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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高空朝下去。

  整座山上，麻麻的蛇蜥如同瘟疫一般快速擴散。

  一偏僻的溪水橋邊。

  兩頭蛇蜥追上了人族修行者。

  聶子錚持劍而行，口中飛快道：「速戰速決，否則贏了也走不。」

  孩從衛霓肩膀上慢慢爬下來，說道：「衛霓，你先出手。」

  衛霓已托住古琴，手按在琴弦上。

  他向孩，只見孩蹲在路邊，正在挑揀地上的樹枝。

  他又向聶子錚，卻見聶子錚形前沖，長劍化作寒芒，電般刺向那頭稍大的蛇蜥。

  就是此刻！

  衛霓的手了。

  琴聲裊裊而起，瞬間化作金戈鐵馬之音，發出層層聲浪。

  ——無·音沉！

  兩頭蛇蜥形猛然沉下去。

  那頭稍大的蛇蜥原本正要撲擊，被琴聲一籠，頓時摔了個踉蹌。

  ——那琴聲似有千斤之重，大大影響了它們的行。

  聶子錚眼睛一亮。

  機會！

  他手中長劍發出震之音，起一道凌厲的劍影，出劍飛去，直直刺蛇蜥嚨。

  與此同時，孩拾起一手臂細的長枝，輕喝一聲，將之擲了出去。 (5,0);

  彈指間——

  聶子錚收劍鞘。

  他忽然抖了一下，仿佛在承著劇烈的痛楚。

  「師兄，你怎麼了？」衛霓問

  「沒事。」聶子錚勉強道。

  孩看了一眼，朝衛霓張開雙手，說：

  「抱我去肩膀上——我們得快一點逃了。」

  衛霓沒法，只得收了琴，將他放在肩膀上。

  「走！」聶子錚低喝道。

  他和衛霓一前一後，朝著遠方的荒野飛掠而去。

  溪水橋邊。

  空留下了兩四腳蛇蜥的。

  一被貫穿了嚨，脖子上顯出空空的大，只剩一點連在一起。

  另一稍小的被樹枝刺穿了眼球——樹枝深深沒它的眼眶，連帶著把整個蛇腦搗了漿糊。

  ……

  天亮了。

  天沉，風急且驟。

  一背風的石坑下。

  衛霓出手，在古琴上撥出一個音。

  他應片刻，搖頭道：「沒發現其他同門。」

  聶子錚垂目道：「應該都死了。」 (5,0);

  衛霓一呆，失聲道：「怎麼可能，宗門明明有那麼多高手，怎麼會——」

  他哆嗦了一下，沒敢繼續說下去。

  聶子錚神凝重，沉聲道：「事有點不對。」

  「怎麼了，聶師兄？」衛霓問。

  「聖人和長老們帶走了親傳弟子，山上其實沒什麼高手了，這麼明顯的……」

  他忽然住了口。

  有些話，簡直不敢再說下去。

  因為實在太難以讓人置信。

  衛霓忽然道：「聶師兄，你師父是山上最強的劍道修行者，他老人家呢？」

  「他死了。」聶子錚淡淡的道。

  看著衛霓的表，他解釋道：「邪魔發的瞬間，第一件事就是全力圍殺我師尊。」

  「我師尊力戰而亡，其他幾名劍修也全都死了。」

  孩向他，輕聲道：「所以你就是萬音宗最後一名劍修。」

  聶子錚目轉過來，向孩。

  「你夏生？」

  「對。」

  「你還有餘力學新的劍訣麼？」

  「當然有，我是絕世天才。」

  「絕世天才……好，你來看看能不能記住這些東西。」 (5,0);

  「……這整本冊子全是劍訣？」

  「對，你看能不能完全記住它們。」

  孩接過厚厚的劍訣冊子，一目十行的翻起來。

  聶子錚站在一邊，眼神中流出期盼之。

  孩將整本冊子飛快的翻完，遞給聶子錚道：「都記住了。」

  聶子錚沉數息，開口道：「開山劍訣，第五式。」

  孩並指為劍，在虛空中沉沉一劃。

  咚！

  地面傳來一道沉重的撞擊聲。

  聶子錚瞳孔驟，繼續道：「四海劍訣，第九式。」

  孩雙手一合，形如飛鳥般繞著聶子錚轉了一周。

  「現。」

  聶子錚著四周虛空，出聲道。

  霎時間，數道劍影隨之浮現，接著又迅速消失。

  聶子錚長長出了口氣，問道：「夏生，你為什麼要當劍修？」

  「我需要別人的信賴。」孩道。

  「信賴？你想讓別人信賴你？然後呢？」聶子錚追問。

  「這會方便我救他們。」孩認真道。

  聶子錚沉默一息，喃喃道：「幸而遇到你這樣的絕世天才，而且你的劍法……我剛才已經看到，值得傳承我們這一脈的劍。」 (5,0);

