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悻野回過和合伙人們說了幾句話，走向街對面。

斜對面的一路邊。

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小孩，裹著頭紗滿漆黑，走一段，蹲路邊哭一會，再走一段，哭一會，倒是搭配的好。

路旁行人極多，幾乎沒人注意這麼個哭啼啼的小孩子。

唐心遠距離的觀察了一會兒，漫步走到孩前，“滿是，誰的？”

黑，不顯紅，卻腥咸刺鼻。

孩愣了愣，可能沒想到面前的姐姐會說本地話，淚眼的著，“我媽媽，傷了……”

這里距醫院特別近，就隔了條街。

唐心居高臨下的低著眸，“死了嗎？”

“我不知道……”孩吸著鼻子。

“不知道你哭什麼，你傷了嗎？”問的同時，按住了孩的頭部，大致檢查了下，眸沉了。

孩兩手抱頭，“你要干嘛？”

唐心蹲下，饒有興趣的低笑著，“取你的命，反正你也快死了，大腦捐給我吧。”

孩小小的，不懂這話什麼意思，只兩手捂著痛痛的頭。

譚悻野正好走過來，他擅長當地語言，聽到這句話無奈的笑了。

唐心完全沒注意他，單手支頭的看著孩，“給你個選擇，你和你媽媽，我只救一個，你選誰？”

孩沒聽懂。

“救你媽媽，你就死了。”唐心說的倍兒認真，“救你，你媽媽就死了。”

接著，又給孩講解下死亡的意思，“就是燒灰，你再也見不到了。”

譚悻野，“……”

姜延佐也正走過來，覺他師妹正在嚇唬小孩……

不出意外，孩哇哇大哭。

唐心煩躁的眉心擰，霍然就起了。

孩卻拽住了角。

唐心低頭，正好看到孩嚴合的黑頭紗下，紅腫的眼睛，哽咽的不上氣，“……你、你壞，我要……我要我媽媽……”

譚悻野快走過來，想給這孩子抱去醫院。

唐心卻多看了孩一會兒，微彎下腰，出了手，“拿錢。”

譚悻野腳步停住。

“想我救人得拿錢，你有嗎？”唐心說的理直氣壯。

孩都哭傻了，氣都不過來，“多、多？”

“你有多？全拿出來。”好家伙，這語氣宛若個打劫的！

譚悻野聽著，哭笑不得。

孩磨磨蹭蹭的在兜里找了半天，只有四個幣。

唐心倒不客氣的全收了，纖長的手指把玩著一枚幣，俯一把抱起了孩，“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