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鈞安在腦中將帝都里有可能出皇后的幾家快速過了一遍,結果一個可能的姑娘都沒挑出來,同僚們不知道怎麼回事跟群小鵪鶉似的,都憋著不說話,只能由他這個中書令先問道:“不知皇上看中的是哪家的姑娘?”
“孟弗。”李鉞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中的笑意比剛才又明顯幾分,這一聽就知道陛下是很中意這個姑娘的。
孟弗?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到過,百們豎起耳朵想聽陛下再介紹兩句,結果陛下只說了一個名字就完全沒下文了。
如果這些大人們的家眷在場,們一定會立刻提醒他們孟弗是誰,不過好在這朝堂上也有對帝都八卦比較關心的大人,因去年孟弗與謝文釗和離,上個月謝文釗又娶了孟弗的親妹妹,所以孟弗這個名字被提起的頻率其實并不低。
而戶部尚書錢東舟作為謝文釗的上司,對這段八卦了解得又比旁人更多些,所以一聽到這個名字,直接懵了一下,陛下說的孟弗跟自己想的一定不是同一個人吧?這可太離譜了!
魏鈞安與劉長蘭兩位大人還一臉困在想孟弗是何許人也,錢東舟幾經猶豫,還是站了出來小心問道:“陛下,您口中的孟弗,可是孟雁行孟老先生的大兒?”
“不是。”李鉞否認道。
錢東舟頓時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應該只是個同名同姓的子,這帝都中還有什麼比較出挑的姓孟的人家嗎?他還沒想出個結果來,陛下的下一句話就錢東舟又傻住了。
陛下說:“孟雁行不是不認阿弗了嗎?”
他的話音落下,宣政殿里一連響起好幾道吸氣聲,幾位員登時出驚恐的表,他們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幻聽,錢東舟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員。
真是孟弗也就算了,這皇上還上人家阿弗了!
錢東舟咧了咧角,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該說些什麼,他突然回想起在去年的某次宴會上,太后還請皇上幫忙多照顧照顧那姑娘,皇上就是這樣照顧的?
這未免太照顧些了吧。
宣政殿里的大部分朝臣是不清楚孟弗的份,聽錢東舟的意思知道是孟雁行的長,雖然孟雁行現在在朝中沒有職,但他是當世知名的大儒,又曾為太子太傅,的兒倒也還行,只是家世差了些,日后作為中宮皇后怕是要不住其他的妃嬪,不過陛下說的孟雁行不認這個兒又是什麼意思?
知的員們非常好心地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分給其他同僚,孟弗已經被孟雁行遷出族譜,孟雁行不認這個兒了,不過這不是最要的,最要的是早于文康十六年就嫁與宣平侯謝文釗,去年九月與宣平侯和離。
同僚們一聽這話,那瞬間張得老大,都能直接往里面投進一顆蛋,清楚孟弗的份后,剛剛還在朝上扮鵪鶉的大臣們一下子全都活躍起來,宣政殿像是炸開了鍋,噼里啪啦唧唧喳喳,員們各說各話,但意思都相差無幾,立后之事不是兒戲,希皇上三思。
李鉞豈止是三思,他都思了半年,他托著腦袋聽他們吵了一會兒,但隨后發現這些個大臣們的心里是一點數都沒有,吵得沒完沒了。
李鉞抬眼看了眼高喜,高喜連忙端起一杯茶邁著小碎步來到李鉞邊,李鉞接過那茶,卻是一口沒喝,直接摔到地上。
這一聲脆響讓廷下百齊齊打了個哆嗦,他們剛才嚷得太過忘我,竟是忘了陛下就在上面看著他們,所有人的聲音全都停下,他們低垂著頭,屏住呼吸,宣政殿中落針可聞。
李鉞慢悠悠開口道:“卿們都有什麼話說?一個個來說啊。”
他話音落下許久,都無一人敢開口,李鉞決定挑個倒霉蛋出來,他的視線落到魏鈞安的上,魏鈞安察覺到陛下的目,只覺得后背一涼。
李鉞道:“魏鈞安,你剛才不是能說的嗎?現在怎麼啞了?要朕找個太醫過來給你瞧瞧嗎?”
魏鈞安只能著頭皮道:“陛下,這不可啊!”
“有何不可?”李鉞問。
這麼明顯的問題陛下還用得著問他們嗎?
魏鈞安眉頭蹙,出聲道:“這……這孟姑娘嫁過人啊。”
“嫁過人怎麼了?是嫁過人又不是殺過人,”李鉞問道,他的臉上全是嘲諷,“嫁過人犯法嗎?朕不記得大周律里有這一條,是諸位卿今日新加的嗎?”
“嫁過人自然不是犯法的,但作為一國之母實在不妥。”魏鈞安低頭說道,他現在本不敢抬頭看陛下的表。
李鉞冷笑了一聲,問道:“倒是好笑了,魏鈞安你娶了三任妻子了吧,你有沒有覺得自己作為中書令也不妥的?”
魏鈞安皺著臉道:“皇上,這怎可放在一同比較?”
“哪里不可了?說來聽聽?”李鉞問道。
魏大人張了張,好半天過去,愣是一個字沒有蹦出來,他倒是能找些圣賢書上的話來辯解,但依著陛下的脾氣,立馬就能用同樣的話給懟回來。
錢東舟見魏鈞安卡住,短時間怕是都想不出來有力的理由,他立刻上前道:“陛下,即便撇開孟姑娘嫁過人這事不談,的份也是不夠的。”
李鉞道:“是朕要娶妻,不是朕要給你們娶妻,你們這是在挑剔什麼呢?得到你們來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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