  他解下腰間佩劍，雙手捧著遞到孩面前。

  孩著那劍，只見劍水瑩潤，映照著天上的雲，不見一瑕疵。

  「此劍名為長存。」聶子錚道。

  「何為長存？」孩問。

  「浩然天地，正氣長存。」聶子錚道。

  他沉聲道：「此劍乃是萬音宗數代獨傳的劍修佩劍，它的上一任主人是我師尊，現在我傳給你。」聶子錚道。

  孩道：「為何傳給我？」

  「沒有其他辦法了，我有其他任務，恐怕一去無回。」聶子錚道。

  衛霓失聲道：「師兄你要去幹什麼？我跟你一起去！」

  聶子錚喝道：「住口，你的任務是帶著夏生走——你們要一直活著，直到聖人歸來。」

  孩卻不管兩人對話，只是出手去，輕輕握住長存劍。

  「這柄劍對於我來說，太長了。」孩嘆道。

  他才五歲，形還小，本無法如臂指使這柄劍。

  下一瞬。

  長劍發出一陣激越的清鳴。

  只見整柄劍徹底碎裂，又重新組合，化作一柄長度正適合的短劍。

  孩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就是一劍。

  這一劍狠狠嗑在衛霓的後腦，將他直接打暈過去。 (5,0);

  做完這一切，他才問聶子錚：

  「讓我看看你上的況。」

  聶子錚意外道：「你覺到了？」

  「對，你上有邪的味道。」孩道。

  「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聶子錚訝然道。

  「你怕我？」孩問。

  「倒不是怕，你的劍法里有劍心，是我輩中人，這一點不會錯。」聶子錚道。

  他忽然抖起來。

  「邪……快制不住了……別，我來看看。」孩沉聲道。

  他上前幾步，正要將手按在對方上。

  卻見聶子錚臉上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哈哈哈哈，出來了，出來了，我終於出來了！」他狂笑一聲，形就要朝後退去。

  卻見劍驟然一閃。

  聶子錚頓時僵在原地，臉上的笑也徹底消失。

  他慢慢低頭，向自己口。

  只見一柄如鏡的長劍正在口。

  聶子錚頓時出無比怨毒的表，咬牙切齒道：

  「你殺我？我死的話，他也會死——魂飛魄散的那種。」

  孩不說話，一手持劍，一手朝虛空招了招。 (5,0);

  轟——

  虛空裂開。

  無窮的金瀑流將聶子錚全然裹住。

  只見一道虛影從他的軀之中漸漸浮現出來——

  正是聶子錚的靈魂。

  「你一路護持到這裡，才被那邪法控制，已經是極不容易，現在開始，我來護你。」孩輕聲道。

  他後裂開一道金芒。

  靈魂看了看那金，不渾一震，開口道：「原來你才是真正的先天——」

  他話沒說完，那金之中傳來一道吸力，直接把他吸了進去。

  霎時間，所有異象全然消失。

  孩這才道：「他已經安全的死了，以後投胎即可，現在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

  聶子錚盯著他，突然咧笑道：「你以為用劍制住我，我就會跟你說些什麼？」

  「不說就是死。」孩道。

  「哈哈，我可不怕。」

  聶子錚——或者說他裡的那個存在，抬起雙手，用力擰下了自己的腦袋，扔在孩腳下。

  他死了。

  孩沉默數息，撿起頭顱，將平放在地上，把頭安好。

  「拘靈！」孩喝了一聲。

  緩緩睜開眼。 (5,0);

  孩道：「你好，又見面了——」

  他舉起長劍，再次把對方刺穿。

  瞪著他。

  「抱歉，我能拘住你，讓你一直占據這。」孩道。

  「拘靈……你怎麼會這個……」不能置信的道。

  「如此簡單的邪法，看一遍就會了。」

  孩面無表道：「現在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

  「我如果還是不說呢？」道。

  「從現在開始，你不說我就一直殺你，殺到你說為止。」

  孩握著短劍，淡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