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隨著他又急又重的腳步聲在候船廳響起,在地上抱著膝蓋的厲雲博如見救星。
“大侄子!你來的正好,快送我去醫院!我流了!”
語氣中頗有些命令式口吻。
他還當自己是家主呢。
厲閻霆停下腳步,濃稠的腥味撲鼻而來。
他環顧四周,沒見到那個說好了“等他”的人,臉分秒間沉了下去。
再看向地上那個本就有地中海貧癥的叔叔,因為流了,全都變得暗黃。
“博叔,您有病為什麽還要到走?走就算了,還我的人?”
說到後麵那句的時候,他視線迸出兩柄兇。
厲雲博聞言用力瞪著腫脹的眼睛,“大侄子,我在替你清理門戶,你的人害死我的母親!按家規,必須死!”
厲閻霆目微怔,“噢?三夫人死了?”
沒收到死亡通知啊……
厲雲博被噎了下,咬牙道:“被盛晚寧揪了頭發,已經半死不活!你為現任家主難不還想包庇?”
揪頭發?
在厲閻霆記憶裏,盛晚寧的確行事乖戾,子又衝,但還不至於去為難無關之人。除非三夫人做過什麽事惹急了。
他淡漠地哼一聲,冰冷的視線忽地定格在厲雲博手上的槍支。
十五年前,槍法稀爛的厲雲博傷了厲三爺的一個老戰友,從那以後厲三爺命令過他的槍不可裝子彈,隻能用來防“嚇人”,但今天這柄槍非但上了膛,槍口還帶有濃重硝煙的氣味,明顯是裝了子彈且開火了!
看來今天厲雲博帶人帶槍來抓盛晚寧並非三爺授意,是厲雲博自作主張。
至於槍裏打出來的子彈,若是到夫人一頭發……!
想到這裏,厲閻霆眼神乍現一抹猩紅,忽地手臂一,扼住厲雲博的肩膀直接將人提了起來。
“博叔,地上涼,我扶您起來。”
說話的語氣不失禮貌,但手掌卻猛地一用勁,掌下那脆脆的肩胛骨瞬間被他了。
“你、你……!”
厲雲博哪裏過這等程度的襲擊,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雇傭兵被嚇得半個字都不敢吭。
工作人員瑟瑟發抖趕了過來,“厲總,監控已經打開,博爺他……”
“送去殘疾人專屬醫院。待醫生,但凡我博叔在醫院沒住夠十年就能出院,他們醫院也別開了。”
工作人員不敢懈怠,把他的話記在本子上後點頭離去。
厲閻霆拿起手機準備聯係盛晚寧,結果在微信上看到發來的兩條信息:
【我食言了,不等你了,我必須馬上去理一件事,一個人!】
【你別追,要麽在家等我,因為你隻會影響我出拳的速度!】
被嫌棄的厲閻霆:“……”
心道:了什麽刺激!
盛晚寧確實了刺激。
想到葫蘆房的人快一命嗚呼,再不找厲叁卿和厲靖遠算完那筆債就沒機會了。
等待的,將會是……監獄?死刑?
想著:既然殺一個也是死刑,不如一次把仇人都解決完,不計後果!
一轉眼,盛晚寧來到了厲叁卿所在的那所醫院大樓外。
藍沾了些白的雪花。
輕描淡寫地用手指彈了彈,便沉步往裏邁進。
vip病房。
護士在給厲叁卿包紮斷臂的傷口,一臉悶悶不樂。
的丈夫參與了網上的那場賭局,因為厲叁卿輸了鑒石大會,的丈夫也虧了五百萬。
分明是厲叁卿贏定了的局,怎麽會突然來這麽大的反轉?護士認定他們是被厲家人聯手耍了,所以臉很難看。
厲叁卿正等著哥哥把盛晚寧那個人釣過來,本就焦急,再看著護士的喪相,眉目一擰。
“你什麽名字?”
“弗利嘉。”
“噢,很好聽。”
厲叁卿笑了下,牽著蒼白的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護士後脊一涼,綁好繃帶後就往外走。
厲叁卿招了招門外的保鏢沉聲道:“晚上找個時間,幾個兄弟去剛才那個護士家裏,好好招待~”
人中的煙嗓夾雜著濃厚的森氣息。
的保鏢對於這種事見怪不怪,角邪邪地勾起,“明白,三小姐。”
“再去給我哥打個電話,究竟還要多久才能把那人帶過來!”
忽地門外傳來一聲清亮又幹練的聲:“那位叔叔可能沒空過來了。”
病房裏的兩人聞言一愣,轉頭看向門口。
隻見穿藍的盛晚寧披著一頭散的長卷發,白淨的臉頰掛著骨的決然和冷意,鷙的眼神裏掠過一道暗芒。
手裏還拿著一銀三節,渾散發戾氣。
厲叁卿眸警惕地瞇起,那是門外保鏢隨攜帶的武!
怎麽落這人手中了?33小說網
同款三節,被進病房的這個保鏢也有。
保鏢不認識這位家主夫人,上前幾步,近。
危機讓他的聲線更加渾厚了幾分:“你是什麽人?”
“你惹不起的人!”
盛晚寧甩下這句話後揚起三節以一個特殊的弧度一拋。
三節分秒間就呈現出一個三角形枷鎖,扣住了男人的脖子。
保鏢從未見過有人能出手這麽快……
還是個人!
他用力想解開脖子上的“三腳架”,但無論他怎麽扳也扳不下來,索忍著脖子被箍的痛楚,出自己背後的三節攻向盛晚寧過來,但盛晚寧完全不給他反擊的機會,搖一閃躲過那三節後從側麵一腳踹碎了男人的膝蓋。
空氣裏傳來骨頭“咯吱”的斷裂聲。
“幹!”
保鏢罵咧著,膝蓋撐不起半跪在地,隻能用手臂揮拳呼向盛晚寧,誰知單手扣住了男人的手腕,按著筋骨一擰。
“啊啊—!”
在一陣慘聲下盛晚寧原地一跳,坐在男人脖子,手大力抓住先前纏在男人脖子的三節,一左一右猛力收。
保鏢的臉由白到紫紅再到一片青。
直至他不再彈。
“好了,礙事的老鼠解決,該找正主了~”
盛晚寧說完淡定地從保鏢脖子上下來,一腳把暈過去的男人踢到病房角落,攜著陣陣風走向床上的厲叁卿。
方才那幕幾乎碾式的單挑已經徹底讓厲叁卿看得瞳仁震裂。
低估了盛晚寧,一直以來都低估了。
厲叁卿如見了鬼,臉上竟有前所未見的慌張,“這裏是醫院!你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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