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師尊，真的已經到了決戰的時刻了麼？」

  「對，六道破碎了許多次，但卻不斷進化——它的力量已經達到極致，就看這一次到底誰能將它拿在手中。」

  「我明白了……那我現在去救王道世界。」

  「嗯，自己小心。」謝道靈叮囑道。

  顧青山點點頭，形從虛空之中消失。

  他走之後，謝道靈收回目，朝蓮花之中去。

  「不要張，等所有怨恨之靈都放棄復仇，你的劫難就過去了。」輕聲道。

  「是。」

  蘇雪兒的聲音從蓮花中傳來。

  另一邊。

  顧青山不斷飛掠，心中閃過一個個念頭。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初之巨人。

  這傢伙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卻在虛空之中存活了無盡歲月，一直沒死。

  儘管它不清楚一些事的真相，卻也親眼見識過那些事的發生。

  比如自己和它的那段對話——

  「……六道迴又開始爭雄了，整個虛空都面臨一場浩劫，我必須找一個可以庇護我的勢力。」

  「它進化的太快了……」

  「出現了青銅柱……然後，所有人都發現——」 (5,0);

  初之巨人臉上出恐懼之，說道：「我們有靈魂了。」

  「有靈魂不是一件好事嗎？難道你們以前都沒有靈魂？」自己問它道。

  「那些青銅柱上的傢伙可以控制我們的靈魂……」

  「靈魂是可以被吃掉的！也就是說，所有眾生都變了食——你明白這有多恐怖嗎？」

  初之巨人聲說道。

  顧青山猛然停在虛空中，仔細想了個來回。

  他又想起初之巨人的另一句話：

  「據說，六道迴進化到一定程度，眾生就沒有靈魂了。」

  顧青山皺起眉頭。

  青銅柱先出現，六道後出現——

  一個讓眾生有靈魂，一個讓眾生沒有靈魂。

  這就很微妙了。

  青銅柱難道能與六道迴相提並論？

  不，事絕沒有這麼簡單。

  該死，自己以前怎麼沒注意到這件事！

  顧青山保持著冷靜，繼續朝下想。

  如果說起青銅柱的話，能利用青銅柱的除了巨大之外，還有兩個存在——

  一人萬生之。

  萬靈蒙昧之。

  首先不太可能是巨大，因為青銅柱是錮它的東西，不時給它帶去難以想像的雷罰，絕不會幫它去奴役眾生。 (5,0);

  按照初之巨人說的那種況，倒有些像是一人萬生之的各位序列之主。

  那些序列……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顧青山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也曾加一人萬生之中，這個明明是用來吞食眾生的，絕不可能讓眾生產生靈魂。

  顧青山忍不住自言自語道：「青銅柱豈能與六道迴並列而論？不，真正布局一切的，不可能是一人萬生之，更不可能是魔皇……」

  如果不是魔皇，難道是萬靈蒙昧之？

  可是之前那個萬靈蒙昧之已經被前代天帝殺了！

  顧青山猛然從原地消失。

  ……

  白霧散開。

  許木站在虛空中，輕咳一聲道：「你們可以出來了。」

  三十三層天宮的虛影一陣涌，冒出來兩個人。

  前代天帝。

  魔皇。

  許木看著兩人。

  兩人看著他。

  前代天帝眉頭了，又鬆開。

  魔皇卻不可思議的高聲道：「什麼？你竟然殺了龍神？」

  許木道：「龍神欠了別人的債，我跟他打得難解難分之際，有人來襲他，最終殺掉了他。」 (5,0);

  魔皇怔了怔，問道：「是什麼人？」

  「塵封世界的靈。」許木道。

  魔皇出釋然之，說道：「原來如此，這件事我倒是知道一些，看來龍神確實運氣不好。」

  許木向前代天帝，說：「我有事問你。」

  「好，剛才幫你隔離了魔皇，正要找你來結帳。」前代天帝點頭道。

  他再次撐開三十三重天宮，把許木收了進去。

  虛空之中，只剩下魔皇一人。

  它依然還在思索著龍神的死。

  「如此強大……竟然還是死了……」魔皇嘆息道。

  天宮中。

  前代天帝出淡淡的微笑，說道：「你竟然幹掉了龍神，雖然我覺得這件事很可能發生，但你真正做到的時候，依然讓我到吃驚。」

  「不提這個，我現在有一件急事問你。」顧青山道。

  「什麼事？」前代天帝問。

  「我聽說青銅柱出現在虛空的時候，讓虛空中的生命有了靈魂——究竟是誰做到的這件事？」顧青山道。

  不等前代天帝說話，他又道：「不提一人萬生之，你繼承了萬靈蒙昧之的一切，在你之前的那個蟲王——它有沒有做這件事？」

  前代天帝出回憶之，說道：「好像……確實是它做的。」 (5,0);

