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江柏星終于止住了眼淚。
年低頭坐在前,肩膀聳著,胡用紙巾臉,臉頰和脖子通紅一片:“其實,我一般不哭的。”
季凡靈扯了扯角:“行了,小孩都這樣,也不算特別丟人。”
江柏星抬起漉漉的眸子:“姐姐,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在研究中。”
“那、那你現在住在哪里啊?”
季凡靈淡道:“反正有地方住就對了。”
“是不是因為我,姐姐才去打工的?”
江柏星急了,“大排檔環境那麼差,你不能在那里干了。”
“我不能?”
季凡靈笑了聲,聲音冷了幾度,“什麼時候都到你來說我不能了。”
江柏星知道吃不吃,小聲認錯:“我不是那個意思……”
季凡靈神緩和了些:“還有,別跟你媽說我的事。”
“啊?”江柏星抬起頭,“為什麼啊?”
還能是為什麼。
當然是怕你媽也哭。
季凡靈挪開視線:“反正我的事,知道的人越越好。”
江柏星遲疑道:“那今年清明節,又帶我去掃墓怎麼辦?”
季凡靈:“……”
孩閉上了閉眼,心如死灰:“那就掃吧還能怎麼辦。”
活人被掃墓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季凡靈年紀輕輕的,死后的紙錢倒是攢了不。
江柏星考慮了一下,鄭重點頭:“好,我會保的。”
季凡靈突然想到:“所以是你和江姨在打掃我的墓麼?”
江柏星點了點頭。
“難怪。”
季凡靈又皺起眉,“但你們怎麼會有我媽的照片?”
江柏星怔住:“什麼照片?”
“不是你們放的嗎?”
“應該不是。”
季凡靈陷沉思。
那能是誰呢?
也不認識什麼人了啊。
“傅先生。”江柏星突然開口。
季凡靈心里突地一驚,抬眼看他。
江柏星繼續道:“姐姐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和他一起吃飯?”
季凡靈不知道為什麼松了口氣,哦了聲:“我跟他是同學。”
江柏星:“?”
季凡靈:“高中同班。”
江柏星驚道:“居然這麼巧?”救了他的季凡靈,和資助他的傅應呈,居然早就認識。
“你們是朋友嗎?”
季凡靈含糊地嗯了兩聲,一副“大人的事小孩子問”的諱莫如深的態度:“你回去吧,別送了。”眼睛都哭腫了,真不了。
江柏星“噢”了聲:“那你以后一定多來吃面。”
“行了行了走吧。”季凡靈趕小一樣揮手。
可能也是覺得丟人,江柏星沒好意思再說什麼,小跑著往樓上去了。
季凡靈看著他的背影,皺眉陷沉思。
所以到底是誰,把媽媽的照片,還給了?
*
晚上,季凡靈本來靠在床上玩消消樂,周穗的消息跳了出來。
穗穗平安:【凡靈,最近我家走親戚,家里牛多得喝不完,明天晚上我給你送兩箱去。】
關我屁事:【我不住那兒了。】
穗穗平安:【搬家了?怎麼沒喊我去幫忙?那你現在住哪?】
關我屁事:【我搬回傅應呈家了。】
良久的沉默。
對面反復輸又反復刪掉。
終于,兩分鐘后。
穗穗平安:【為什麼呀?】
關我屁事:【傅應呈跟我簽了個合同,他想研究我為什麼這十年沒有變化,需要做人實驗,條件是我可以住在他家,也不用還他的錢。】
穗穗平安:【。】
季凡靈沒讀懂那個句號的含義,解釋道:
【沒事,傅應呈說危險不大。】
穗穗平安:【不……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關我屁事:【?】
穗穗平安:【你不覺得奇怪?】
穗穗平安:【傅應呈為什麼這麼多年,條件這麼好卻沒談?】
關我屁事:【←看我微信名。】
穗穗平安:【嗯……你至想一想。】
季凡靈覺得周穗今天怪怪的,但也沒多想,很關心別人的私事,不也是傅應呈的自由吧?
季凡靈切出微信,繼續玩的消消樂。
打了幾盤,季凡靈耳朵捕捉到門鎖的聲音。
傅應呈回來了。
季凡靈跳下床,捉了貓,抱在懷里,在他面前晃悠:“看我洗得干凈嗎?”
傅應呈剛進門,下英的深灰風,掛在架上,挽起襯衫袖子,單手扣上袖扣,瞥了眼:“湊合。”
季凡靈埋頭在貓上深深吸了口,滿意評價:“完全是香的。”
“至于麼?”傅應呈按照習慣進家先去洗手,從側走了過去。
“真的,我用我沐浴洗的。”
季凡靈跟在后面,站在水池邊同他說話,“小雛,跟我的味道是一樣的,你要不要聞?你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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