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滔滔大江。
小船飄飄,順著水流朝前漂去。
船上。
男站在一地前,沉默數息,向手中的撥浪鼓。
只見撥浪鼓上已經沾染了些許跡。
剛才林長風那一刀乃是竭盡全力之舉,本沒控制力度,船上到都是飛濺的鮮。
「我本救世,未曾想先要殺人……」
男嘆了一聲,輕輕轉撥浪鼓。
咚咚咚咚咚!
伴隨著鼓聲,一道接一道虛影從上飛出來。
八名殺手。
他們神恍惚的向四周,似是還沒弄明白狀況。
男卻不給他們時間反應,輕喝道:「去!」
霎時間,一道金瀑流從撥浪鼓上飛出去,凌空一卷,頓時將八道靈魂徹底消抹殆盡。
那金瀑流飛回來,繞著撥浪鼓不停旋轉。
男一手高高舉起撥浪鼓,另一隻手了個奇異的法印,將之輕輕拍在小船上。
雲霧叢生。
小船從大江上騰雲而起,如殘影一般消失在虛空中。
——凌空虛渡,卻無質無形。
再也沒有什麼能發現它的蹤跡。 (5,0);
男做完這一切,便盤膝坐在船板上,調息休息。
他前忽然出現了一道影子。
——林長風。
男閉著眼,開口道:「就在剛才,洪荒世界的天地法則有變,似乎被什麼人更改了,因此我覺得你暫時不要投胎。」
他後虛空朝兩邊退去,顯出一片無窮的金。
「你的魂魄暫時由我保存,等我確認沒問題之後,我再送你投胎,如何?」男問道。
林長風點點頭,轉飛那一片金之中。
……
幽深的通道。
橘貓睜開眼,著那個撥浪鼓,面上出複雜之。
記憶——
自己果然尋回了些許記憶。
可是這段記憶太短了。
自己究竟從何而來?為什麼一出現便是先天聖人?
父親和母親呢?
「——沿著我給你的路線走,你會記起一切。」
風雨聖人的聲音迴在耳邊。
橘貓再無猶豫,將那個撥浪鼓一收,回到垂直的牆壁上。
說起來長,但剛才接那段記憶只花了一息時間。
要早一步恢復所有記憶! (5,0);
它邁開爪子,在牆壁上全力朝上飛奔,漸漸化作一抹橘影。
十數息後。
橘貓爬出了通道。
只見四周皆是懸浮在半空的棺槨。
死寂無聲。
橘貓凝視著那些棺槨,輕輕一躍,無聲的落在其中一座棺槨上。
——據風雨聖人的安排,這棺槨里封著一假,方便橘貓落腳,不會引起任何注意。
橘貓忍不住陷沉思。
林長風很可能就是張英豪轉世。
但是——
他又不像赤鵠那樣一直等在迴之中,為何直到自己再次出現的時代前後,才投胎轉世?
難道自己一直收著他的靈魂?
這怎麼可能!
橘貓一邊想著,一邊分辨著方向。
很快,它就看到了那個標記。
——在一玄黑石柱的頂端,豎著一頭麒麟的雕像。
橘貓輕輕一躍,落在麒麟頭上。
它想了想,將尾下去,在麒麟裡用力按了一下。
似乎了什麼機關。
空間泛起漣漪,裹著橘貓直接從原地消失。 (5,0);
它出現在一個狹小的室之中。
只見這室中別無他,唯有一張古琴。
橘貓看著古琴,不知為何心中模模糊糊出現了兩道影。
它忍不住上前幾步,將爪子輕輕按在琴上。
一剎那,無數影畫面如走馬燈般飛速在記憶中浮現。
……
大江之畔。
孩收了小船,獨自上路。
他穿過崇山,沼澤,原野,最終靠近了一片溪流。
溪流之中有不齊腰深的水坑,裡面藏著一些游魚和螃蟹小蝦。
孩了一條魚,生起火,回憶著林長風烤的手法,把魚烤了。
一頓飽餐。
半日後。
孩站在一懸崖上,朝遠方去。
遠方的山坡上,已經能看到莊稼。
——快到有人煙的地方了。
孩出微笑。
他的臉上不見毫疲倦之,小板反倒顯得厚了幾分,也長高了不。
如果細細察看的話,便會發現四周虛空之中,不時有或明或暗的熹微點飛來,沒他的軀之中。
——整個洪荒世界的本源在不斷滋養著他。 (5,0);
孩跳下懸崖,飄飄的落在一條羊腸小道上,順著路朝前走去。
天亮的時候,他看到了一片村莊。
孩角勾起笑意,慢慢又消失得一乾二淨。
太安靜了。
這裡已經離了不周山區域,難道還會出現屠村的事?
