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之在夜中給鄭冪穎去了個電話，說太晚了，見面的事只能下回再說了。

氣得鄭冪穎差點在電話里罵起來了。

他苦笑道歉，關了手機，又回到老石頭的院子外。

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的時候，路邊的樹林中，兩個人影蹣跚出現。

一老一小兩個人，正是老石頭和阿青。

「陳大哥，是你麼？」阿青聲音發，聽起來很害怕。

「是我，你們怎麼在外面？」陳慶之大吃一驚。

阿青扶著老石頭過來，臉發白：「我正在做試卷，聽到外面有靜，怕那個楊胖子來報復，就趕帶著爺爺從後門出去躲起來了。」

陳慶之有點意外。

這孩子看起來簡單善良，沒想到自我保護意識還強的。

「不用擔心，楊胖子不會來的，我剛才還看到他喝多了，開著輛麵包車往水渠那邊走了。」

聽陳慶之一說，阿青大大鬆了口氣。

又疑的看著男人：「那陳大哥你，這麼晚有事麼？」

陳慶之心念一轉：「哦，我是沒錢住旅館了，所以……」

老石頭捶著腰，此時慈祥的笑著：「別說了，你不是本地人，出門在外有點難很正常，我這老屋還有地方，你就住進來吧。」

陳慶之順勢進了屋。

阿青還去做了碗熱騰騰的麵條。

妹妹做的飯，他吃得很香。

「真是可憐，壞了吧，石場那邊一直沒給發工資，現在好了，大力他掌權了。」老石頭著旱煙，笑呵呵的。

那邊阿青已經收拾好了屋子。

陳慶之進去后，才發現這是阿青做功課的地方。

「太不好意思了……」

「沒事，我還有間屋子呢。」說著出去拿被褥了。

阿青收拾的很匆忙，屋子裡到散著的私人品。

陳慶之看到了一個雕刻的漢白玉石盒。

看起來是老石頭為孫做的，很緻。

他緩緩打開，裡面是一堆零散的東西。

一個如意繡花包，兩個鍍金的小花生，以及一件發白的嬰兒肚兜。

嬰兒肚兜上，還用金線綉著四個字：青山碧水！

青碧……

這是當年陳家爺爺專門為孫兒起的名字，雖然聽起來不怎麼樣，但青山碧水，詩畫意，寄託著爺爺對孫的期，只希平平安安長大，做個山水之旁的普通人家。

陳慶之著肚兜，低頭，一顆顆眼淚就落了下來。

「陳大哥，你怎麼了？」阿青抱著被子過來，看到這一幕都嚇到了。

「沒事……」陳慶之急忙扭頭，好半天才平息下來：「我就是……」

「我知道，你最近很不順利。」阿青放下被子，還有套洗的都發白的中山裝。

黑的中山裝有點年頭了。估計是老石頭年輕的服。

阿青又拿出一個黑口罩：「這是我以前為爺爺做的，專用的防塵口罩，現在爺爺不上工地了，送給你吧。」

陳慶之雙手接過，著黑的口罩，用的是防塵材料，能遮住口鼻，上面還綉了個「青」字。

這是妹妹送的第一份禮。

太珍貴了。

他都不捨得放下。

阿青覺得古怪極了，有這麼的麼？。