三言二語間，司馬校長口氣有些生疏地催促著妻子出門，“你不是約了個中醫要去開調理的藥嗎，趕出發吧別磨磨蹭蹭，辦什麼事都這樣拖拖拉拉……”

司馬校長一直想要個兒子，偏偏妻子不好，礙于妻子娘家有些人盯著他也不好在外面找人，只得讓妻子趕把調理好了給他生個兒子繼承家業。

司馬夫人對丈夫一向唯命是從，點點頭，招呼了司馬安幾句，拉著家里的傭人一起出門了。

剩下司馬校長和他侄子，這才說了真話，“莫語菲這個丫頭，其實一開始我也不讓想讓轉學過來的，就你爸和你媽糊涂被那丫頭哄得跟得了親兒一樣，我可不樂意你那麼沒志氣跟莫家那對母牽扯上，等你長后就會知道大把好家世的人等著你……”

司馬安聽著叔叔說得話，不由地擔心起來，喬寶兒那貧寒的出，估計整個司馬家都會反對。

“莫語菲轉學過來，難道是我媽……”

司馬校長搖頭，表有些微妙復雜，慢慢說著，“你媽確實跟我提過，不過你媽心大格局小，總是喜歡拿男人，給你找個你不喜歡的，只要對順從的兒媳，不就是為了以后拿你，說得話，我多半也沒往心里去。”

“只是，莫蕓那人還真的有些本事，居然傍上了A市君家的人……”

“君家？”司馬安表詭異。

自從司馬安知道君臨酒店常常很奇怪地派人去喬寶兒兼職的那家茶店下大訂單后，他就開始在意君臨酒店的新老板，A市君家，這原本是對他來說是個陌生的詞，偶爾在一些宴會里會聽到長輩們談及，事后他有心地打聽了一些關于君家的事，讓他震驚不已。

君家那樣的，才算得上是頂級豪門吧。

相比起來，他們司馬家只能算是新興的中產。

“莫語菲轉學的事，這怎麼能跟君家扯上關系……那君家的人有這麼無聊嗎！”

司馬安每次聽到這個家族時，心里總有些惶惶，可能是現在的他太弱小，面對這樣的強者，他年輕狂，不甘于臣服、卻又無法戰勝。

司馬校長自己點了煙，往后背，吞云吐霧，有些沉重地說道，“君家的人是怎麼想的，都跟我們沒什麼關系，可能莫蕓那人跟君家哪個傍支的親戚勾搭上了……不管什麼原因，君家的人親自過來說了要讓莫語菲順利轉學過來，我也只能陪笑答應。”

“莫語菲一個小丫頭轉學過來，也不是什麼大難事，我應了君家這件小事，討了這個人，以后還方便我辦大事。”

司馬校長語重心長，“男人幫事要考慮大局，莫語菲就算是給你麻煩，你就忍忍吧，不就是個小生麼能折騰出什麼花樣。”

“叔叔……”司馬安不服。

“別再說了，涉及君家的，我們得罪不起。”

司馬校長重重地拍了拍他肩頭，這個話題不再談論。

司馬安一臉消沉地從他叔家離開，整個子腦子很，姓莫那對母有什麼天大的能耐居然勾搭上了君家，他真的怎麼也想不通。

莫語菲有貴人相助，他再怎麼惱怒生氣，也沒有弄走。

周一全校升完了國旗禮。

“別出現在我眼前，我怕我忍不住手打人！”司馬安又被那煩人的莫語菲纏上了，頓時火冒三丈。

撒似的在他面前跺了跺腳，掐著娃娃音，“是不是那個老人又跟你說了我的壞話，又誣蔑我了是不是！”

莫語菲覺得自己年紀小就是資本，反口罵著喬寶兒這學姐是老人。

“什麼老人，你有種再說一句！”司馬安頓時暴跳如雷。

莫語菲嚇得閉著，還是怕他發火的。

司馬安越是在乎喬寶兒那學姐，便越痛恨，無論怎麼想自己都是弱小的害者。

司馬安臉極難看，忍了忍還是沉著氣不想與爭吵，轉就要走。

莫語菲沖著他背影喊道，“你爸媽很討厭，還手打了我呢。”這語氣有幾告狀的意思。

司馬安聽了只覺得可笑，回頭，冷冷地睨了一眼，“你當自己是個什麼破垃圾寶貝，學姐打了你那是臟了的手。”

莫語菲一聽，頓時眼含淚花，“我被人欺負了，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你擺著你這張臉惡心誰呢！“

“是你故意惡搞，是你了錢包，是你針對給抹黑，你當我是個傻子！莫語菲，你要是真是個聰明人，我敬你有幾分才能深謀遠慮，可你偏偏天愚蠢又惹耍小聰明，你這張臉面比小丑稽、丑陋！”

司馬安罵從來不客氣。

莫語菲眼淚飆了出來，又是哭得梨花帶雨，人示弱哭泣最能引起男人的憐，這是母親教的，所以已經了自然。

偏偏司馬安覺得哭的樣子更丑。

“果然是又跟你說了我的壞話！”哭得反駁。

“不用說，我想知道的，我自然有辦法知道！你還敢威脅不讓高考，我警告你啊莫語菲，我會先把你趕出學校，把你弄出國外，眼不見為凈！”

莫語菲不怕，頗為得意細細說道，“……不可能，我媽跟君家的人有，那是天大的。你不知道，君家傍親就很多很多，他們君家在A市有數萬平的別墅群，建國之前早建了，現在的新建筑更加富麗奢華，那是比我們C市首富喬家厲害多了。”

忍不住幻想著‘如果我是君家親孫那多貴’‘如果將來能為君家孫媳婦那是多麼大的榮華’

君家。

說到了司馬安的痛，他咬牙切齒。

黑著臉，轉就走。

從年長青年的過程，他漸漸意識到了什麼社會權勢，以前他總是不屑于長輩談論的那些過于現實的錢權話題，可現在的他卻敬畏又貪。

‘如果我一出生就是那君家的人那該多好。’腦子莫名地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人在沒有出生之前都是平等的，可這人一出生了，這世界哪有公平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