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于世間大多數男人來說,他們可能是沒辦法將這篇文章一口氣讀完的,也很難欣賞到孟雁行的才華。
孟弗將手中的書一頁頁地往后翻去,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想象出孟雁行在寫這本《男德》時絞盡腦的模樣,不知道他的頭發可還如從前一般濃?
很快將這本書看到最后一頁,孟弗將書合上,非常客觀地點頭稱贊道:“寫得很用心了。”
看得出來孟雁行大概是真想憑借這本《男德》重新翻,名垂青史,里面字字句句都是心雕琢過的。
多年以后,后人將怎樣評價這本《男德》孟弗不得而知,但是現在這本書傳了出去讓人看到,大部分男人肯定想把孟雁行揍一頓的。
不過這一點孟雁行自己也是清楚的,孟弗當初在忽悠他寫《男德》的時候就已經說明白了,孟雁行這也算是要險中求富貴。
等《男德》出來后,得建議他多雇幾個看門的,沒事出門。
孟弗仰起頭,輕輕呼了一口氣,千載之后,到底會有怎樣的定論呢?
而陛下則是非常仁慈地決定等到新年后再把這個驚喜送給百們。
臘月二十九的晚上,宮中和往年一樣辦了場宴會,宴請了帝都里的王公貴族,文武百,唯一與往年不一樣的是宮中多了一位中宮皇后。
麟德殿中已落坐了不員,陛下還沒來,他們也稍稍隨意了些,不談朝政,只說近來帝都中的種種八卦,正聊得起興之時,四周忽然間安靜下來,閑聊的眾人還以為是皇上駕到,紛紛抬頭向殿門口看去,結果卻是看著謝文釗從外面走進來。
這可比皇上駕到要嚇人多了好嗎!
殿中眾人齊齊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如果是宣平侯,絕對不敢進宮來,這太尷尬了吧!
謝文釗無視眾人百般打量的目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他是不想來的,所以之前的幾次宮宴他都托了病,原本這次也想隨便找個借口待在家中,結果被老侯爺狠狠訓斥了一頓。
他難道是想要逃避一輩子?那他們宣平侯府的富貴也該到頭了。
謝文釗見老侯爺氣得厲害,這才不得不進宮來,孟瑜想與他一起來,他不知道孟瑜是抱著什麼心思,可孟瑜那副隨時要發瘋的樣子,他是真不敢帶出來。
他驀地想起去年六月的那場宮宴,孟弗突然從席間離開,不久后陛下也出去了,也許那個時候他們兩人就已經有了牽扯,然而不管怎麼樣,與他都沒關系。
孟雁行編寫了《男德》也算是立了個大功,李鉞跟孟弗商量過后,把他的名字加在賓客名單上面。
麟德殿里的眾人剛被謝文釗嚇過一次,就見孟雁行隨后而至,心里再次咯噔一下,雖然說除夕將至,該是團圓的日子,但陛下也用不著這麼團圓吧!
皇上難不是想要讓皇后娘娘重回孟家?可看給孟雁行安排的座位又不像是要抬舉他的意思,但為了防止孟雁行想不開,厚起臉皮要把皇后認回孟家,李頑等人還是決定要過去刺激刺激他。
孟雁行很快被李頑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李頑見他要發怒了,又趕拱手告罪說:“玩笑話,都是玩笑話,我知道孟老兄你素來大度,不會將小弟這些酒后語放在心上。”
李頑邊那些同僚也跟著附和,孟雁行一肚子火氣發不出來,最后只能冷哼一聲,扭頭不理人了。
李頑像是一只打了勝仗的大公,抬頭趾高氣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與同僚們談笑風生。
孟雁行氣得兩側太突突跳個不停,好在這一年多他得氣太多,李頑這幾句話還不至于讓他再過去。
如果早知道自己這個大兒能為當朝皇后,他當初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孟弗遷出族譜去,如今不單單是他自己后悔,孟家的族人也埋怨他當日做得太過分。
可那時候因為孟瑜與謝文釗的事,孟家族人對他已生出許多不滿來,他實在怕孟弗再做出敗壞孟家名聲的事,才不得不做出這個決定的,現在反倒是都了他的過錯。
他在孟府寫《男德》的時候,聽說孟弗如今與皇上一起上朝議政,整整一夜沒有合眼,他忍不住去想,如果孟弗還是他的兒,如今的孟家該有多麼輝煌,這個李頑怎麼敢在他面前放肆!
孟雁行越想心里越難,仰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可這酒水他喝在里卻像是泡過黃連一樣,苦得他舌都麻了。
燈火明亮,花影搖,隨竹之聲輕舞,陛下攜著皇后一同來到麟德殿中,帝后琴瑟和諧,同祝新春。
宣平侯府中,孟瑜一個人坐在凌香館的院子里,上穿了一件淡薄服,丫鬟讓多穿些也毫不理會,只仰頭怔怔看著夜空中的那明月,恍惚間覺得現在孟弗于就像是這九天上的月亮,此后再也不會有人會將與孟弗放在一起比較了,兩行眼淚順著孟瑜的臉頰落,的心中漫出無盡的悔恨,當年設計孟弗,壞了大好的婚事,然而到最后卻是賠上自己的一生,想要的都沒有得到,而曾經擁有的,也都在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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