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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楚煜眸中盈滿了心疼和愧疚，他深深凝著淺墨，沉聲說道：“是！可是，沒想到我還是去遲了……”

淺墨松了口氣，淡淡一笑，回握住他大手，心中長久以來的一塊郁結也在聽到他說“是”之后消除。

看著夏侯楚煜眸中的沉痛，心頭忽然浮上一抹異樣的覺。

因為知道，他是在他麒麟已然毒發的況下趕去雙頭山救。

記得當時他行上的確有些凝滯，臉也一直有些微蒼白，當他激地抓著肩膀時，只是推了他一下，就將他推到吐倒下。

所以不會再怪他沒有及時趕到救。

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況且，阿笙是他的妹妹。

阿笙救了，也便相當于是他救了一樣了。

“墨兒，對不起！”夏侯楚煜眸一黯，眼中似是籠罩了一層布知名的東西，“我當時一收到消息就立即，可是——”

“我不怪你，”淺墨指點住夏侯楚煜的。

夏侯楚煜立刻一呆。

他卻聽淺墨繼續問道：“可是我不明白，你不是毒發了麼？你怎麼還能——”

淺墨凝起了黛眉，眸中劃過疑。

“是丹青用銀針封了我幾大，延緩了毒發作時間。”夏侯楚煜眸一閃，淡聲說道。

可是接下來的話他卻沒有說出來。

他命丹青強行封住他幾大，可是此舉雖然能延緩毒發作時間，可是強行推遲的結果卻導致毒一旦發作，會更加猛烈。

那一次是他這兩年多來無數次麒麟毒發作時最痛苦的一次，痛苦到幾乎令他無法承。

可是這件事他卻沒有告訴淺墨，因為他不想讓淺墨擔心，更不想淺墨是因為心存了愧疚才原諒他。

淺墨迎上他的目，雖然不懂武功，不過卻知道他強行封住道所導致的結果一定不會很好。

但他不說，便也不問，只是心弦卻在他深邃的目里狠狠起來。

“那你后來為什麼不告訴我？”淺墨問道。

“因為——”夏侯楚煜眸一黯，“因為那時候我發現我早已上了你！”

淺墨聞聲，猛地抬眸，睫了，一顆心霎時在心房里狠狠跳躍起來。

他是說他早就上了？

“可是上我和告訴我，尋就是你，又有什麼沖突？”淺墨不解。

“我知道我一開始對你太殘忍，我不斷折磨你辱你，甚至是想要你死，可是，那時候我并不知道你的份，我以為你是溫青蘭，所以我才會那麼恨你。”

夏侯楚煜靜默了一下，緩緩松開一直握淺墨玉手的大掌，眼眸中劃過痛悔，“待到我發現我已經上你的時候，你卻告訴我你恨我，你甚至不想要我的孩子，所以我才會一直以尋的份接近你，我想讓你看到另一面的我，我想讓你上我。”

“可是你不怕我上的是尋嗎？”淺墨眸一沉，眼落在他們各自的右手腕上，那里纏繞著一無形的紅線。

“怕！”

夏侯楚煜眸中劃過痛楚，“我幾次都想告訴你我就是尋，可是我怕你會恨我，而且那時候溫青崖和音都對你那麼好，我擔心你一旦知曉，便再不會理我。”

“所以你就把我抓回去，囚我？！”淺墨難以置信。

這就是現實版的上你，囚你？

淺墨忽然沉默了，因為知道，若是他之前告訴，的確不會原諒他，最痛恨的就是被欺騙。

可是如今，在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后，心態已然發生了改變。

欺騙也分為善意和惡意兩種，他同時以兩種份和相，誠然可惡。

可是無論他是夏侯楚煜還是尋，他們都并沒有傷害過，反而卻一直在呵護。

在有危險的時候，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命也要護周全。

這樣的他，讓如何再去恨？

夏侯楚煜見淺墨不出聲，心中一，他以為還是不能原諒他，他說道：“況且，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不會那麼放松，我覺得你從一開始就很怕我，或者說你本就是討厭我。”

淺墨點頭，“對！你認識地很清楚！我從第一天看到你就討厭！”

夏侯楚煜角一，張道：“那后來呢？”

然而，他沒等淺墨開口說話，他就手了右臉上的玉半面面，苦笑道：“是啊，你怎麼能不討厭我？連我自己都討厭這張臉，你從來都沒有看過我的樣子，又如何會喜歡我？”

“所以那天當我看到你畫的畫之后，你說你就是喜歡他，我當時氣怒攻心，幾乎要下令找到那個人，將他殺了。”

“可是之后我上的毒提前發作，我摔倒在地上，面也被掉，我才看到了我的臉。”

“墨兒，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高興麼？”

淺墨看著夏侯楚煜忽然亮起的眼睛，不由懷疑，眼前的這個男子，真的就是傳說中那個高高在上，貴氣天生，睿智清明，同時也以冷酷殘忍，手段狠辣而聞名的楚王嗎？

夜已深，月上中天，水銀般的月過窗戶鋪滿一地。

屋點了許多燈，冷風過，燭花閃閃爍爍，燃起“噼啪”響。

燭下，夏侯楚煜薄勾起自嘲的弧度，“墨兒，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淺墨并沒回答他，垂下眸去，溫聲道：“別說了，夜深了，歇息吧。”

說罷站起要去吹熄燭火。

“墨兒，”夏侯楚煜卻拉住，他靠在床邊，俊在幔帳之后，眸微微瞇，眼圈周圍有淡淡的影。

他看上去很累，下上也冒出青的胡茬。

他的嗓音卻是異常堅定，“墨兒，從一開始我就想要告訴你尋就是我，但是每當我看到你在我面前笑得那麼開心，我就又猶豫了。”

“你從沒對我那麼笑過！”

淺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天天待我，我還對你笑，我神經病啊！”

夏侯楚煜不好意思說道：“是我不對！”

淺墨瞧著他認錯態度這麼好，一時都不好發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