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怎麼了,你說啊!」
閻天吉都急了,這人到底能不能說重點!一句話就能說完的事,非要磨磨唧唧從頭說起!要不是看是個的,他都要管不住自己的暴脾氣!
聞言,人手捂著臉哭了一陣,好人不容易冷靜下來,韓若青給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喝杯茶緩緩。」
人激的接過喝了一口,才繼續道:「我親眼看到那個殺千刀的竟然對我兒開膛剖腹把嬰兒取了出來!」
「什麼?」
閻天吉嚇呆了。
韓若青倒是沒什麼反應,若皇甫越是師傅的話,那麼給孕婦做剖腹產還是可以的,畢竟師傅當初確實是婦產科的主刀醫生!
抿了抿,韓若青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衝進去想要救我兒,但我兒已經氣絕亡了。」人痛哭流涕,「更可怕的在後面,他竟然將那活生生在啼哭的孩子生生挖出了心肝,把心取走了,還砍了我一刀,我當場就倒在地上昏死過去,他以為我死了,匆匆的走了,沒想到我命大還活著……」
閻天吉氣憤的蹭的站了起來:「太過分了!這簡直就是草菅人命!走,我現在就跟你去報!」
「沒有用的,我已經去過府了,可他買通了府的老爺,說我是失心瘋,胡編造這些話,說我兒是被山匪給殘忍殺害了的,他本不認識我兒……」
人哭聲震天。
韓若青蹙了蹙眉:「你先不要哭,你說的皇甫越如此殘暴不仁,那麼你可有證據證明他與你閨過親,還做下這些駭人聽聞的事?」
人噎了下,拚命的搖頭:「這哪裡有什麼證據啊。」
「你住的地方都沒有鄰居嗎?」
韓若青瞇了瞇眼,眼底閃過幾分疑慮。
師傅算不得什麼好人,做為雇傭兵,殺人越貨什麼壞事沒做過,誰手裡的鮮數的清楚?
但他們師門有過規矩,一不孕婦,二不五歲以下的孩子,若皇甫越真的做出這樣的事,要麼是沒認清師傅,要麼那人確實只是皇甫越而不是師傅。
人輕輕的搖搖頭:「咱們孤兒寡母的窮的很,當年也是老家鬧飢荒才跑到這邊來,住的還是茅草房,那塊地方貧瘠的很,四周圍沒有人住。」
「那就是沒證據了?」韓若青抿了抿,「你沒有證據的去府這麼說,府老爺如何能信你,然後去抓一個城中頗有名的富商?」
人急道:「有證據,有證據,只是……證據我一個婦道人家也拿不到,就是那孩子的心臟,皇甫越挖走了,我暈倒的時候聽到他說的,說是要拿初生的孩子心臟去給他的夫人做藥引子,這法子是他翻閱了什麼古籍之中找到的,還說要將小孩子的頭骨埋一年半載,後面的我沒聽到暈過去了,但是若是我有機會進到皇甫府,要是能找到那孩子的頭骨,就可以證明了不是嗎!」
「既然你能這麼想,怎麼剛才在皇甫府門口還要大哭大鬧的,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韓若青總覺得這人還有什麼沒說出來。
人避開的眼睛,低著頭:「我就是一個農婦,什麼都不懂,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我在外頭等了好久都混不進去,這才氣急攻心……你,你不是說能幫我嗎?你是進去給皇甫夫人治病的大夫,那肯定還會進去的,是不是能夠幫我?」
韓若青淡淡的挑眉:「皇甫府這麼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我怎麼知道他埋在哪一塊地,你不會讓我把整個皇甫府都翻過來吧,這樣不被人發現,你覺得有可能嗎?」
人急急的撲過來握住的手:「大夫,他埋在皇甫夫人住的那間屋子跟前的那一塊地,那日他是這麼說的!大夫,我求求求你,幫幫我,求求求你………」
韓若青手揚起,指尖的銀針一下扎人的眉心,人一愣,雙眼翻了過去,直接暈倒在地上。
閻天吉驚了:「王妃,你這是……」
「這人的話你信嗎?」
韓若青蹙眉頭,有些納悶,「你扶上.床歇著,我這一針下去,得明日才能醒過來。」
閻天吉照辦,回頭道:「起初這麼說的時候,我確實覺得氣憤的,但是慢慢的聽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但是一時間又說不上是哪裡,眼下倒是不知道該不該信才好了。王妃,你怎麼看?」
「我也不知道,不過想要知道也不難,陳氏那,不出半月,皇甫府那邊肯定還得讓我再去一趟,到時候你同我一道去,是真是假,你把地挖開不就知道了。」
韓若青拍拍他的肩膀,「我出去看看,你守著吧。」
閻天吉差點厥過去:「不是吧,你這是要我去挖地啊?」
「不然我去啊?我好歹是堂堂寒王妃,去人家府里挖人家的後院兒,這像話嗎?」
韓若青瞪他一眼,推門出去了。
醫館里仍舊人滿為患,見韓若青總算是出來了,饒是沈溫良都有點不了的奔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人越來越多了,你那方子都不夠用了。」
「什麼病癥的病患最多?」韓若青擼了袖子挑眉了。
沈溫良看一眼,似乎臉有點紅:「,白,生兒子……」
韓若青打了個呵欠看了看外頭的天,又看了看忙陀螺的藍月和香草等人,低聲道:「去告訴他們明日再來,今日所有的方子和藥都售罄了。」
「可還有這麼多人,這就不看病了,會不會被人說?」
沈溫良有些納悶。
韓若青輕笑了聲:「飢營銷,懂不?越是這樣,方子才越發顯得珍貴,來這裡的人才會越來越多,這賺到手的銀兩嘛,當然也會越來越多,去吧,你跟著我,有吃。」
沈溫良雖然聽不大懂,但是他看著韓若青眼睛里像是有星星,那一份篤定是以前他的若青絕對不會有的,他抿了抿,剛要轉往前走,忽而前方人群中有人尖了聲:「啊,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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