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域居然被這個眼神嚇了一跳。

“抱歉哥。我們先聊正事。”程時域拿出一份合同，“這是中南苑房地產大佬的資料，我媽看上那邊的地皮了，想讓你幫忙牽個線。”

程安北冷笑：“蘇珊有什麼事做不到，還需要讓我牽線？”

言外之意，你們母子兩個又在搞什麼麼蛾子。

“這不一樣。”程時域面帶尷尬，“那地皮是顧家的。”

顧家，是程安北母親的孃家。

顧家現在的當家人，是顧蘭，也就是程母顧曉笙的妹妹。

原本顧家是看在顧曉笙的面子上，早年間才傾其所有，把資源都給了程家，扶持程勝澤打下半壁江山。

然而顧曉笙死了，程勝澤又已經娶了第二人妻子蘇珊，顧家這幾年和程家的往來就逐漸減，唯一還會主聯絡的程家人，就是程安北。

所以，蘇珊這次也是實在沒招了，想要拿下地皮只能拜託一下程安北。

“我拒絕。”程安北淡漠地點了菸，“顧家和程家沒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幫程家？”

“沒關係？怎麼會呢。”程時域這時候倒是擺出一副笑臉，“都知道哥你神通廣大，背後有顧家給你做靠山，顧蘭阿姨不是還想給你介紹聯姻件麼？現在你要和蘇甜甜訂婚，肯定高興。”

“與你無關。”程安北沒了耐心，站起，拎起外套就要走。

程時域卻攔住他。

“哥，如果你不幫這個忙，蘇甜甜恐怕會有危險呢。”

程安北瞇起眼睛，“你危險我？”

“不是危險，只是一個沒有背景的人，想要嫁我們程家，可不是一個對賭協議就能讓父親認可的。之後進來，一個月總得回來吃一次家宴吧？”

“家裡母親說了算，蘇甜甜會不會為難？”

程安北沉默了一會兒，冷笑。

“我可以幫蘇珊引薦顧蘭，但到底能不能拿下這塊地皮，看你們自己的本事。”

說完，程安北便砸門而去。

程時域饒有興味地留在辦公室裡，看著程安北離開的背影，興味盎然。

次日。

姜心儀睡醒，滿眼惺忪，一開啟手機，卻發現程安北居然給打了一個電話。

上午九點打的，睡醒已經中午十一點。

姜心儀一愣，猶豫著要不要回復。

然而，電話再次打進來。

“喂？”姜心儀心一驚，接起。

這還是離開程氏以後，第一次接到程安北的電話。

電話裡，磁低冷的男嗓響起：“過來公司。”

什麼？

姜心儀皺眉：“程總，我已經離職了。”

“我知道。”程安北淡淡，“過來。”

他沒有說為什麼，只是一副命令的口吻。

這讓姜心儀有點惱火。憑什麼都離職了，程安北還對自己頤指氣使的？！

然而電話被結束通話，姜心儀有氣也沒地方撒。

於是，煩躁地了把自己的頭髮，穿上服，噴了香水，出門。

在選香水時，姜心儀看到了那瓶香草。

香草是程安北給的香水，因為程安北喜歡這個味道。

但這次，姜心儀的手繞開了香草的瓶子，抓到了後面一個寶格麗的大吉嶺茶。

往手腕上噴了噴，姜心儀就笑了。

還是喜歡這種比較清淡的香，而不是濃豔燻人型。

半小時後，姜心儀抵達程氏。

“心儀姐？！”前臺出驚喜的表，“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有點事要理。最近公司一切都好嗎？”姜心儀問。

前臺眼淚汪汪：“好啊，當然很好，只是沒有心儀姐你每天來報道，我都有些不習慣了……”

姜心儀笑了笑。

一路往裡面走，路過的同事都紛紛熱地朝著姜心儀打招呼。

“啊。對了，小唐。”姜心儀回頭，看向前臺，“麻煩給我刷一下卡，我要去頂層。”

“好的心儀姐！”

來人給姜心儀刷完卡，鞠躬離開。

再次乘坐這個無比悉的專屬電梯，姜心儀的心境已經變了。

程氏很悉，但對現在的來說，又是無比陌生。

叮咚一聲響，電梯抵達了頂層。

姜心儀深呼吸一口氣，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程安北淡淡。

姜心儀推開門，走進去。

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辦公椅上，西裝革履的程安北。

他戴著平鏡，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結突出，骨相冷厲。

只是微微一抬眸，姜心儀就被他那雙攝人心魄的黑眸震懾到。

“程總。”姜心儀在心裡給自己加油打氣，“你找我有事？”

“坐。”程安北淡淡。

姜心儀只好走到他面前，拉開椅子坐下。

程安北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修長，指腹火熱，總是能撥到姜心儀上最敏的地方。

思想開始開小差，直到程安北從旁邊的檔案裡面出來一份，放在了桌上。

“自己看。”程安北淡然，一副沒什麼時間搭理姜心儀的模樣。

姜心儀疑，於是翻開了檔案。

在看到裡面容的一瞬間，姜心儀徹底僵住，無數關於十年前的回憶紛至沓來！

程安北是個疑心很重的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並且，一次不忠百次不要。

所以，當初姜心儀在找程安北借完錢以後，為了進程安北的公司給他打工，順便慢慢償還債務，跟程安北簽訂了協議。

這合同，就是這份協議。

如果不是程安北找了出來，姜心儀都快忘記了，自己是真的賣給了程氏。

——《關於職程氏後員工需遵守的競業協議原則》

姜心儀抿，手指都在發抖，“這份競業協議的合同，你還儲存著？”

“不然呢？”程安北譏諷，“你以為，我是什麼慈善家麼？”

“姜心儀，以你的學歷履歷，畢業後當不了書這樣的一級職位。破格提拔你，讓你跟了我十年，現在是你回報的時候。”程安北那雙黑眸冷若冰霜，定定地看著姜心儀，“我說過，你走不了。”

合同上白紙黑字寫著，姜心儀需要終生保守程氏的資訊，並且如果離職，後半生都不能加其他同型別公司。

也就是說，姜心儀幾乎算是被這個行業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