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虛無？

很多人都知曉，但真正能看見且到的，卻不多。

虛無，不是什麼都沒有，也不是模糊，更不是虛幻。

虛無，是星空的底層，某種程度可以說是一層隔，只不過這隔太大，以至於踏這裡後，看不見任何事。

但看不見，不代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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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存在的，是衆生的記憶，可以將其比喻集意識的海洋，在這裡……理論上可以看到每一個存在過的生靈的一生，只不過侷限於死亡之人，活著的，在這裡看不到，除非是自己去看自己。

但也只是理論上罷了，因這裡的記憶太多太多，幾乎沒有什麼生命能承這磅礴記憶的融，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會本能的排斥，故而……也就出現了目中與知裡，虛無什麼都沒有。

這是本能的自我保護。

可塵青子不一樣，他不知道自己的修爲，如今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境界，但他知道……在這片虛無裡，自己若想，可以看到衆生的記憶。

這不重要，因爲他也不願去花費心思，不願去看旁者的人生，尤其是……這裡也沒有未央子的痕跡。

而此事……也證明了他的判斷。

未央子，實際上……沒有死。

這也一樣不重要，因爲塵青子已經知曉了未央子的計劃，這是謀，他雖知道，但也依舊要去走。

不走的話，留在石碑界，不是不行，可這躲避的行爲，既對未來沒有什麼幫助，也會讓自己失去了尋道的心。

終究……該來的，還是會來，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小師弟……你是明，我是暗，我若功，關於仙的就永恆下去吧，一切因果，我一人承擔，我若失敗殉道……”塵青子喃喃，微微搖頭。

“也會將你全！”塵青子目中出執著，出對未來的期待，影在這虛無裡，一步步，於這星空的底層，踏著過去的記憶，逐漸走遠。

這是一場尋道之路。

也是一場尋心之程。

第一步落下，虛無綻放漣漪，在這漣漪裡，塵青子看到了一副畫面。

畫面中，是一片燃燒中的凡俗村莊，那裡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穿著破損的衫，枯瘦無比，跪在火焰前，發出悽慘的哭聲。

那哭聲帶著無助，帶著迷茫，更有一雖還是萌芽可卻飛速生長的恨意，在發。

遠，能看到一羣凡俗的軍隊，帶著殘忍之意，正消失於在山的盡頭，這軍隊匪氣極重，能從斜著的旗桿上，看到一條黑蛇的圖騰。

畫面消失，塵青子閉上了眼，走出了第二步，第三步……畫面一幅幅，出現在了他的腳下。

第二幅畫面，是一凡俗的都城，其的皇宮裡，滿地，餘下的所有士兵，將一個青年的影包圍，只是……明明被包圍的人是那青年，可抖的卻是四周的士兵。

隨著青年的一步步走去，所有人都在後退，直至退無可退時，在青年的正前方，他看到了皇宮大殿，看到了裡面坐在皇位上，面鐵青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的後，有其國的圖騰，那是一條黑蛇。

下一瞬，圖騰崩，軍兵亡，國君隕！

第三幅畫面，是一浩瀚的宗門，一個穿紫袍的老者，低頭看著跪拜在面前的青年，緩緩開口。

“你什麼？”

“陳青。”

“以後，你塵青子，而我……則是你的師尊。”老者平靜的開口，話語落青年耳中，使得青年擡頭，看著面前的老者，也看到了老者背後這山門前，豎立著巨石上，寫著的兩個黑的大字。

冥宗。

“師尊……”第三步落下的塵青子，睜開了眼，低頭著腳下的畫面，半晌後，他走出了第四步，第五步，第六步。

在這三步裡，他看到了冥宗，放牧星空亡魂的自己，看到了有一天，突然被師尊帶回宗門的小師弟。

在小師弟的上，當時的他到了一些很特別的波，這波……自己很悉很悉，就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他是明，我是暗……師尊啊，冥宗的使命，是阻止仙的離去，但從您那裡……卻已改變到了阻止任何存在離去。”

“這種擴大，實際上是一種保護，也是一種……默許麼。”

“默許我……也默許小師弟……”

“因爲……他獲得了仙的傳承，而我……也一樣是仙的傳承啊，仙的傳承，本就不是一份！”

“您和我一樣，都厭倦了使命麼……所有最後您的全，實際上……是您自己的兩個意識，相互的黯滅，小師弟不知，我也不想他承太多……”塵青子喃喃，低下頭，繼續走去。

一步步，直至他看到了於無數的亡魂中自己冥冥有，從而凝一縷魂時，自己眼中的芒，以及冥宗崩潰的一刻，自己滿手殺戮的影。

很陌生，也很悉。

還有很多的畫面，殺神皇，殺未央，殺萬族，一切的一切，隨著塵青子的走去，他的一生在腳下浮現出來，直至最後出現的畫面，赫然是王寶樂擡起頭，高呼的那一聲……

“師兄，活著回來。”

“我會的。”塵青子輕聲低語，走到了虛無盡頭的他，邁出了最後一步，這一步落下，整個虛無搖晃起來，一無法形容的威，轟然落下，化作了一隻巨大的手掌，落在了塵青子的面前，將其阻止。

這手掌，來自整個石碑界的意志，這是……羅天之手所化！

更有一濃郁的冥氣波，也從這手掌散發出來。

“我是冥宗天道，這一代冥皇，石碑界，使命最高意志！”面對這手掌，塵青子驀然開口，隨著話語的傳出，其上的冥氣轟然發，眉心黑魚閃耀，凝手掌。

雙方氣息同源，半晌後，那手掌終於慢慢消散，而隨著其散去，一扇古老的石門，出現在了塵青子的面前。

站在門前，塵青子沉默了許久，最終大袖一甩，頓時這石門轟然間，向外緩緩開啓，而隨著開啓，塵青子看到了石門外，赫然還是一片虛無。

無邊無際，而在更遠的地方，則存在了一道巨大的裂，這裂……似有人在外，強行轟出。

“石碑界，分爲三層，第一層……是核心界，也就是宇宙，第二層……則是石碑壁，也就是這道門後的虛無，而我所在，是核心與壁之間是，至於第三層……。”

“那裂，是外壁，也就是第三層！”

塵青子眼睛瞇起，站在門，掃向外面的瞬間，忽然的……有一道浩瀚的影，從門外閃瞬而過，更是在眨眼間，更多的影飛速閃過，仔細去看，那些所謂的影，好似某個生上的鬚子。

只不過因這生太大，所以僅僅是須子，就已磅礴驚人！

同時，在這些影閃過中，還有陣陣尖銳的嘶鳴聲傳來。

這聲音，足以穿神魂，撕裂所有，震懾一切衆生，甚至宇宙境以下在聽到後，怕是立刻就會崩潰，神魂碎滅！

“未央子等待的，就是你麼……”

“更是你……試圖奪舍我小師弟麼？”

“真正的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