孩腳下加快了速度。
須臾。
他走進了村莊。
村莊裡寂靜無人,也無一腥氣。
孩想了想,閉上眼,猛然再次睜開。
他注視著四周,目不停移,似乎在看著什麼景。
「邪魔……」
孩的神凝重起來。
他注視著虛空,又看了一會兒,忽然沿著一條小路走進某個村屋,徑直來到臥室,站在一張小床前細細察看。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上前幾步,把床上的枕頭挪開。
只見枕頭下放著一塊小小的玉牌。
孩把那玉牌拿起來一看。
只見玉牌上寫著幾個小字:
「門試,憑牌通行。」
孩嘆了口氣,喃喃道:「真是不巧,你若不是病這一場,就不會死在這裡,連門試都沒趕上。」 (5,0);
他收了玉牌,回憶著對方模樣,形漸漸高了些許,容貌也產生了細微的變化。
這一刻,他看上去就像一名五歲的男。
做完這件事,他走出村舍,忽然怔在原地。
只見一道黑影落在村的廣場上。
那是一個面容白皙,形瘦高的年。
年背後用黑布蒙著,背了一件長長的東西。
年扭過頭,一眼就見顧青山,又見他手中玉牌。
「你沒死?」年驚訝道。
孩遲疑道:「我該死嗎?」
「不,你當然不該死,我是說——你怎麼躲過邪魔的,畢竟你們村所有人都死了。」年道。
孩默了一瞬,開口道:「我跟家人鬧了矛盾,在溪流中抓了一條魚,吃了之後,這才剛剛返回,便發現所有人都不見了。」
年思索道:「溪流——那可有點遠。」
他後轉出一名窈窕,低聲道:「我去察看一下。」
「去。」
形一閃便飛上天空,朝著溪流方向去了。
沒多久。
再次飛回來,神奇怪的道:「確實有烤魚的痕跡……」
「然後呢?」年問道。 (5,0);
「明顯是不會烤,雖然吃得差不多了,但魚的臟還在裡面,並未剖出來。」道。
兩人對了一眼。
這樣的事,倒還真像眼前這個五歲的孩所為。
年神放緩,拿出一本小冊子,朝孩道:「姓名?」
「夏生。」
「年齡?」
「五歲。」
「——嗯,我看到你的名字了,跟我們走吧。」
「去哪兒?」
「你夠資格進行門試,之前是以為你死了,現在發現你命大逃過一劫,自然要帶你回去。」
「我的家裡人……」
「都死了,邪魔殺死的。」年嘆了口氣道。
孩怔怔的,似乎沒反應過來。
年搖搖頭,正要再說什麼,卻猛然抬起頭。
只見天空突然化作漆黑。
世界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四周的那些村舍全部化作灰,大地也覆上了一層白霜,更有層層迷霧圍繞著村子不斷翻湧。
「邪魔!」年低喝一聲。
他將後黑布取掉,把那件背著的東西橫過來,放在前。
——卻是一張古琴。 (5,0);
年出一隻手在古琴上輕輕撥弄。
一道清亮的琴聲杳然而生。
霎時間,七八道殘影從他背後飛出來,朝四面八方散開。
「夏生,你不要害怕,去樹下躲一躲!」
年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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