  顧青山神一振，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前代天帝道：「可能你並不知道，一開始眾生的靈魂和是融合為一的，從來不曾分離，也沒有死亡的概念，如果走到生命的盡頭，就會歸於混沌之中——在很古老的歲月之前，混沌才是眾生的歸宿，而不是黃泉世界。」

  「你是指洪荒時代？」顧青山問。

  「哦，你知道過去的歷史？這就好辦了——據蟲王的記憶，我得知它很早就潛虛空之中，釋放了另一種法，讓虛空中的眾生與六道迴里的眾生一樣，都備了靈魂。」前代天帝道。

  「為什麼要這樣做？」顧青山問。

  「不清楚，總之從那以後，虛空中的眾生一死，靈魂就不再歸於混沌，而是進六道迴的黃泉世界——黃泉的碎片世界遍布各，虛空眾生總是會進某個黃泉世界，進而投胎為某一迴道的眾生。」前代天帝道。

  他想了想，搖頭道：「這明明是增強六道眾生實力的事，我也想不通那個蟲王為什麼會這樣做。」

  顧青山愣了一息，腦海中忽然有一道電閃過。

  父親的話在耳邊迴響：

  「反倒是邪魔們，想讓六道迴進化為它們的某個……除此之外，它們還覬覦著混沌留在虛空中的最後力量——永滅。」

  這一瞬間。

  顧青山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5,0);

  「侵。」

  他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這真是妙絕倫的算計——

  任何邪魔想直接進虛空，都不得不遵守混沌的規則，把實力降到最低。

  那還怎麼跟虛空中的眾生打？

  六道迴就不一樣了。

  六道迴是混沌的造，以六道迴去汲取虛空眾生的靈魂，必不會到太強烈的排斥，就算被末日打碎了也無所謂，反正碎片世界不會徹底毀滅。

  ——當虛空眾生有了靈魂，就必然被吸六道迴。

  六道迴得了無量眾生加，必定越來越強，走向進化，而虛空卻一天比一天變得衰敗。

  換句話說，做這件事的正是邪之魔！

  謀奪六道迴、乃至侵虛空的，正是那些諸界之中最強的邪魔們！

  那麼——

  潛虛空之中做這件事的蟲王，真正的來歷又是什麼？

  那個釋放萬靈蒙昧之的黑雕像——

  它到底來自於誰？

  答案昭然若揭。

  顧青山很快想通了關竅，只覺得一涼意從背後升起。

  他竭力保持著平靜，若無其事的問：

  「天帝，你有什麼辦法能從萬靈蒙昧之中離麼？」 (5,0);

  前代天帝奇怪道：「離？我現在就是萬靈蒙昧之，萬靈蒙昧之就是我，我要怎麼離？」

  顧青山不敢直說，心思連轉好幾道，這才開口道：「你也知道的，一人萬生之乃是魔皇的。」

  前代天帝點頭，等著他說下去。

  顧青山眼神中流出複雜之意，不得不繼續道：「平行世界之是龍神的。」

  前代天帝終於明白了顧青山的意思。

  他出瞭然之，正要說什麼，卻又突然改口道：「記住，眾生原本是混沌的元靈，因為有了靈魂與軀之分而容易被怪吃掉，不然它們將很輕易的歸於混沌。」

  下一瞬。

  前代天帝臉上浮現出一縷苦意，負手向那三十三重瓊樓玉宇，輕嘆道：「我一生都在為六道忙碌，到最後卻不是一個合格的天帝。」

  顧青山嘆口氣，輕聲道：「你已盡力而為，可問心無愧。」

  前代天帝面帶嘲意，說：「盡力而為……可惜眾生的命運，並不是盡力而為就夠了。」

  默了一息。

  他似乎想起來什麼，說道：「我記得，我曾作為你的戰甲，為你擋了很多攻擊。」

  「是的。」顧青山承認道。

  前代天帝著他，吐出四個字：「為我報仇。」

  轟—— (5,0);

  話音未落，只見前代天帝形轟然散開，化作億萬蟲子。

  這些蟲子齊齊發出哀鳴之聲，上湧起刺眼的芒，盤旋著朝天空飛去。

  一時間，仿佛有一道銀河從天空垂落。

  須臾。

  銀河幻滅，從此不復存在。

  顧青山站在虛空之中，上猛然冒出一沖天的殺意。

  「安心上路，我會為你報仇。」

  他低聲說道。

  ……

  無轉之地。

  昏暗幽深的地宮深。

  一個全漆黑的怪盤踞在高臺上。

  它長著九張面孔，每一張面孔都顯現出蟲類的特徵。

  怪忽然了，發出了戲謔的聲音：

  「嘻……居然被發現了……」

  只見它抬起蟲肢，輕輕揮了幾下，呢喃道：「也罷，我就散去這道法，讓你親眼看著他死在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